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趕在亨特被刺穿眼球前抓住男孩的手。貓頭鷹的目光隔著紅色的鏡片幽幽打量亨特。
“他是鮑爾斯家的人。”聲音從貓頭鷹的頭罩下飄出來。
“你走吧,”他對亨特道,“彆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亨特瞪大了眼睛,貓頭鷹般的男人與男孩被他深深刻進腦海,他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這一幕。
他連滾帶爬,匆忙逃走。
他沒有信守承諾,一回到休息室就撲進媽媽懷裡,對她訴說了剛才的遭遇。
“我們找機場的警衛過去,我要把他們都抓起來!”他不敢大哭大鬨,把沙發上的爸爸吵醒,隻敢小聲祈求媽媽,“他居然拿刀指著我!”
“沒事了,寶貝,他們不敢對你下手。”媽媽捧著他的臉,柔聲安慰他,絲毫不提報警的事。
她告訴亨特:“彆對任何人說這件事,連你爸爸都不行。”
亨特漸漸回過味來,他意識到男人的裝扮與哥譚流傳的童謠不謀而合。他看著媽媽,眼神驚恐又狂熱:“他是……他是我們家的人?”
媽媽沒有承認,沒有否認,她再三叮囑亨特。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亨特隻能當它不存在。
是了,這才是哥譚最大的權力。
不是跑車,不是彆墅,不是遊艇和私人飛機。
真正的權力是無所顧忌,是不管做什麼,其他人都不敢有一句怨言,是揮揮手,所有心願都能輕易達成。
它區分開了媽媽和約瑟夫舅舅,未來也將區分開亨特和約瑟夫的孩子。
鮑爾斯是貓頭鷹的主人,但亨特不是,他隻是一個享受榮光庇護的可憐蟲。
如母親所願,亨特保持了沉默。
人的命運總是由一些微小的細節決定。今晚的遭遇像一顆種子埋進亨特的心底,未來某天,他的嫉妒和渴望會長成一棵蒼天大樹,
伴隨他步入生命的終點。
艾瑪麗絲不知道這一夜是屬於亨特的命運之夜,她追蹤著外激素標記,一路潛進貴賓區。她換了一身衣服,推著裝滿清潔工具的小推車做掩護,偽裝成一個年輕的清潔女工。
三人從走廊對麵走來,步履匆匆。為首者西裝革履,焦急地向電話裡的安保詢問議員的情況。
一男一女落後他幾步,女人衣著寬鬆,眉頭緊皺,邊走邊用手機和某人的消息。男人給艾瑪麗絲側身讓開通道。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注意到艾瑪麗絲帽簷下的臉,眼神微動。
艾瑪麗絲和加裡克、伊莉娜錯開。她聽到了為首那人和機場安保的對話,他們應該是負責接待議員的接待團成員。
貴賓區占據了整整兩層,艾瑪麗絲推車上到最頂層,外激素標記停在一間房外。她在門邊放了一枚牙鏡,躲在牆後用推車裡的撿拾夾勾開門。
牙鏡倒映出空蕩蕩的房間,幾乎看不到人活動的痕跡。
艾瑪麗絲調轉牙鏡的方向,這次她看到了地板上的一隻手。
沒有其他人,房間裡隻有一個倒地的男人。
來不及等傑森會合,艾瑪麗絲闖進房間裡。她試探男人的鼻息和脈搏,他已經死了。
但他不是被外激素信號標記過的那個恐/怖分子,信號隨時間變淡,從衣櫃的縫隙裡溢出。
艾瑪麗絲打開衣櫃。
什麼都沒有。
鏡片裡看,衣櫃內滿是淡淡的紅色,證明被標記的那個人,或者那具屍體在這裡待過不短的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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