第 75 章(2 / 2)

她現在心裡就特彆慶幸。

慶幸她早早的就把一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不僅是炭和乾草,就連院子裡的草藥,她都在前幾天拔了,趁著日頭好給曬乾了,這樣等到什麼時候送去醫院賣都行,這要是犯懶沒弄出來,這種天氣肯定要完蛋。

像江蕙這麼慶幸的人還有不少。

因為今年格外的冷,所以有些人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了,雖說他們沒有像江蕙那樣,把什麼吃的喝的都給備好,但至少燒炭的事已經完成了的,這會兒L看到這麼冷的天氣,哪裡都不想去,隻想坐在炭火前取暖。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勤快開始的早,但也有人犯了懶,開始的晚,這會兒L家裡的炭根本就不夠過冬的。

一想到這麼冷的天,連取暖的東西都不夠,這些人無比後悔,但後悔有什麼用?隻能想辦法去縣裡買煤,至少炭沒了,還能用煤來應急。

而在這其中,哀嚎的最厲害的,就是楊金花。

是真的哀嚎。

因為這邊山多,

所以大家的自留地都是分在一塊的,以至於當其他人都忙著給油菜去冰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淒慘的嚎叫:

“我的菜!我的菜啊!都毀了!全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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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的人正是楊金花,她今天一早上起來,推開門感受到一股子寒氣飄進來,頓覺不好。

因為搬過來的晚,加上之前顧誠兩口子是信奉絕對不種菜,要過上與眾不同生活的高高在上的乾部家庭生活。

後麵因為家裡實在沒錢,這才不得不開始挖地種菜。

可即便如此,因為就顧誠一個人,白天還要訓練,乾起活來就特彆慢,後麵還是楊金花來了,才把地裡給忙活的差不多了。

楊金花雖然懶,但到底是農村來的,種地種了一輩子,在這方麵還是沒問題的。

可她的技術沒問題,但時間有問題啊。

這地裡的莊稼和菜下的這麼晚,等到長起來的時候,自然而然也就晚了。

不過即便如此,顧家人要是長點心,前幾天也能把地裡的菜給收點上來。因為一開始種下去的又不止一種,有長得快的也有長得慢的,那些成熟快的菜前幾天就可以收了。

但前幾天的時候他們在乾嘛?

楊金花忙著去黑市買肉買票,這裡去縣裡本來就要走一段路,楊金花年紀大了,速度也慢了不少,等到了縣城,為了做好保密工作,你又不能一去縣裡就直奔黑市,還要這裡晃晃那裡轉轉的,掩人耳目,然後再去黑市買東西。

這麼一趟下來,等到再回來,那都是大中午的了,然後要做飯,做完飯了她又累了,又要休息,等到睡一覺起來,又要做晚飯……

這樣一來,根本沒時間來收菜。

顧誠和戚雨梅就更指望不上了,兩人都不願意乾活。

楊金花每天都想著再等等,再等等,等明天就去收菜,這要放在以前,等幾天確實沒問題,可人算不如天算,今年的寒潮來的這麼快這麼猛。

尤其是自留地還靠近山,附近可都是樹,這些樹被冰雹一壓,從樹乾到樹葉全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樹枝不堪重負的被壓彎了。

等到楊金花趕到時,不僅菜被凍死了大半,剩下的沒被凍死的,也被旁邊的樹給壓的不堪入目了。

楊金花隻感覺天都要塌了!

跌坐在地旁邊,哭天喊地的哀嚎了起來:“老天爺你真是不長眼啊!我的糧食全沒了!全沒了!!你這是不要讓人活了啊嗚嗚嗚嗚!”

雖說楊金花的人緣並不好,但大家看她哭得這麼傷心,還是有人來勸了勸,讓她彆哭了,還是先收拾收拾,把那些沒凍壞的菜先給弄上來。

結果楊金花目光如炬,張口就來:“你們地裡為什麼沒有樹杈子?是不是你把樹杈子扔到我地裡來了,就是想壓死我的莊稼!”

過來安慰的軍嫂被她反咬一口,都氣笑了:“楊老太,你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好心安慰你,你竟然這麼誣陷我?!”

