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頁緩緩合上，李穆歌沉默良久。
心情有些小複雜。
人還真是複雜的生物啊，人心更是複雜，亂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哪個才是假。
隻有待一切已成定局，孤獨一人之時，方才會悵然若失，不禁緬懷往昔，感歎時光飛逝之餘，對遺憾各種歎息。
甚至幻想若是人生能夠重來一次，是不是，自己能挽回一切。
可世上本就沒有後悔藥可吃，更何況是去扭轉時空了。
我等皆凡人，終有無力之時。
世界，本就是冷漠的。
祂不是冷血，而是本來便是無情。
天若有情，那才是可怕的事情。
天道無情，苦多樂少，本就是常態。
我們隻能活在當下，苦中作樂，僅此而已。
月光透過窗簾，將如霜的月華撒入船艙。
李穆歌運轉心法，掌心向上，閉眼頓悟。
恐怖微笑貓麵具被他放在了一邊，一張俊俏清秀的麵容暴露在空氣之中。
若是季月見了，或許今晚就不會把房門反鎖了。
數不清的靈藥被他取出，整個房間裡靈氣都充裕了不少。
按著在江海一中速成的陣法基礎，他早已布下了聚靈陣，雖然很是粗糙，但聊勝於無。
無數的靈氣鯨吞一般湧入他的體內，奔流不息地流經周身，一道道小周天運轉，他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股股氣浪翻湧，整個房間在此刻形成了一片恐怖的低氣壓區，數不清的靈氣爭先恐後湧來，如同窗外奔流的江水一般。
一直卡住的後天境三重也隱隱有攀升之勢，但奈何此間靈氣終究濃度有限，即便李穆歌已經用手段將周邊的靈氣調動到了最大，可依然不夠他用的，甚至境界上升趨勢也僅僅是趨勢，就像是波動的水麵一般，雖然不再平靜，可高度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李穆歌也不急，修煉本就是水磨工夫的事情，想要速成？
也不是沒有辦法，畢竟鎮妖司的通緝榜上，大都是走這條路子的。
沒錯，邪修。
法律上不允許的事情李穆歌指定是不會乾的，畢竟他還是個五好少年，江海市優秀好市民來著。
能開掛，又何必吃相太難看？
經過一晚上的修煉，身上的靈藥被用得七七八八，隻剩下沒有絲毫靈力的廢藥材了。
可境界卻像是烏龜爬一樣，沒看著有什麼進展。
唉，任重而道遠啊！
晨曦的陽光照射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了清晰的明暗分界線。
少許的陽光調皮地跳到床上，戳著李穆歌的臉頰，玩得不亦樂乎。
“呼——”
吐出一口濁氣，李穆歌洗漱了一番，推開了房門。
季月這幾天明顯休息不好，現在還在昏昏入睡中補覺，他也沒去不當人地拍打對方的房門，來上一句“睡你麻痹起來嗨”，畢竟大家都是體麵人。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善良呢？
不知道第幾次感慨自己優秀的品格，李穆歌走下樓，來到了甲板上。
遠空水天一線，天際晴空萬裡，預示著今日會有個好天氣。
此時已經有船員開始忙碌了起來，聽著他們交流的內容，是要到下一站進行補給了。
沒有打擾這些早起的苦逼打工人，李穆歌吹了會兒江風，待太陽高升之後，便回了房間。
季月一副剛起不久的樣子，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陣打著哈氣。
就算是闊愛的少女，大早上醒來也是毫無形象。
“李穆歌，我剛剛叫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
聞言，李穆歌正了正臉上的麵具，輕笑了一聲，“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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