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1 / 2)

林時茶似有所感,轉過頭去看前方十米遠的轉角處,卻什麼都沒看到,她慢慢收回撫摸貓的手,抬頭問:“你來這裡乾什麼的?”

“疫苗。”

霍以南言簡意賅,林時茶一聽覺得很巧,“我也是,你已經打完了是麼?那等等我好不好,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去。”

霍以南頓了頓,才眉眼冷淡的看她:“不管遲醒了?”

林時茶卻晃了晃手機,“沒關係,我給他發條消息就好了。”說罷帶著微笑,“走吧~”

霍以南也不在意,對此不發表意見,倒是跟著林時茶又進了狗市。隻是他敏銳的察覺到林時茶在他提起遲醒之後,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那不是無措亦不是茫然,反而奇奇怪怪。

也不知道遲醒究竟跟她說了什麼,讓她這般。

老板看小姑娘按時來了,動作麻利的給金毛狗打了疫苗,手揉捏著金毛狗的後脖頸,剛擦被紮針還疼的它叫了一聲之後,就趴在地上任由老板糅。

回去的公交車上,霍以南始終沒有跟林時茶說任何話。反而是他包裡的貓咪察覺到附近有條狗之後,一直處於極端緊張的情緒中,但它很安靜,一聲不吭。

林時茶看到了霍以南虎口處的紋身了。

她呆了幾秒,歪著頭盯著看。

霍以南站在林時茶麵前,俯視坐著的她,目光中帶著一絲冰冷的審視。

林時茶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霍以南喉結微微滑動分毫,默不作聲移開眼睛,視線冷淡的看向窗外:“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這是什麼了?”

“我記得,”林時茶問:“我可以摸一下嗎?”

霍以南冷聲:“隨便。”

林時茶知道他口是心非,現實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用指腹撫摸紋身,“我以為你會去洗掉紋身。”

“沒時間。”

“可是你都有時間帶貓打疫苗,一定花費很多時間去照顧它吧?貓是一種很嬌氣的動物呢。”林時茶說著,笑眯眯的看了看貓好奇的琥珀色眼睛。

是很嬌氣。

就像你一樣。

霍以南沒有應答,站著一動不動。

這幾天給貓換了貓糧,它脾氣大得很,愣是自己絕食兩天了,生氣時還會用爪子打翻貓盆,過來輕輕軟軟的用小奶牙咬他。霍以南記得,以前交往時,她特殊時期親戚來訪,不能吃冰的,在路過超市時非要買香草冰淇淋,不給買就蹲著不走死死扯著他的衣袖,鼓著嘴巴發脾氣。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一定是不喜歡我了!”

“我就要吃!”

她將將一米六的矮個子,最後被一米八幾的他訓得,然後一手被他牽著,一手擦眼淚,氣嗚嗚的跟著他回家。

世易時移,物是人非。

霍以南很想問一句,你究竟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可他太過自傲,自尊心不允許他卑賤的低問。

看她還在把玩兒他的手,霍以南收回手,“不要得寸進尺。”看看就得了。

“哦……”林時茶低低哼了一聲,嘀嘀咕咕說了句‘不看就不看’,自顧自的抱著狗籠子。

很快到了下車的站台,霍以南先走的,林時茶還有五站,她眼巴巴的看著霍以南離開,還朝他擺了擺手說再見,可惜霍以南沒搭理她。

今日稍微有些奇怪,偌大的一輛公交車,越往前走下車的人越多,到了最後車中竟然隻剩下林時茶一個人,車身頓顯空曠。

林時茶縮了一下手,將周圍的空座位看了又看,輕輕低下頭。

小光在籠子裡清亮的叫了一聲:“汪!”

林時茶馬上回神過來,盈起笑意摸它。

午後的餘暉仍舊斜斜的鋪撒著,林春華正戴著老花鏡在屋簷下翻看報紙,看到林時茶回來,眼睛往下壓了一下,從老花鏡上方的縫隙裡看林時茶,“回來了,我做飯吧?”

“好。”林時茶欣然答應,莞爾。

吃飯的功夫,林時茶腦子裡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在飯後看綜藝節目的時候對林春華說了,“奶奶,我不想上晚自習了,您能跟班主任打個電話說一下以後讓我正常五點半放學嗎?”

“恩?”林春華正在織毛衣,毛線是那種絨絨的,顏色淺青色,她推了推眼鏡:“為什麼?”

“我想做一些我喜歡的事情,我這幾天留心了一下,想報一個繪畫班。”林時茶自然的說著,“我也想把奶奶畫到畫紙上。”

這話讓林春華笑出了聲音,不過她一想,孫女成績從小到大都好,她在學習上有天賦,無論什麼一點就透,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不上晚自習也成。

幾番思索之後,林春華答應了。

說乾就乾,林春華當天晚上就到座機跟前牆上貼著的電話錄中,用手指指著翻到了林時茶班主任的號碼撥了過去。

林時茶的班主任一開始就知道林時茶患有重病,嚴格意義上來說,所有給林時茶班級授課的老師都知道,所以平時一些事情都不會讓林時茶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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