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笑打趣著走遠,賀扶一人慢吞吞的往前行。他垂眸,如鴉羽般的長睫在眼下灑下一片陰影,過了許久後他又抬眼看向前方說說笑笑的兩人。少年意氣,年輕氣盛,看著著實相配。
自己既將溫小姐帶在身邊,可是也要關心她的婚事?溫小姐今年十七,本該與那何家公子成婚,如今既已退婚,可要再議夫家?
他從未注意過自己的婚事,是因為自己無意成親,可其他人呢?啟蟄、葛巾還有……溫餘?
入夜,紹王府玉茗堂中,賀扶正仔細翻閱過往卷宗,有關劍蘭花紋的案件不多,但都是些重案。除過揚州那案,最後一次出現劍蘭花紋便是在距京城三百餘裡的銀羅鎮中。
賀扶合上卷宗揉了揉眉心,卻聽屋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那人走近後扣了扣門,道:“大人,葛巾來了。”
“進來吧。”
葛巾進了門,向賀扶行禮後問道:“大人,尋葛巾何事?”
“溫小姐可有什麼不適?”
白日獵場一彆,他便一直陪在帝後身邊,未能再見溫餘,雖聽她說並沒有什麼大礙但還是有些擔心,若是有什麼不易顯現的傷口可就麻煩了。
葛巾搖了搖頭,“除過手掌和腿部有些許擦傷便外,再無大礙。”
聽葛巾這麼說,賀扶也放心了些,他又停了半晌後,猶豫問道:“葛巾如今二十有二了吧?”
葛巾點頭,“是。”
“那……”賀扶頓了頓,“你可想尋個夫家?或者可有什麼心儀的男子?”
賀扶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打得葛巾有些措手不及,她少見的失語片刻後腰彎得更低,“大人,葛巾惟願追隨大人,從未想過離開。”
見葛巾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賀扶哭笑不得,向她解釋道:“並非是要趕你走,隻是想問你這姑娘家可有嫁人的意願,若是有自然是要早些做打算的。”
葛巾十分利落的搖頭,“葛巾並未心上人,也不想嫁人。”
賀扶心下了然,但不禁又想到溫餘,那她呢?當時於何家退婚是因為不喜那二公子還是不願成親呢?
“大人為何突然問這個?”葛巾小心問道。
“無事,隻是突然想起便問了。”賀扶正要遣葛巾下去卻見她腰間掛著一個淡粉的錢袋,他似乎在溫餘身上見到過,於是便問她:“你那錢袋可是溫小姐所贈?”
葛巾低頭看了看後回答:“是我同溫小姐打賭所得。”
“打賭?賭什麼?”賀扶倒是來了興致好奇問她,不知能讓溫餘輸了的賭局,這結果究竟是有多出人意料。
“是賭今日的圍獵魁首。”葛巾不敢去看賀扶的臉色,隻是低頭偷瞄。
隻見他先是一派恍然大悟,後又突然一頓,最後麵上竟浮現出幾分不可置信來。
溫小姐,賭渡淩贏?賀扶不由憤懣,他向來不爭不搶,輸贏對他而言也不過浮雲,可今日卻迫不及待地想去問她為何。是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