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結衣一身緊身黑衣緩緩走來,看著狼狽得隻剩下逸散的靈魂了的青年,眼神複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
“如果我再晚一步,消逝的就會是芽衣了。”伊藤川輕笑,“僅僅隻是因為妖刀的特殊而勉強留存於世的幽魂,被蘇醒的妖刀排離出了體外,如果沒有執念的話,可是沒法熬過七天的。”
“謝謝。”
沉默了許久,羽生結衣緩緩開口。
伊藤川一臉的不在意,“生是羽生家的家臣,那麼死後也依然是。大小姐,那把刀的沉寂隻是暫時的,即便已經認主,可是如果那個少年沒法快速強大起來的話,妖刀終究會弑主的。
“這些,以後隻能靠大小姐您來加以督促了。”
“放心,他的天賦很好,完全不需要我們來擔心。”對於這一點,羽生結衣對李穆歌還是蠻信任的。
“那便好。”伊藤川微微點頭。
“走了。”羽生結衣轉身擺了擺手,“芽衣不喜歡離彆的場景,巧了,我也不喜歡。”
……
最終,還是隻剩下了伊藤川一人。
剛剛經曆了肉體的崩潰,此刻靈魂的崩潰要痛苦百倍。
可是他卻沒有發出一聲叫聲,反而一臉平淡,最後望了一眼這個世界,崩碎得隻剩下頭顱的他,笑著閉上了雙眼。
“這個世界沒有我,不是也不打緊的嘛……”
……
秘境之外。
進去的人都已經差不多完全撤離了,而剩下還沒有出來的,那麼就是差不多永遠留在了秘境中了。
鎮妖司的隊伍在安撫著人群,許多失去了親友愛人的人痛哭著,更有要死要活的跑向秘境入口的,但是很快就被鎮妖司攔了下來。
慕傾雪隨著學校的隊伍回到了飛舟之上,四顧了一圈,她並沒有看到李穆歌的身影。
他莫非是在秘境裡出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沒來由地煩躁。
明明是一個對社會毫無意義的社會殘渣,她為什麼會對這樣的人擔心呢?
不過很快她就給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畢竟,就是家門前的一棵銀杏樹,雖說看久了也沒什麼感覺,甚至於果子成熟了之後,還會有難聞的味道,但是如果突然有一天不見了,心裡在意的話,也是很正常的吧?
似乎是覺得這個理由沒有絲毫問題,她長出了一口氣,壓下心中莫名的悸動。
但是無論如何,不想他就這麼死在了秘境裡,這份心情卻是真實存在的。
都說禍害遺千年,他這樣自私自利,還臭美孤僻的混蛋,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呢?
胡思亂想著,她猛然間看到有一道紅芒飛速飛出了秘境,隨後一刻不停地飛向遠處的鎮妖司戰略型飛舟。
誒?剛剛自己是不是看到李穆歌那家夥了?
……
一路上驚險刺激的超聲速飛行,迎麵吹來的風扯得他臉頰生疼。
慶幸了一路自己早一步達到了後天境,李穆歌被姬如焰拽著飛出了秘境,登上了一架龐大無比,外觀看上去霸氣十足,各式炮塔槍械林立的硬核飛舟之上。
巨大的飛舟上,一麵繡著“鎮”字的黑旗高高懸掛著,迎著風獵獵揮舞。
“啪嘰!”
又一次被無情扔在了冰冷的鐵板上,李穆歌不顧身上的疼痛,脖子伸向姬如焰,用有些喊啞了的嗓子哀求道:“美女大姐姐,我看您這麼漂亮,一定是個人美心善的好人吧?您看我就是個小人物,一生遵紀守法好公民,要不,您高抬貴手,把小的放了?”
沒有理會對方的油嘴滑舌,姬如焰冷聲道:“我警告過你的,在伸出爪子握那把妖刀之前,要想清楚了,可惜某人不聽好人言,還非要裝一波逼,你是中二還沒畢業嗎?”
李穆歌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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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那可是句句發自肺腑啊!
你可以嘲諷我,但是你不能嘲諷我不屈的精神!
拔刀吧,為了信仰!
“您說得對,我就是腦子有病,一時間腦抽了。”李穆歌假惺惺地哽咽著,“聽了您的一席話,我才幡然悔悟,我那時是多麼地可笑。未來我一定會銘記您的教導,好好做人……您看,要不您先給我鬆個綁?”
為了生存嘛,偶爾軟一軟,不丟人。
畢竟這時候還非要硬,可是會出血案的。
李穆歌還沒頭鐵到這個程度。
“哼!”
冷哼一聲,但姬如焰終究還是給他鬆開了。
將長鞭收入丹田之中,將本命靈器溫養了起來。
重新站起,李穆歌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秘境那如通天巨門般的入口。
在仿若不規律的沸水般劇烈的波動之中,入口開始緩緩虛幻消失,隨著一道極致的光芒閃過,入口連同覆蓋大半個瀨戶內海的秘境一起——
消失了。
他後怕地咽了口口水,這要是按他自己的腳程,恐怕就走不出來了吧?
這麼說,這瘋女人還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