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一手支著頭,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平一指怎麼這樣慢?”
紅箋將一杯熱茶放在東方不敗手邊,為難道:“開封那邊來消息說,神醫已經上路了,隻是神醫一向性子古怪,他趕來黑木崖的這段路,教中馴養的信鴿也找不到他……”
東方不敗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也罷。他若治不好長生,欠本座的人情,就用他自己的命來還。”
紅箋默默低下了頭。
……
…………
江雲樓看了看差不多已經完成了的畫兒,滿意的放下了筆。
他問:“什麼時辰了?”
屏風外,正在繡花的澄碧答道:“未時了,是時候去聖姑那裡了。”
江雲樓嗯了一聲,走到屏風外頭,衝正要起身的澄碧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跟著,晚飯前我會回來的。”
澄碧一愣,再一看江雲樓,發現他身後並未背著琴,不由心中疑惑,江雲樓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笑道:“我今天要帶盈盈去看貓,不練琴,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東方。”
澄碧欲言又止:“可……”
江雲樓擺擺手,道了一句“沒事”,便自顧自走出了屋子,不給澄碧阻攔他的機會。澄碧苦著臉想了半晌,還是坐回去,繼續繡她那張未繡完的帕子,算了,公子說要瞞著教主,那就暫時瞞著吧……
雖說教主昨日說了不要公子到半山腰去,但公子執意要去……她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
江雲樓還未走到任盈盈家,就看見竹林外頭站著一大一小兩個姑娘,一個紫衫侍女,一個水綠衣裙的小丫頭,正是任盈盈和她的侍女青荷。
任盈盈見江雲樓沒有帶著琴過來,很是雀躍。
她小跑至江雲樓跟前:“先生,我們今日是要去看貓麼?”
江雲樓含笑道:“昨日不是說好了麼。”
任盈盈又開心又有些忐忑不安。
她道:“可東方叔叔昨日派人傳話說,這幾天無事不要到半山腰去……”
江雲樓一愣,“他對你也是這麼說的?”
任盈盈點了點頭。
她用殷切的視線看著江雲樓,嘴裡卻懂事的說道:“既然東方叔叔叮囑我們不要下山,那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江雲樓見她有些黯然的模樣,想了想,仍是道:“沒關係,下去看一隻貓而已,能有什麼事。若他責怪,就說是我硬要帶你去的。”
任盈盈有些猶豫:“這樣可以麼?”
江雲樓道:“當然可以。”
這孩子一天到晚都拘在家裡,連下山逛一逛黑木崖下的小鎮都要提前與東方不敗商議,江雲樓早已看出了她十分向往外麵的世界,隻是任盈盈貴為神教聖姑,輕易不得離開神教,而東方不敗與任我行又有那樣一段過節……
他心裡微微有些愧疚。
江雲樓柔和了神色,道:“走吧,再不去,小奶貓都要睡了。”
程英見到江雲樓和任盈盈時,還是有點小小的驚訝的,聽說任盈盈來看小奶貓,她二話不說便引著他們走到了後院,見到了正在亭子裡撲皮球的小奶貓。
小奶貓長大了一些,正是最調皮的一段時候,見人就撲,撲了就要張嘴咬上一下,把任盈盈嚇了一大跳。
程英噗嗤一下笑了:“你彆怕,它咬人不疼。”
任盈盈苦笑著點了點頭,俯身小心翼翼的摸了一把小貓的後背。
“誒,好像炸毛了……”
她黯然道:“它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江雲樓好笑道:“放心,隻是跟你不熟而已,它還是很願意親近人的。”
至少比它娘強多了,畢竟它娘也就受傷的那陣子肯讓他和胡鐵花抱一抱,自從傷勢恢複之後,就誰也不能抱上一下了。
江雲樓問程英:“說起來,饅頭的娘親呢?”
程英搖搖頭,道:“回來過幾次,不過每次都是偷偷回來看饅頭,跟我們幾乎都不打照麵的。”
江雲樓無奈道:“果然是這樣……”
擼貓果然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程英和任盈盈談論著小奶貓的事,也漸漸變得親近起來,到了回去的時候,二人儼然一副十分要好的模樣,還約定下回再見,江雲樓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程英和盈盈他都很熟悉,這兩個孩子年紀差不多,在黑木崖上卻都沒有什麼朋友,如果能相處融洽,互相說一說話,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臨走時,任盈盈依依不舍的揮手道:“再見!”
程英抱著饅頭,朝他們揮了揮小手,也道:“之後再來看饅頭呀!”
任盈盈自然答應。
江雲樓看了看天色,正要帶著任盈盈回到山頂,任盈盈忽然道:“青荷,你怎麼了?”
江雲樓聞聲看向青荷,麵容冷清的紫衫侍女一副遲疑不定的模樣,半晌,才開口道:“大小姐,婢子方才聽說……”
她指向一個方向。
“那裡,有上官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