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個節點，巨大的身軀自塔壁上滑落，墜落向地麵。
“怎麼？如今連人話都說不出來了？”隨手將握向他腳腕的最後一隻手臂斬斷，隨後刀身一旋，再次插入霖墨北的後心，不顧對方淒慘的嘶吼。
在下墜之中，無數的竹葉飄舞，溫柔而無情地切割著霖墨北的身軀，數不清的傷口在崩裂，墨綠色的惡臭血液流淌而出，在半空中拉出一道血線，仿佛流星拖拽的長尾一般。
“我不妨大膽猜一下？他們都是你的試驗品，一個通往長生路的嘗試。九鳳封閉了秘境，長久之下，靈力逐漸匱乏，天道有缺，先天境以上的路大概都斷了吧？但長生真的很誘人啊，總會有忍不住起歪心思的，你，大概就是其中的一個，在這秘境中的‘末法時代’，你另辟蹊徑，想要利用妖族壽命長的優點，來進行延壽。”
注視著腳下不斷掙紮的霖墨北，李穆歌不解道：“不過修仙者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你在明知道規則不全的前提下，為什麼還要如此嘗試？”
“轟！”
霖墨北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有肉墊緩衝，李穆歌僅是雙腿有些被震得發酸而已。
尖銳的黑曜石在霖墨北的傷口上進行了二創，撕開了更大的口子。
變形的鐵籠那鋒利的鐵柱貫穿了霖墨北二三米長的蜈蚣身軀，看上去就如同一隻掉入獵人的陷阱中的猛獸，垂死掙紮著，卻徒勞無功。
“所以，有沒有興趣跟我講講？”
在火光的照映下，李穆歌走下霖墨北的後背，站在了他的麵前。
七竅流血的霖墨北張了張口，噴湧出了墨綠色的汙血。
“嘖！”不快地踢了霖墨北那猙獰的腦袋一腳，將其下巴踢脫臼了。
於是，垂死的怪物便隻能發出意味不明的“嗚嗚”聲，任由周邊蔓延而來的火焰吞噬這身軀。
“下輩子搞清楚一點，搞研究的學者，非要去學衝鋒陷陣的戰士做什麼？那不是純純找揍呢嗎，四肢都不協調，你怎麼敢的？”
烤肉的香味在鼻翼間飄蕩，李穆歌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但一想這畢竟是在烤人肉，趕忙遠離了一段距離。
望著在火焰中扭曲掙紮的身影逐漸無力，緩緩癱倒，最後化作了一團焦黑的怪異物體。
李穆歌沒有再理會這個徒有身體強度的菜雞，抬頭望向了頭頂的妖丹。
——更為確切地說，是承載妖丹的蓮花狀的托盤。
那純粹由魂晶打造的工藝品，九洲公認的存放靈性物品最適合的材料。
魂晶的製作市麵上並未流出，但是存世稀少這一點卻是公認的，黑市上都能買到單價一百萬，上不封頂，而且還是一克！
如今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有多大？簡直就是金山啊！
而且，魂晶是修補靈魂，增強靈體極為出眾的存在。
望了眼手中的虎魄，一想到至今還在沉睡的芽衣，李穆歌不禁咧了咧嘴角。
“焰姐這麼大氣？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哈。”
不過該怎麼上去呢？
瞅著已經塌得差不多了的石階，李穆歌有些麻爪。
抬頭看著數百米高的高塔，餘光中瞥見了僥幸命大沒死的怪物們從鐵籠中爬出，李穆歌覺得有些難搞了。
早已被折磨到崩潰的怪物看到了現在罪魁禍麵前的少年，麻木的眼眸中似有解脫，但旋即湧起的便是肆虐的瘋狂。
他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