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麵色複雜的想了許久,才頷首道:“也好,我姓童的雖然佩服他們的為人和義氣,但他們死了,你也總算可以安心了。”
東方不敗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來。
“這件事隻有幾個紫衫侍衛和童大哥知道,我希望童大哥往後也能保密,不要交將這件事泄露給盈盈。你知道,一旦盈盈知曉我就是她的殺父仇人,以我的性子,斷斷不會再容得下她。這是為了盈盈著想。”
童百熊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
東方不敗忽然做了一個挑眉的動作,看向書房門口,紅箋與童百熊還尚未察覺,那門就被人輕輕推開了。
一個裹著銀色狐狸毛披風的人,拿著一枝梅花走進了書房。
東方不敗忽然站起來,繞過桌案,迎了上去。
他的語氣很溫柔,童百熊幾乎沒怎麼聽過東方不敗用這種語氣和彆人說過話。
隻聽東方不敗關懷道:“你怎麼來了?”
那人笑道:“出來散散步而已,剛巧澄碧做了新的梅花糕,我就帶過來給你嘗嘗。”
他又揚了揚手上的梅花:“喏,路上折的梅花,找個花瓶插上吧。”
東方不敗伸出手,從對方手上接過那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笑道:“你眼光倒是好。”
跟在那人身後進來的紫衫侍女將食盒交給了紅箋,紅箋從善如流的含笑接過。直到這個時候,童百熊這才認出來這個給東方不敗帶東西人就是他一進門就罵了一通的江雲樓。
江雲樓裹著厚實的披風,一張臉讓兜帽遮住大半,隻露出半張瘦削的臉,童百熊一時還真沒能認出他來。
他當下便重重“哼”了一聲。
東方不敗臉色一沉,喝道:“童大哥。”
他是極少用這種口吻對童百熊說話的。
童百熊當下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東方兄弟平日陪著你還不夠,今日他難得出來做事,你竟也跟出來了麼?這大白天的,你就沒有彆的事情可做?”
江雲樓一愣,身旁東方不敗的臉色已在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他強忍著怒氣道:“童大哥,教務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他無關,你衝他說這些話做什麼?!”
童百熊氣衝衝道:“本就是事實,自從他搬到黑木崖最上頭,你滿心撲在哪裡你自己不知道?”
他積怨已久,抱怨的話一說出口便再也收不住了:“我與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什麼風風雨雨沒有經曆過,我隻不過說了他一句話,你就立刻要與我翻臉,咱們這麼多年的情義,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相識不過一年的男人?!”
東方不敗沉著臉道:“我不許任何人怠慢他。若你還拿我當兄弟,就不要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童百熊眉毛一抽,一副立馬就要大發雷霆的模樣,江雲樓趕忙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這就回去了,你們二位有話好好說,可莫要吵起來了,我隻是來看一眼而已,這便回去了。”
說罷就毫不猶豫的往外走,澄碧立刻跟了上去,一邊小跑出去一邊幫他理好披風,東方不敗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追上去。
江雲樓這是不想看他跟童百熊爭執,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追出去,那童百熊才是真的要氣炸了。
江雲樓的態度這樣好,童百熊反而住了嘴,臉色雖然還是很差,但至少不再口出傷人之語。
書房裡陷入了一片寂靜,紅箋將食盒放在一邊,放輕腳步走過去,把書房的門關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東方不敗才輕歎一聲,道:“童大哥,你的恩情我記一輩子,我永遠當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可我希望你莫要再那樣對長生了。”
童百熊冷冷哼了一聲:“你都要與我撕破臉皮了,我還敢說他麼?”
東方不敗無奈道:“他勸我回來處理教務,是我自己不肯,你那樣說他,他實在無辜。”
童百熊不耐煩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姓童的就是說不得他,哼,也幸虧他不是個攪風攪雨的,不然,我童百熊第一個饒不了他!”
東方不敗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他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