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忘記自己剛才吃完了一包巧克力棒。
陸潯之也不勉強,他臨走前再看了看紀荷垂著眼的側臉。
忽然間就不想出門了。
但兜裡的電話又響起。
...
陸潯之一到,江竟立馬就差人去酒窖拿酒。
今天也沒幾個人,都是他們這幫哥們,主要是江竟想介紹自己小女友給大家夥認識。
徐朝陽抽出支煙給陸潯之,“憋死我了,孫寧現在聞不了煙味,在家我都不敢抽。”
陸潯之接過煙,放在桌上,彎了下唇,情緒淡淡的,“我家裡也不能有煙味。”
徐朝陽挑眉:“得,你不抽我也不抽了。”念念不舍地把嘴角銜住的煙取下來。
他恨恨道:“就你有媳婦啊,我也有,我還有娃呢。”
陸潯之說:“我的名正言順。”
徐朝陽差點吐血,扭頭猛地一拍喝得正起勁的瞿文譯,“去把我的作案工具拿上來。”
瞿文譯拿背後的抱枕砸他,“去你丫的,你現在落魄成這樣還指
望哥們給你跑腿。”
徐朝陽氣笑了,還沒還手,緊接著又一個抱枕砸他臉上。
江竟露出閃亮的大白牙一笑:“安靜點,宣布事情呢。”
徐朝陽此刻(小男孩無語臉),得,都是親兄弟,好哥們。
江竟攬著一長相清純可人的姑娘,“來,笑笑,拿杯酒,敬敬我這幾個哥們。”
“喲,這酒我可不敢喝啊。”駱權打趣。
陳笑笑人美聲甜,乖巧地把在座的人都喊了遍,每個人的名字後綴都加了個‘哥’。
還剩下最後一個人時,陳笑笑肩繃平,看了眼側臉下頜線鋒利清晰的那人,她莫名就被對方充滿壓迫感的氣勢給弄得拘謹起來,舉起酒,張嘴聲兒都還沒發出來,就見陸潯之舉了舉杯子,然後喝了。
陳笑笑隻能是把那聲‘潯之哥’和酒一起吞入腹中。
徐朝陽瞅了瞅陸潯之杯子,不懷好意地笑:“笑笑,他喝得是涼白開。”
陸潯之把杯子放下,站了起來,把徐朝陽給嚇得往後躲了下。
陸潯之撈起車鑰匙,“阿竟,恭喜,我先回去了。”
駱權驚訝:“你這不都才剛坐下。”
難道還真被他們給說中了,結了婚就沒自由了?
“改日喝。”撂下這句,陸潯之出了包廂。
徐朝陽心裡頭有點不是滋味,他是不是也得自覺點?也不知道孫寧一個人能睡著不。忙說:“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瞿文譯:“你比潯之還難得出來一次,今晚不喝個天昏地暗甭想踏出這門。”
江竟笑:“潯之夫妻倆今晚從陸宅搬出來了,有得忙。”
大家夥都詫異得不行。
...
陸潯之把車停在門口,提起副駕駛的東西下去。
周圍的房子全都熄了燈,隻有麵前這棟燈光亮堂。
開門前他抬起手腕,差三分鐘才到一小時。
貓可能是在門口玩鞋子,門一開就被嚇個魂飛魄散,抱頭逃竄。
陸潯之笑了下,坐在玄關脫衣換鞋。
客廳的電視機開著,走過去一看沙發上並沒有人,他把帶回來的餃子放桌上。
沒一會兒的時間,有開門的聲音。
陸潯之半側著臉看過去。
紀荷在盥洗室洗了臉,人清醒很多,瞧見大白大橘蹲在沙發旁盯著一個方向時,她明白是陸潯之回來了。
她走過去,沒問也沒多說什麼,“去洗澡吧,你房間的被子我已經幫你換上了原來那床。”
陸潯之安靜兩秒,把到嘴的謝謝改成了辛苦了。
他指著桌上的棕皮紙袋:“還熱著,你吃點,我去洗澡。”
紀荷望了一眼,抿抿唇,她還真餓了,晚上除了一盒百醇其他什麼都沒吃。
說什麼這個點不吃東西都是賭氣的話,她婚禮前控製體重完全是怕體重忽然不聽話,但其實她是吃不胖的類型,這話聽起來是有些
拉仇恨,體質天生這樣,她出生時的重量就比一般嬰兒輕很多。
她把盒子打開,拌著辣醬的香味溢了出來,胸腔裡的甜意似乎也有些兜不住了。
可一盒裡全是辣的,她朝陸潯之的背影喊了聲,“你不吃嗎?”
