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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

史蒂芬妮坐在實驗桌上,屁股擠開擺滿桌麵的零件。

“可是,萬一她的背後沒有任何陰謀,她隻是……隻是像我們其他人一樣,回來了呢?”

史蒂芬妮抿唇,兩腿交疊,視線落在空處:“沒有親人的信賴,忍耐過時的痛苦,孤獨地生活在陌生的未來裡,這樣的複生不是很痛苦嗎?”

傑森不輕不重地踢開腳邊的滑輪椅,他煩躁地“嘖”了一聲,坐回去:“我不發表意見。”

“出去。”布魯斯說,“這是我的事。”

“呃,我有打擾你們的蝙蝠會談嗎?”拐角裡走出來兩個人,艾瑪麗絲躲在阿爾弗雷德後麵,“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其實你們的問題有一個很容易的解決方法。”艾瑪麗絲微妙道,“韋恩先生——布魯斯,你是不是從沒想過和瑪莎談談。”

布魯斯的多疑不是毫無根據,哪怕瑪莎的複活沒有偏差,也難保沒有有心人利用她死而複生一事大做文章。在這

點上,他們已受過太多教訓。

艾瑪麗絲無意指摘他的習慣與經驗。時光久遠,布魯斯給自己的父母鍍上了回憶的濾鏡。托馬斯和瑪莎死時他年齡還小,他好像忘了瑪莎的真實性格如何。

她懷著第二胎時就敢為慈善學校和打來威脅電話的法庭叫板,和給自己使絆子的人公開宣戰。

瑪莎是貴婦,是商人,是戰士,是慈善家。

她會在桌上俯身質問她的對手:“你要同時與韋恩和凱恩作對嗎?”

她會對死亡威脅嗤之以鼻:“我不會在自己的城市裡當一個逃兵!”

犯罪巷中與珍珠一同散落的夫人,僅僅隻是——她人生的某一麵。

“我不能永遠藏在莊園裡,”瑪莎窩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後,“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我不能當一個被保護的人。”

春日的光打在她柔軟打卷的發絲上。瑪莎雙手搭在膝上,望著窗外。這是她的書房,布魯斯兒時總在她的辦公桌邊畫畫。她死後,阿爾弗雷德鎖上了這個房間。

布魯斯沉默,他局促地握手成拳,又強撐著張開手掌。

瑪莎是他的母親,是韋恩與凱恩曾經的主人,布魯斯狂喜於母愛的失而複得,此時此刻才後知後覺,他早就不習慣有長輩管束的生活了。

恍惚間,他好像回到十幾歲時偷偷在地下拳擊場打拳,被阿爾弗雷德從警局領出來的時候。

四十歲的叛逆期姍姍來遲。

他盯著地毯,簡直要把腳下的毛毯看得長出蘑菇來。

如果布魯斯這時候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瑪莎管家順理成章。

如果瑪莎沒有錯過三十三年,變成了六十多歲的小老太太,她很願意聽布魯斯的話。

四十歲的兒子和三十多歲的母親,注定他們之間將有一番磨合。

辦公桌轉了一個方向,一聲歎息泯滅在油墨氣息中。

瑪莎走到布魯斯麵前,戳了戳他的肩膀。

布魯斯的眉頭都沒動一下,他的媽媽卻說:“不用瞞我了,我的丈夫是一個醫生,回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身上有傷。”

“是我們不好,錯過了你的成長。你心裡藏著很多事,媽媽都看不出來了。”

她整理好兒子翻折的衣領:“我不可能一輩子藏在

莊園裡 當一個透明的人。我得有一個身份。”

“我很多年沒有用過這個名字了 瑪莎·凱恩。”她彎了彎眼睛 “我總要回去見見我的兄弟姐妹 還有我的小侄女。”

她說的是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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