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檢方已準備完畢。”
艾瑪麗絲發黑發沉的眼神如蠕蟲,在鮑爾斯的律師頭頂爬行,看得對方背後寒氣四溢。
律師把這歸結為寒冷的天氣。他努力挺直腰杆,頂著全法庭的注視道:“辯方已準備完畢。”
看慣了詹姆法官躲在審判台下應對法庭突發事件的英姿,換上一個陌生的法官讓艾瑪麗絲很不適應,旁聽區的視角更是新奇。
法官與律師很刻意地沒有眼神接觸,被告席上的約瑟夫麵色平靜,絲毫沒有即將接受審判的慌張。
法
官道:“下麵請檢方進行案情陳述。”
“事情發酵至今,我想台上與台下的諸位都已了解這場發生在哥譚的、曆史悠久的挾持。”
莫蘭道:“貓頭鷹法庭培養殺手,暗殺市民,將哥譚籠罩在傳說的陰影中。而我們的被告約瑟夫·鮑爾斯是為非作歹的領袖,主持並指使殺手犯下多起命案。”
“老實說,”他麵無表情,“我看不出審理本案的必要,我以為我們來這裡是準備在阿卡姆和黑門給他挑一個床位,把他安排在急凍人和謎語人之間。”
“哦,順帶一提,急凍人維克多·弗裡斯先生指控貓頭鷹法庭偷竊了他的冰凍技術,雖然他無法出庭,但我相信他很樂意向貓頭鷹法庭索要應得的報酬。”
他冷漠掃過被告席上的約瑟夫,雙眼微眯:“下麵有請我們的第一位證人,貓頭鷹法庭的受害者之一,萊恩·傑洛米。”
“萊恩兒童時期被貓頭鷹法庭從孤兒院帶走,經受一係列殘酷的訓練與洗腦。他的存在,足以證明被告及被告的組織犯下了誘/拐、囚/禁和虐/待兒童的罪行!”
多日未見,萊恩站上證人席。他的精神狀態肉眼可見地轉好,麵對法庭上下的所有人的打量,僅僅隻是弓著背抓住欄杆,沒有在刺激下大開殺戒。
他陷進回憶裡,磕磕巴巴道:“其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爸爸媽媽死後,我被一家孤兒院收留。我隻在孤兒院待了一段時間,某天,院長說有人願意收養我。等我再有記憶,我發現自己在一處地宮裡。”
他的眼神開始放空:“那裡有很多人,多數是與我同齡的小孩。有打扮成貓頭鷹的殺手教官教授我們殺人技巧。我們還會、還會……”
萊恩神情恍惚,艾瑪麗絲在台下急得揪住傑森的大腿,擰,擰不動。
“他沒有在手上打小抄嗎?”她擰眉,表情非常殘酷,“你說我現在有沒有機會打暈他取而代之?”
“第一個問題,沒有。第二問題,沒有。”達米安偏頭,越過瑪莎涼涼道,“第三個問題,能不能不要在庭審現場打情罵俏?”
傑森拍了拍耳朵:“你話太多了,達米安,我建議你多和旁邊的人聯絡感情。”
台上,莫蘭耐心等待萊恩回憶,他不給予提示,怕鮑爾斯的律師抓住他引導發言的破
綻。
萊恩磕磕絆絆:“我們有時候會待在迷宮裡,迷宮都是白色,我們彼此獵殺,活下來的人能撐到下一次練習,死掉的人就死了。”
他捂著額頭:“有人……有人在迷宮頂上看著我們,他們戴著貓頭鷹的麵具,為最血腥的場麵歡呼。”
他踉蹌兩步,仿佛回到過去,所有壞時光一擁而上,將他淹沒。
萊恩撐住身體:“……然後,到一個固定的年齡,我們就會接受手術。完成手術的人能得到一副紅色的棺材,他們被授予名號,‘利爪’。”
萊恩深呼吸一口氣:“我說完了。我記憶清楚的暫時隻有這麼多。”
“感謝你的發言。”莫蘭點頭。
他陰沉地看向鮑爾斯,“誘/拐兒童,將他們囚/禁在不見天日的地宮接受殺手訓練,以觀看兒童廝殺的血腥場景為樂。光是這三項罪行就足夠將你們釘在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