要說損失,誰沒損失

雖說眾人地裡的菜早就收了,現在種的油菜要耐寒一些㈡_[]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耐寒也抵不住這種天氣啊,所以大家都顧不上冷了,全跑來清理冰碴子。

即便動作迅速,但也被這麼凍了一整晚,現在又正值抽薹的關鍵時候,還是有一些油菜受到了影響,也就是損失小一點,但不能說沒有。

而你楊金花的地之所以損失最大,不就是因為你們不按時候種菜嗎?偏偏要這麼晚種,還種的都是一些不耐寒的菜,這被凍死一點都不奇怪!

而且那些白菜什麼的,看上去已經能收了,但你自己不收,自己懶,天都看不過眼,你還能怪誰?

這一下,眾人對楊金花僅存的一點憐憫已經沒了,都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接著忙自己的了。

楊金花哀嚎了許久,也嚎不動了,隻能一邊咒罵一邊開始檢查有沒有幸存的菜。

她罵天罵地連懷孕的戚雨梅都罵上了,就是沒有罵自己。

最後,把整塊地都挖了一遍,隻找到了些許還健在的蘿卜和土豆。東西還在,但被這麼一凍後,吃起來口感怎麼樣,簡直可想而知。

這還不是最悲慘的,最慘的是,炭他們家是一點沒有啊!

彆家不管多或者少,那至少還是有一點應急的,可顧家真的一塊都沒有。

這要放在之前也不算什麼,畢竟他們有錢嘛,沒有炭,那去縣城買蜂窩煤燒也是可以的。可等楊金花拿著一點蘿卜和土豆回來時,顧誠知道這件事後,把放錢的匣子一打開,整個人都傻了。

錢呢?

錢呢!

“這錢怎麼不見了?!”顧誠不可置信道。

他到底是部隊的軍人,怕他說三道四的,所以楊金花和戚雨梅,都特彆有默契的沒告訴他那些肉和糧從哪來的。

顧誠又是個不愛管這些事的人,壓根也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聽到楊金花支支吾吾的說了錢的去向後,他整個人都傻了。

顧誠想發火,但最後沒能發出來,倒不是說他脾氣變好了,也不是說他不計較了。

而是現在根本就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這麼冷的天,沒火沒糧食那怎麼能熬過去?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拿著剩下的錢,去買煤買糧食!

顧誠和楊金花兩人一起出動,把家裡為數不多剩下的錢給帶上了,原本以為到了縣城就能看到希望了,但縣城現在比軍區還亂!

軍區至少有地,家家戶戶都種了地多多少少的囤了點糧食,可縣城的人什麼都沒有,要什麼都隻能買。

現在天氣這麼冷,不管是誰都慌了神,連忙跑出來買吃的買煤。

等到楊金花兩人到的時候,供銷社已經擠不進去了,甚至還有人看著楊金花身上的穿著,道:“你們這些農村的,自家有地還能去山上撿柴,就不要跟我們搶了好嗎?”

楊金花:“……”

這話無異於是紮心了,她要是有糧食有木柴,還過來遭這個罪乾嘛?

這要是往常,楊金花肯定要衝上去撕一場的??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但她現在打擊太大,已經戰不動了。

排了半天隊,等到四肢凍得完全沒了知覺後,才終於輪到了他們。

結果一問價格,整個人都傻了。

蜂窩煤是能買,可這個太貴了,要是買了蜂窩煤,那就沒錢買糧了,煤球倒是便宜,可現在煤球早就被搶光了,還哪有他們的份?

最後,隻能買了一袋子糧食回來,花光了手裡所有的積蓄。

等到回去後,楊金花用買回來的糧,加上地裡幸存的蘿卜,弄了個沒滋沒味的蘿卜餅,麵前還放著正在冒煙的柴火。

為什麼會冒煙呢?

