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明白他的意思,卻也不願再做過多的解釋。
這傷痕他一直以來故意推遲愈合,痕跡也留得更久,但時間一長,總會消失不見。
隻要林初一直在他身邊,他就能好起來。
折騰了這麼久,天色都已經開始暗下來,殷長俞抱著林初回到床上,親親他的耳尖:“要不要睡一會兒?”
林初感覺頭頂有些癢,伸手一摸,果然耳朵又冒了出來。
他搖搖頭:“不睡。”
這個時候睡了,晚上怎麼辦,林初不滿地瞪了殷長俞一眼,可惜沒什麼威力。
殷長俞見他不似剛才那樣沉悶,放心不少,輕笑著捏住他的指尖。
林初發了會兒呆,反手抓住殷長俞的手,慢吞吞地蹭過去,低聲問道:“白羽當年……為何要那樣?”
他看見殷長俞的臉色變了變,趕緊道:“若你不想說便算了,我隻是……”
或許隻是感歎世事無常,當初白羽去了青丘碰見他,就好似冥冥之中的天意。
殷長俞沉默半晌,說道:“無妨。”
他已不像從前,旁人提及半點都聽不得,自己更是不願去回想,但林初此刻就安穩地在他眼前,他又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當年殷長俞遇見林初時,是剛剛上任妖王不久,他一個橫空出世,不知是何來曆的妖莫名得了傳承,極大多數妖族都十分不滿。
將林初帶回闕音殿後,他甚至沒有太多時間陪伴他,經常在外處理事務。
漸漸得有些妖族向他臣服,還有一些卻準備暗殺他,騰共與白羽所在的族群便是罪魁禍首。
隻怪對方計謀太低劣,且因為他們,殷長俞很久都不曾與林初好好相處過了,也是為了殺雞儆猴,他便直接出手處理了那些妖族。
騰共應當是參與在內的,隻是當時並沒有現身。而白羽他不能確定,白鴿一族中兩極分化,另一部分妖不願惹事。
他以為對方已經徹底沉寂,沒想到他們還潛入扶桑,把主意打在了林初身上。
後來發生了什麼不必再多說,漫天的血色與林初倒下的身影讓他幾近窒息,這是他最不願意回憶起的。
殷長俞指尖已有些顫抖,林初伸手抱住他,揉著他的後頸安撫道:“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
白羽逃了多久,他便找了多久,再後來他接到闕音殿內妖族的轉信,才回了扶桑。
林初想起白羽的慘狀,還是有些不忍:“我不是為他求情,但還是……不要再折磨他了。”
這世上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恨,白羽既已不想活,也不必再留著他。
殷長俞碰了碰林初的唇,“嗯”了一聲。
林初眼中清亮,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殷長俞嗓音有些啞:“阿初,你會不會怪我。”
他這話讓林初十分費解,他茫然片刻,動了動狐耳抿嘴道:“會。”
殷長俞呼吸一窒,摟住林初的手不自覺收緊,臉色也難看起來。
林初控訴道:“你先前關著我就算了,還弄傷自己,你以為我不會心疼嗎?你若是再這樣,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他說著有些沒底氣,殷長俞的傷在前,關他在後,都是因為他才這樣的。
殷長俞還愣愣地看著他,林初腦子裡混亂一片,乾脆把臉埋在殷長俞懷中不說話了。
頭頂的狐耳被人輕柔觸碰著,林初聽見殷長俞歎息道:“好,以後都聽你的。”
幾日後,殷長俞獨自去了一趟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