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遲來的禮物(1 / 2)

黑木崖, 任盈盈處。

“今天就到這裡吧。”

江雲樓起身, 將琴背在了身後,此時任盈盈也站起來,對侍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把那盆仙人掌拿過來。”

侍女很快小跑著消失在他們眼前, 過了一會兒, 抱來了一盆仙人掌。

江雲樓笑道:“似乎長大了一些。”

他從侍女手裡接過仙人掌,對任盈盈道:“這些日子多謝你照看它了。”

任盈盈掩嘴笑道:“先生客氣了。明天彆忘了帶我去看貓呀。”

江雲樓溫和的點頭:“不會忘的。”

他抱著仙人掌, 不緊不慢的走出了練琴的屋子, 他常常過來, 因此任盈盈家中的侍女仆從都已經習以為常, 不會每次都像一開始那樣戰戰兢兢了。江雲樓離開時也不要人送, 因此任盈盈也隻是送到屋門處, 便停下來, 隻目送他離開。

庭院外的竹林裡,一紫衫女子背對著江雲樓, 遙遙望著天邊,一動不動,直到江雲樓走的近了, 才猛然回過神來。

紫衫侍女臉上的驚訝神色隻是一閃而過,很快,那張臉便恢複了原來的冷淡,紫衫侍女恭敬的退開幾步, 彎了彎腰, 沉默的送他離開。

紫衫侍女啊……

盈盈身邊的紫衫侍女, 似乎叫做青荷。

她剛才望著的方向,應該是東方不敗的書房,也是教中高層商議教務的大殿。

……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麼。

江雲樓回到黑木崖的這些天,黑木崖崖上崖下凝重的氛圍依然還在持續著,他左思右想,都覺得東方不敗不在的這段日子裡,“被策反”的長老一定不止童百熊一個,哪怕如今的黑木崖上任我行的親信已經少之又少,但誰又知道呢?

“公子。”

江雲樓一抬眼,就看見多日不見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笑盈盈的看著他。

江雲樓麵上也浮現一絲欣喜:“澄碧?”

澄碧點了點頭,又忙小跑過來,從江雲樓手中接過仙人掌,笑的燦爛:“婢子聽凝紫說您來聖姑處教琴,便想著來這裡等您。”

她本就是個極愛笑的姑娘,今日久彆重逢,便忍不住多笑幾下,尤其是見了江雲樓後,那發自內心的笑意是怎麼也止不住。

她看向江雲樓的眼中閃爍著真實的關懷:“這麼多天不見,您怎麼又瘦了,臉色也不好……真是的。”

她低聲呢喃了這麼一句,複又小聲道:“婢子逾越,請公子責罰。”

江雲樓好笑道:“你關心我,怎麼會是逾越?回去吧,我現在已經搬到了東方家裡住,你已經知道了罷?”

澄碧點頭。

“婢子就是從教主那裡出來的,出來前還看見教中總管派人搬來了好幾盆漂亮的海棠花,都是挑了最好看的給教主和公子觀賞,暫時放在了庭院裡。”

江雲樓一愣:“是麼……”

他想起了之前百般討好,像是有事相求的高大漢子,心中便有些猶豫。

澄碧聽他語氣不對,立刻道:“公子若是不喜歡,婢子立刻把花都搬出去。”

江雲樓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是不喜歡……先留著吧。”

左右不過是幾盆漂亮的花而已。

“是。”

“對了,我原本聽說你還有兩天才能回來,怎麼今日就已經到了?”

澄碧一笑,道:“教主連著兩天飛鴿傳書,催婢子快馬加鞭,婢子哪裡敢不快一些呢?”

江雲樓挑了挑眉:“這麼急?”

澄碧神神秘秘道:“其實教主急的不是婢子,是婢子身上的東西呢。”

江雲樓好奇道:“哦?什麼東西?”

“當然是公子的生辰禮物呀。”

江雲樓頓住腳步:“等等,你先彆告訴我……唔,不管是什麼禮物,還是等東方回來了再打開罷。”

澄碧噗嗤一笑:“咱們還沒回到住處呢,您就急著叮囑婢子不要打開了……”

主仆二人便這麼一路閒聊著,一前一後的返回了山頂的家。

與此同時。

教中刑堂。

明明滅滅的火光下,一個血跡斑斑的血人被粗暴的拖進了大殿。

他身上幾乎已經不剩下一塊兒好皮,渾身上下都是鞭痕,被打的皮開肉綻後又用鹽水浸泡過,初時還能咬緊牙關硬挺,到了現在,卻是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東方不敗端坐在高位上,冷眼看著下麵的“血人”,冷冷道:“問出了多少?”

刑堂堂主立刻捧上一疊紙。

“這些就是這些日子陸陸續續問出來的,請教主過目。”

東方不敗揮了揮手,刑堂堂主便將那疊紙交給了東方不敗身邊的紅箋。

東方不敗道:“三年了,不想仍然有這麼多人願意效忠任我行,倒是本座小看了他。”

“血人”的喉嚨裡發出絲絲的漏氣聲,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東方不敗緩緩起身,走下台階,在離“血人”五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你說是不是?上官長老。”

原來這“血人”,正是日月神教白虎堂的長老,江湖人稱“雕俠”的上官雲。

自東方不敗成為教主以來,最受重用的便是童百熊的風雷堂,當初任我行在位時頗受重視的白虎堂也逐漸沉寂,上官雲亦老老實實的接受了這個現實,既沒有跟著之前兩個長老鬨事,平時也沒有任何反抗東方不敗的舉動。

可當向問天親自找過來,求他添一把助力時,上官雲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東方不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道:“本座自認不曾虧待過你,上官長老此舉,實在是叫本座心寒。”

他轉過身,冷淡道:“點吧。”

他一聲令下,就有幾個刑堂弟子搬來了什麼東西,砰的一聲放在上官雲身邊。上官雲無力抬頭,他隻是像一具屍體一樣趴在那裡,嘴巴鼻子皆是濃濃的血腥氣,堵的他喘不上來氣。

可過了一會兒,他卻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氣。

“血人”動了起來。

他先是在地上蠕動,如同一條蛆蟲,很快鮮血淋漓的雙手就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部,“哐、哐、哐”的幾聲,是上官雲不斷往地上的青石板上砸著自己腦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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