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歌安靜站在一旁，看著那個原本恐怖的小女孩逐漸變為一開始在走廊中見到的樣貌，感覺甚是新奇。
淡淡的鬼氣波動，李穆歌看不出範無救是具體什麼境界，但是比自己高就沒錯了。
片刻後，留在原處的便隻剩下一個蜷縮著睡去的小女孩。
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像是在夢中夢到了自己甜美的事物。
範無救蹲下身來，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去吧，這一生的坎坷與不公已經過去，願你的來生幸福美好，不再受到苦難。”
像是聽到了這番話，蜷縮著的靈體逐漸渙散，道道光華璀璨，光點飄然而起，四散而去。
她消失了。
隨之消失的，是房間中的屍塊與汙血。
範無救像是在想著什麼，目光深沉。
李穆歌看著女子眼中的那抹憂鬱，突然很想上前去將對方擁入懷中，細聲安撫。
他是這麼想的，甚至已經踏出了一步。
可是範無救突然站起了身，衝著李穆歌招了招手，“走吧，已經結束了。”
“好……好的。”
見對方毫不遲疑，便走出了房間，李穆歌趕忙跟上。
走下樓梯，走廊中的光芒再次出現。
如今已經接近傍晚，晚霞通紅，走道像是撒下了一層金輝，有些耀眼。
這一路眼睛逐漸適應了這突然的強光，跟著範無救走出了大門。
陽光下，戴著耳機的女子一縷黑發隨風舞動，白皙的手臂仿佛在陽光中閃著光。
樓門外，謝必安倚靠在車門上，手中拎著幾個袋子，見二人出來，便迎了上去。
“哥！”
謝必安打著招呼。
李穆歌一愣，這怎麼突然叫自己哥了？
“嗯。”
一旁的範無救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少年，“這小子還算可以的，勉強算是合格了。”
他笑著，麵若桃花。
李穆歌身子一僵，嘴角微抽。
他懷疑自己剛剛應該是幻聽了。
唉，今天是真的累到了，腦子不好使不說，耳朵還出了問題。
李穆歌自我欺騙著，望著範無救的眼神略顯呆滯。
“穆歌，你已經認識了我哥了吧，他叫範無救，算是無常書店真正的店主人。”
謝必安轉頭看向了李穆歌。
哢嚓！
他仿佛聽到心底的是東西碎掉了，碎了一地，他想要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你……你……你是男的？！”
李穆歌手指顫抖著，難以置信地望著範無救。
她，就這般變成了他。
“誒呀，忘記說明了，你一定誤會了吧？”
範無救衝著李穆歌吐了吐舌頭，極具女性化的動作讓他看上去更加美豔動人了。
李穆歌承認，他又看呆了。
“我是必安的哥哥，我隨我爸姓，她隨我媽姓，我吧，長的確實有些女性化了點，見過我的人有不少誤會的，我都已經習慣了，你放心，我不在意的。”範無救無所謂道。
不是，這已經不是你在不在意的問題了啊！
把我剛剛的心動還回來啊混蛋！
我今天竟然對一個男人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