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琳達心裡在想什麼,聽到下周有生意做,她會識相的。科裡根對她夠好了,他從來沒在床上打過她。
他哼著歌,在琳達家的浴室洗了一個澡,換衣出門。琳達的公寓距離警局僅有二十分鐘路程,足夠科裡根慢慢遛達。
一個穿著黃色雨衣的女人在他身前不遠處走著,很快被科裡根超過。科裡根借著鄰街小店的櫥窗玻璃瞟了她一眼,兜帽與淩亂的黑發遮住她的眉眼。
科裡根若無其事地走過街道拐角,他躲在一輛車後,等跟在身後的腳步聲傳來,他忽然撞出去——一個禿頂男人皺眉看著他:“老兄,你什麼毛病?”
“抱歉抱歉。”科裡根邊道歉邊走開。
彌漫在心頭的違和感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重。他好像弄懂了這種不和諧的由來,這段時間,雨衣在他的眼前出現的頻率太高了。
穿著雨衣的女人來警局找她。穿著雨衣的女人在便利店買走他手邊的三明治。穿著雨衣的女人在路上與他擦肩而過。
穿著雨衣的女人看著他、觀察他、揣摩他的一舉一動。
她的雨衣有時是黃色,有時是藍色,有時是黑色,搭配相同顏色的雨靴。
她是金發、棕發、黑發,永遠看不清臉。
是他多心了嗎?科裡根想。
哥譚連日下午,雨衣雨傘盛開在城市各處,大街上隨處可見穿著雨衣的女人。
就在他自我懷疑時,他的餘光瞟到街邊停車的後視鏡。黃
色的雨衣像一隻在雨下顯化的幽靈,默默跟在他身後。
科裡根一驚,隨即湧上心頭的是混雜恐懼的暴怒。
他猛一回頭,掐住黃雨衣的脖子:“你跟著我到底想乾什麼?!”
雨衣兜帽被掀開,露出流浪漢憤怒又疑惑的臉:“你是不是有病,誰跟著你了?”
不是她。
科裡根環顧四周,他快步走進附近的一家百貨商場,在商場裡繞了幾圈。在貨架與貨架的間隙中,他懷疑的目光注視著所有人,從客人到售貨員。
估算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闖進商場的值班室,虛虛一晃自己的警員證:“警察,我要看你們的監控調查。”
值班室的一個保安想說兩句,被他的同伴拽了拽胳膊:“他是哥譚警察局的!”
保安臉色發青,他麵上浮現出掙紮,很快挫敗地退開。
科裡根調出自己走進商場後的監控,正是晨起上班的時間,來逛商場的多數是退休的中老年人和家庭主婦,沒人穿著雨衣,也沒人一直跟在他身後。
他又調出商場門口的監控,直到他走進商場五分鐘後,才有一個老人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進來。
科裡根臉色陰晴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犯了疑心病。又或許,這是潛意識給他的提醒。不管哪一種情況都不能讓他安心。
他在商場耗了半個小時,到警局時已經遲到了。現場調查組的同事先一步去了凶案現場,這一起案子沒人找科裡根,他給同事打了電話:“我今天請假,不出外勤。”
“你真不來?”同事問,“這次是小醜幫殺人,油水很足哇。”
“不是小醜本人有個屁的油水,”科裡根暴躁道,“得要是小醜手裡漏出來的東西放到網上拍賣,那價值才高。”
他沒少乾這種事,多的是超英超反的狂熱崇拜者出高價收購各種現場垃圾,還有閒得沒事收集新奇物件的豬腦富家子湊熱鬨。
左右那些證物也沒用,還不如被他賣掉賺錢。
像黑麵具、企鵝人那種,出價就更高了。他們需要的東西往往存放在證物科。科裡根找一個沒人看守的時間,避開監控把它們扔掉或者二次汙染,一大筆錢舒舒服服進賬。
他很謹慎,從不留下證據。縱使重案組對他有再多
質疑,明麵上也得對他客客氣氣。戈登不是警察局局長,新上任的那個拿他們根本沒辦法。
科裡根在辦公室躺了一會兒。他的同事們大概率要在犯罪現場待一整天,其他警員肯定以為他跟著一起去現場勘察了,不守在辦,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