陸潯之沒回頭,“不吃,洗完睡了。”
紀荷把電視調到經常看得下飯劇,慢吞吞把一整盒餃子都消滅掉。
她去島台倒水時,陸潯之從次臥出來,額發半濕,手上拿著條白毛巾。
他在客廳沒看見人,往右邊看了眼,邁步走過去。
紀荷看他神態放鬆走過來坐上高腳椅,濕黑的眼睛盯住她。
...好突然,這是乾嘛。
她眼眶微圓,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識把手上那杯水遞過去。
以為陸潯之會拒絕,因為那水她剛喝了一口,結果他絲毫沒有半分猶豫就把水往杯裡送。
紀荷心微怦,清清嗓子:“還喝嗎?”
陸潯之搖頭,用毛巾擦了下眉毛上的水珠,邊說:“明天上午會有鐘點工阿姨來,懂養寵,每周會過來四次打掃衛生,但不負責做飯,我們有兩個方案,一是再招個做飯阿姨,二是駱權的店。”
“噢。”紀荷轉身拿了個玻璃杯,重倒了杯,喝了口,思索下才說:“那不然讓我來做吧,前提是你不嫌棄我的廚藝。”
陸潯之說:“你的廚藝比我好。”
紀荷揚起晶亮的烏眸:“那以後就交給我。”
她很樂意親自下廚,研究新菜品再做出成品,對她來說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
陸潯之繼續看著她:“公司最近在談收購,近段時間我可能會比你晚回到家裡,這樣,早餐讓阿蒙帶,晚餐的話,如果我不加班我做,加班的話你自行解決?周末可以出去吃你也可以展示自己的廚藝,一段時間後如果覺得累,馬上招個煮飯阿姨。”
話都說到這樣周到的份上了,紀荷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拒絕,她點點頭。
陸潯之把杯子放進水槽,正準備走。
“你好忙呀。”紀荷的聲音微乎其微,幾近呢喃。
他頓了下,想說什麼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確實是忙。
客廳隻剩下紀荷後,她吐出口氣,憋了一晚上的那句話還是沒勇氣問出口。
她想問什麼時候才能不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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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紀荷洗漱完出來時客廳靜悄悄的,她彎腰摸了摸蹭腿討吃的兩隻貓,揪住大橘後頸問:“他還沒醒來嗎?”
問完她也不在意答案,去拿貓糧喂食了。
剛喂完,院子的大門開了,紀荷站起來看。
陸潯之穿著身黑色運動衫,神色疏冷,與她對上視線時,清冷的眉目稍微和緩了些。
“你去跑步了?”她手撐著陽台,微傾著身問,實則是在近距離欣賞能把普通運動裝穿得這樣好看的陸潯之。
“嗯。”陸潯之應完關上門。
紀荷去洗手,看著他進來後徑直走到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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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來的第一頓早餐並不敷衍,很是豐盛。
為了不浪費,陸潯之隻做了兩個人的量,他問紀荷要喝什麼。
紀荷托腮看了看他。
陸潯之:“?”
“我在看我拿哪杯你會皺眉。”
陸潯之繃不住笑了下,“我不挑。”
紀荷指了下左邊那杯。
陸潯之把牛奶放在她麵前。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開始安靜進食。
陸潯之吃完屬於他的那份,擦了擦嘴,抬眸凝視著正在用刀在分割葡撻的人。
紀荷把紙杯大小的葡撻切成四份,然後用叉子送進嘴裡慢慢享用。
陸潯之的視角裡,麵前像是一隻小倉鼠在吃東西。
等吃完,她去拿牛奶喝,目光遽然一頓,略顯畏畏縮縮地問:“怎...怎麼了?”
陸潯之彎唇:“沒怎麼。”
他往椅背上懶懶一靠,“你今天什麼安排?”
紀荷想了想,認真回答:“八點開始備課,吃完午飯碼字,下午四點和芝宜組隊玩手機上的劇本殺,晚上就看資料書,睡前看兩集電視機。”
之前在陸宅住,她感覺自己一到周末不是這忙就是那忙,時間表一團亂,她現在得自律回來。
陸潯之喝了口果汁,起身:“你的休息日常可真豐富。”
紀荷問:“你今天還要出去嗎?”
“不出。”
“噢。”
陸潯之駐足:“開一天的會。”
紀荷眼裡閃過心疼,“那午餐和晚餐交給我吧。”
昨晚睡前她看了常看的美食博主最新分享的做菜視頻,有幾道菜可以趁今天時間充裕做。
十點整,鐘點工阿姨已經過來,是位年紀五十多歲的大姐,眉眼寬和,做事也利索。
紀荷換了身衣服準備去趟菜市場,她在玄關坐著穿鞋,就聽有房門打開的聲音。
她費勁把腦袋探出去看,陸潯之打著電話往島台那邊走,倒了杯水,轉身往書房那邊走了幾步,視線忽然瞥了過來。
紀荷指著手上的環保袋,“買菜。”她講得很小聲。
陸潯之微一點頭,然後簡短地結束了通話。
看著她說:“一起去,等我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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