因為沒有煤沒有炭,為了不被凍死,顧誠隻能去山上撿了已經被雨打濕的木柴,放在屋裡燒著。

火沒多大,反而整個屋子都被煙霧籠罩著,顧家三口人抱著碗,坐在火堆邊,頭一次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也沒有爭吵,就這麼看著時有時無的火苗出神,至於心裡想的什麼,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

現在的天氣太冷了,部隊這邊的訓練也取消了半天,每天隻要待上一上午就行了,下午的時候,每隔一天進行一次思想教育。

雖說天氣冷了,但常勝紅現在沒窩在火邊,而是天天不畏嚴寒的在院子裡訓練。

方巧說他是在為了年前的比試做準備,因為天氣問題,現在聯合比試也推遲了,常勝紅太想取得一個好成績了,所以哪怕刮風下雨,也不間斷。

但陸曠卻沒有練。

他這段時間除了部隊的事以外,就是陪著江蕙。

不僅是在家裡,還有養殖場的事,都恨不得全做了。

江蕙其實沒那麼虛弱,雖說現在天天不是下雪就是下冰雹的,路上滑,但她一開始隻要陸曠送自己過來,到了養殖場就沒事了。

不過陸曠依舊不放心,除了給豬看病以外,他什麼都不讓江蕙插手。

江蕙知道他是想著自己,心裡甜滋滋的,也沒忘了問他:“你不要訓練嗎?”

“從去年開始,我就不參加比試了。”陸曠正在熬藥,現在天氣冷了,江蕙每隔一天就要給家畜們喝點驅寒的藥,這樣才安心。

“為什麼?”江蕙好奇道。

陸曠頭也不抬道:“因為最後的結果沒有懸念。”

陸曠參加過三屆比試,年年都毫無意外的是第一,等蟬聯了三次後,也不用領導提醒,他就主動不再報名了,頂多作為領隊過去,比拚是不上場的。

他第一拿夠了,本身對於名次也不在乎,所以說這話的時候,是特彆平靜的。

可他越是平靜,江蕙就覺得越是挪不開眼。

她也不知道外麵的人為什麼總覺得陸曠板著臉嚇人,江蕙覺得這樣可太有感覺了,結婚這麼久了,有時候看到陸曠一臉嚴肅穿著軍服處理軍務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懷孕的影響,

她現在對陸曠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是以前不管陸曠怎麼撩撥她,江蕙都沒什麼欲。望,她有時候甚至覺得陸曠要狠了,太累,會限製他的次數。

但現在,明明陸曠什麼都不做,她都感覺心裡有點熱熱的,很想發泄出來。

可偏偏陸曠現在就跟個石頭一樣了,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淡定的不行。

江蕙知道陸曠是怕傷著她的身體,畢竟還沒滿三個月,不能輕易那啥,但她心裡是有點小不爽的,她覺得自己因為懷孕變得這麼奇怪了,反倒陸曠這麼淡定,這算什麼?這不顯得她特彆饑渴嗎?

那可不行。

她心裡一點都不平衡!

這麼想著,江蕙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陸曠身後,鑽進他懷裡,然後在陸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湊了過去。

現在還是白天,哪怕方巧沒來,但周圍的動靜可是一點都不小心,又是風聲又是雨聲的,感官被無限的放大,顯得格外刺激。

陸曠眼神一暗,手不由自主的就挪了上來。

等到分開的時候,江蕙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

江蕙皮膚白,本來就漂亮,現在天氣冷了,陸母怕她凍著,特意給她用毛線織了一條圍巾,現在的衣服顏色不能太亮,但是圍巾就稍微可以花點心思了,江蕙年輕,陸母特意給她選的嫩黃色。

像花瓣一樣的圍巾襯得江蕙愈發膚白,臉頰上的一抹紅潮也更加明顯。

看著她殷紅的眼角,陸曠剛想說什麼,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江蕙以為是方巧,嚇了一跳,連忙欲蓋彌彰的擦了擦嘴。

陸曠低聲笑道:“看不出來,彆怕。”

江蕙白了他一眼,心想都怪他,不是陸曠的話,她才不會突然受不了誘惑,同時開始深深的反省自己,以後可不能這麼荒唐了!方巧也是結了婚的人,肯定一下就能看出來!

但出乎意外的,來的人根本不是方巧,而是大頭。

大頭一進來,什麼都來不及看,開口就道:“姨,你要我打聽的事,我終於弄明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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