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林初突然有些害羞,埋頭靠在殷長俞懷裡,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抬臉看他。
林初隱約有些明白,當初殷長俞為什麼想把他關起來了,他現在也有了類似的想法,就想把殷長俞藏在自己房間裡,讓他天天說好聽的話哄他。
殷長俞稍稍低頭,見林初雙眼發亮地盯著他,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他心下微動,湊過去吻著林初,兩人一起躺倒在床上。
殷長俞捏住他的手腕緩緩摩擦,吻得越發纏綿溫柔,林初的響應卻漸漸慢下來。
除了在客棧住的那一晚,林初一路上沒沾過床,現在身心都放鬆,閉著眼昏昏欲睡。
殷長俞也不再做什麼,窗外天色已暗,他輕柔脫下林初的外衣,用靈氣熄了燈。
在洞府另一個房間,兩隻大狐狸麵露糾結,互相對視著。
白狐狸歎道:“我瞧著,他們這是偷摸來青丘的吧?”
現在大部分妖族都已知曉妖王將更換,但殷長俞去了何處,一點風聲都沒有。
殷長俞明顯沒有讓人知曉他的去向,甚至今日他若想對他們隱瞞身份,也不是不可以。
紅狐狸按著眉心,沉聲道:“你那時就不該放任阿初偷跑,現在倒好,帶回來這麼個棘手的人物。”
他心裡有些憋屈,殷長俞要是沒有這一層身份,他今天就能正大光明地給他臉色看,叫他知道哄騙彆人家孩子的後果。
白狐狸欲言又止,她轉身一邊整理著被褥,一邊勸道:“他就算已經卸任,也曾是妖王殿下,阿初與他在一起,總比些來曆不明的妖好吧。”
“我看三尾的小兒子就不錯,”紅狐狸冷哼道:“也知根知底的,且殷長俞比阿初大了多少歲?一點不合適。”
阿初才十多歲,隻能算勉強成年,和妖族漫長的年歲比起來,還是個小崽子,而殷長俞足足比他大了那麼多。
白狐狸給他倒了一杯冷茶,示意他降降火,“你還能趕人家出去不成?再說他們情投意合,又豈是你能插手的。”
“說起這個,我還沒想明白呢,阿初並沒有出去多久,這麼短的時間……”
白狐狸知道他在想什麼,親自拿起茶送他嘴裡:“人都來了,你還在懷疑什麼?”
紅狐狸被灌了一大口冷茶,說不出話來,白狐狸坐在床邊若有所思,輕聲道:“我們阿初,是個特殊的孩子……”
林初第二日醒來,看著眼前的景象還有些怔愣,一時想不起來這是在哪裡。
殷長俞側躺在一旁,把玩著他的指尖,抬眸道:“醒了?”
林初應了一聲,蹭進他懷裡閉著眼:“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殷長俞猶豫片刻,順著他的發絲:“你母親過來叫過你。”
林初清醒了一些,揉揉眼睛坐起來:“母親找我有事?”
“隻是看你有沒有起床,”殷長俞怕他揉得太用力,輕輕拉下他的手,“我回了幾句,她就走了。”
林初放下心來,躺回去繼續睡,他在闕音殿時被慣得沒有時間概念,不管多晚睡,什麼時候起,都由著他。
他又睡了一會兒,才終於起床,殷長俞不知道在哪裡準備熱水,先替他整理好了衣物,牽著他出門。
前廳放了一盆已經有些涼了的水,應當是大狐狸專門為林初準備的,大狐狸從來不用這些擦臉,都隻是用爪子洗洗,隻有林初才喜歡用熱水。
殷長俞將水加熱,拿了帕子給林初擦臉和手,細致無比,林初眯著眼睛,十分自然的模樣。
白狐狸在門口悄悄看了會兒,等兩人收拾好,才笑著走進來。
“舍得起床了?”白狐狸端上一些吃食放在桌上,轉頭虛虛指了指林初,“小懶鬼。”
林初摸著鼻尖,有些羞愧。
紅狐狸也從廳內進來,神色淡淡地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林初端坐在椅子上,左右看了看,覺得現下時機合適,他突然出聲道:“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