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冷光:“能不能找出他,甚至他是不是真實存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其他人相信他的存在。”
“我們麵對的是一個摸不著影子的敵人,但在此之前,保護被告的利益才是我們的第一任務。”
艾瑪麗絲愕然,她遲鈍地發現,與溫和友善的外表相反,加裡克並不是循規蹈矩——遵紀守法的律師。
她遲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捏造一個凶手出來?”
“怎麼是捏造呢?”加裡克慢悠悠道,“他真實存在,而我們隻是推測出現了偏差。”
艾瑪麗絲幽幽道:“你該不會在想,雇一個人假扮真凶,釣魚執法吧?”
加裡克不否認,他的微笑無懈可擊:“有點危險。”
艾瑪麗絲明白他拉自己入夥的目的了。
案發時間段,艾瑪麗絲前二十分鐘在阿爾弗雷德身邊打轉,後二十分鐘,她回到幫傭房,和來送禮物的小布魯斯碰麵。
她有不可動搖的不在場證明。
艾瑪麗絲麵無表情:“我不覺得以我的身手,能在一群警察麵前穿梭自如。”
加裡克為難道:“我發現了,你身上的鍛煉痕跡不明顯。潘尼沃斯先生倒是身手矯健,但警方很容易懷疑到他頭上去。”
她和加裡克對視,後者的心靈閃著黑光,他的腦袋如汙水般混濁。
艾瑪麗絲搓了搓臉:“行吧,給我一件雨衣,再給我一個幫手。”
哥譚警察局不是完全不賣韋恩家族麵子,在瑪莎的強勢施壓下,他們鬆口,隻要瑪莎交上一大筆保釋金,就能保釋出托馬斯。
辦理這件事的人是瑪莎聘請的律師加裡克和他的助手莫拉萊斯。加裡克是一個笑臉迎人的年輕小夥,莫拉萊斯反而臉色冷淡。
他們交足保釋金,從拘留所
領出頹廢的托馬斯。托馬斯隻向加裡克掃了一眼:“瑪莎和阿福呢?”
“瑪莎夫人和潘尼沃斯先生在莊園裡等你,”加裡克微笑,“他們上次過來時被這裡的警衛刁難過,不太高興。”
他向托馬斯伸手:“還沒向您自我介紹,我是加裡克·阿德金斯,您的辯護律師。”
他們的車停在拘留所附近,需要步行一小段路,途徑一個昏暗的小巷。
雲層又低又沉,仿佛隨時都能滴下雨水。冷肅的風嗚嗚刮過,如怨如訴。
警衛看著三人走進巷道,他向搭檔的同伴抱怨:“不愧是有錢人,律師和女傭親自過來保釋他都不滿意。”
他的同伴噓聲:“你聽說了吧,負責本案的檢察官是詹姆·萊文,他可不會聽這些有錢人狡辯。”
他們正說著話,一聲突兀的槍響打破了寧靜。警衛們麵麵相覷,後知後覺,槍響從小巷傳來!
同伴率先衝進巷道,警衛緊隨其後,數十米的距離,他們拉近隻用了幾秒。昏暗的巷道內,一人躺在地上不斷呻/吟,另外兩人緊張地靠在牆邊。
陰影中有更濃重的陰影。發現來人,槍口迅速調轉向兩個警衛,子彈打在牆上,彈飛碎石。
警衛向黑影處開槍,黑影一閃,寬大的衣擺如他們頭頂滾動的烏雲,隻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同伴低聲道:“這是一條死路,追!”
他們衝進小巷深處,一輛銀色賓利停在巷尾,衣角如章魚的觸須縮進車後,子彈在他們腳邊打出坑洞。
兩個警衛躲在掩體後,他們相互打手勢,一人持續警戒,另一人繞後。
如同抽乾氧氣般的寂靜中,所有人屏息等待。
繞後的警衛衝向儘賓利車後,猛地上抬槍口!
他愣住了,車後空無一人,隻有一雙鞋擺在車門邊,無情地嘲弄警衛們的多心多疑。
下水道的井蓋掀開,黝黑的井口噴出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