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齊修表示,心情有些複雜,怎麼會有人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隻要能殺了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當食物吃?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岑倉很是糾結的問道,問出了齊修的心裡話。
“有什麼問題嗎?”佘魚很是茫然的望了望岑倉,又看了看齊修,十分的疑惑不解,不明白自己說的話哪裡不對了?
想了想還是想不明白的她也不再多想,按照自己的理解反問道:“我們不是一直都將靈獸宰殺了當食物吃嗎?大家都覺得很正常,那反過來又有什麼不對?”
齊修、岑倉兩人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真要說起來,這話似乎可能也許大概真的……沒有問題?
齊修眸色深了深,腦中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佘魚這個想法的正確性。
如果從一般人的角度來考慮,這個觀念絕對是神經病才會想出來的;但若是從眾生平等的角度出發,佘魚的這種想法貌似也沒有什麼不對。
你能將彆的生命體當做食物,彆的生命體為什麼不能將你當成食物?
齊修作為一個廚師,還是一個廚藝了得的廚師,消散在他菜刀下的靈獸亡魂不計其數,數不勝數。真要說起來,他也是個凶殘的劊子手。
他作為一個肉食主義著,也是從小吃著肉長大的,但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可以被當食物對待,潛意識裡他還是有著作為‘人’的一種高傲,認為‘我能宰你吃你,你卻不能’。
如此說來,他的思想覺悟竟然還沒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高……齊修表情有些微怔,腦中轉過數個念頭,卻是豁然通達了起來。
其實這沒有什麼好糾結,人類能將靈獸宰殺吃掉,靈獸自然也行,若是他實力不濟死了,那麼就算被當做食物吃了也沒有什麼好不滿,畢竟人都已經死了,想計較也沒地方計較。
當然,同類相食什麼的是彆想他接受的!
想著,齊修表情恢複了正常,看向矮了他一大截的佘魚,說道:“這裡有什麼保存完好的竹子的種子,或者其他有用的東西嗎?”
佘魚雖然覺得之前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糾結,見到他發問,頓時拋開了剛才的疑惑,說道:“有!我知道哪裡有竹子的種子……”
說著就在前頭帶路,打算帶齊修去她說的地方。
介於佘魚被‘泡椒草蛙’的美味俘獲,之後的兩天,她算是徹底黏上了齊修,成為了齊修的小尾巴。
齊修走到哪兒,她就屁顛屁顛的跟到哪兒,隻為了能吃到美食。
而齊修,因為小姑娘當時的那個‘食物論’觀念,讓他的廚道有了進步,他也沒有趕對方走的意思,也就默認了對方的蹭吃。
不過,齊修發現,小姑娘雖然人小,但胃卻不小,足以跟小白這個大吃貨比擬。
經過兩天的相熟,齊修也大致了解了佘魚這個人的性格,怎麼說呢,有點像是荒北出來的小孩,遵循強者為尊的信念。
隻不過她身上並沒有荒北人特有的那種黑暗,——荒北人就算再怎麼單純,比起荒北外的人也要更懂的算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