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費的想法。
她背上包,傑森敏銳地朝她看了一眼:“你要出門?”
“去見一個朋友。”艾瑪麗絲麵不改色,“不會耗時太久。”
芬尼根酒吧聚集著許多警察。他們中有人是科裡根的附庸,是蜘蛛網上的一根絲。有人恨不得科裡根早日倒台,哪怕其中沒有任何正義的成分。
肯齊是後者。艾瑪麗絲看到他如何在背後咒罵科裡根,也看到他怎麼和東區的藥頭商量分成。
她趕到和肯齊約好會麵的餐廳。
艾瑪麗絲扮演著人們眼中的“艾瑪麗絲·阿德金斯”,一個富有正義感卻懵懂莽撞的律師。
“謝謝你的幫助,肯齊先生。”她滿臉誠懇和激動,“有你做人證,我們一定能揭發科裡根的惡行!”
她對麵的人戴著帽子和口罩,大大的墨鏡擋住眼睛:“不,你搞錯了,律師小姐。我不做人證,我隻是給你們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比如照片和錄音。”
他伸手,手指碾了碾:“正義是有價格的,律師小姐能理解吧?”
這樣不好,她臉上的笑容正變得虛假。
艾瑪麗絲打開背包,裡麵裝滿鈔票。達米安給她的委托金差不多有四分之一在包裡麵。
她看見一個來自芬尼根酒吧的熟麵孔在窗外徘徊,她微笑起來。
“謝謝你,肯齊先生。”艾瑪麗絲真誠道。
*
“你為什麼要雇傭我,有的是比我更安全的選擇?”
“我不需要安全的選擇,我要有用的選擇。”
艾瑪麗絲躲在一家商場的公共廁所裡,用一次性手機和人通話。她記得在廁所門外擺上“清潔中”的牌子。
通話對象是一位在黑市上賣槍的警察,艾瑪麗絲見過他三次。兩次在黑市,一次在芬尼根酒吧。
她花掉了達米安的另外四分之一委托金。
“我不喜歡科裡根,你也不喜歡科裡根,我們一拍
即合。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和科裡根的矛盾不比我和他小。”
艾瑪麗絲眨眨眼睛,“蜂群”傳輸回的畫麵裡,警員困惑而警惕地四處張望。
“你好像對自己的計劃很有自信,那為什麼藏頭露尾?”警員一哂,“我不接你的委托,警察不為難警察。”
“科裡根的女朋友馬爾卡西販賣違/禁/品,她用警車藏貨。他們不算警員,算——”艾瑪麗絲輕笑,“算藥頭。”
“我查過你的檔案,”艾瑪麗絲說,“你的擊殺記錄裡有藥/頭、強/奸/犯、戀/童/癖和連環殺/手。你收錢,然後幫受害者複仇,事後休幾周行政假期。”
“太咄咄逼人做不了生意,”警員道,“我們沒話聊,朋友。”
“就當是為了科裡根。”艾瑪麗絲說。
警員沉默,隨即,“蜂群”拍到他露出一個陰冷的笑。
“就當是為了科裡根。”他重複,“我的裝備在哪裡?”
哥譚的雨夜總是冷的,艾瑪麗絲換了一身黑雨衣,她融進風雨裡,成為立在牆下的一道影子。
偏遠的倉庫裡傳來肯齊斷斷續續的慘叫和求饒。明明該是集中精神的時候,艾瑪麗絲走了神。
她的腳藏在雨靴裡,雨靴泡在水裡,潮濕在每一寸骨縫裡擠進一根根針。
她計算著時間,用一次性手機打通電話。這是她和警員約定的行動信號。
艾瑪麗絲扔掉手機,在最高的天台欣賞黃雨衣警員殺進倉庫的戲碼。
他不用殺掉他們,每一顆看似隨性的子彈都有精確的、安全的方向。警員和艾瑪麗絲合作創造了一個披著雨衣的幽靈。
個人的力量無法抗衡群體的偉力。但艾瑪麗絲很乖巧。她會切蛋糕。
把一整塊蛋糕分成兩個半圓,再把兩個半圓分成四個切角。不斷細分下去,總有一塊蛋糕是她能吃下的。分化總是行之有效。
讓她驚訝的是,她沒想到科裡根和肯齊心態崩塌得如此之快,一輪槍擊就讓他們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