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五十七夜(1 / 2)

今夜新婚 排骨辣醬 10506 字 3個月前

說完這句話後,紀荷明顯感受到陸潯之渾身一震,呼吸也隨即粗重了起來,她被頭頂溫熱的水給澆得有些迷糊,動作也愈發的膽大。

她的身體微微發顫,緊閉起眼,雙唇在陸潯之流暢的下頜線上貼著滑動,每一下都帶著灼人的熱意,從一側親到另一側,來來回回卻感覺不到他的回應。

手往下滑,捉住他的手去摟她的腰。

當她的手還要繼續往下時,手腕被猛地抓住,水聲也戛然停止。

紀荷頓了頓,睜開迷蒙潮熱的眼睛,對上那雙深如幽潭的眸子,明明眼中的欲||望都快溢出來了,卻極力忍耐並且阻止她。

“不想要嗎?”她不解地問。

陸潯之扣住紀荷的腰,發燙的手心將她臉龐上的水珠拭去,盯著眼前這張白淨潤紅的臉看了兩秒,指尖碰了碰她的眉毛和眼睛,他笑得有點冷也有點壞:“想啊,想得快瘋了,但你知不道自己剛才是什麼表情?”

紀荷搖搖頭。

陸潯之沒說話,抬手去拿架子上的毛巾和浴袍,給她擦了擦頭發,浴袍裹住她,往門口推,“去換套衣服等我。”

紀荷抓著浴袍的領子,扭頭,視線不經意往下看了看,臉驀地熱了。

被這樣直白看著,陸潯之眼睛一眯,才平複好的氣息再次紊亂了起來,他微惱,拿起另一塊乾淨的毛巾往紀荷臉上扔,咬牙冷聲:“不想後悔就趕緊出去。”

紀荷回房換了套寬鬆的居家服,換好後在客廳裡坐著。

徹底清醒過來後也有點懊惱自己剛才的行為,而且陸潯之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圖。

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響。

她整理了下表情,扭頭去看。

陸潯之穿著黑色短袖和灰色休閒褲,烏黑的發間還掛著水珠,觸及到她的視線,手裡的毛巾蓋在頭發上隨意一擦,然後往廚房走,猛灌完一瓶冰水。

他盯著空了的水瓶看了會兒,想到剛才,喉間突兀地溢出了聲笑。

半分鐘後,把瓶子扔進紙箱中,闊步走到客廳,挨著紀荷坐下,手指挑氣她的下巴,臉麵向著他。

“我們和好了嗎?”

紀荷垂了下眼睛,再看他,“沒有。”

“沒有。”陸潯之笑了笑,手指仍不鬆開她的下巴,“所以剛才為什麼要來勾||引我?如果我今天真的喝多了,不可能會輕易放你走,你事後也肯定會後悔。”

紀荷抿了抿唇,聲音極小:“不會後悔,我隻是想補償你。”

這話一落,空氣凝滯了下來。

陸潯之臉色笑意全無,親耳聽到是一回事兒,自己想明白又是另一回事兒,他收回手,目光停駐在紀荷恬靜的麵龐,唇輕啟:“是在可憐我麼?”

紀荷微微蹙眉,語氣有些不悅:“你需要我的可憐嗎?”

“需要。”他接得很快。

“但不是這種以方式。”陸潯之移開視線,無目的地落在外麵暗藍色

的大海上,

“你這樣無形中是在貶低我對你的好。”

紀荷凝視著他微冷淡的側臉:“可我不想讓你白白付出,

至少,我該為你做些什麼。”

“紀荷,你心裡很清楚我究竟在渴望著什麼。”陸潯之喉頭哽了一下,語氣稍急:“在這種時候說要給我補償,你是想回國後就和我一刀兩斷嗎?況且你不欠我什麼,如果不是我,你的病根本就不會複發。”

說完這番話,他的眼睛已經完全紅了。

紀荷頓住,伸手想去拉陸潯之,卻被他輕巧地躲開。

她抿抿唇,看著他微濕的頭發上有滴水滑落至眉骨,再流入他的眼周。

“陸潯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而且我的病也不是因為......”

“算了,”陸潯之隨意抹了把臉,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毯子,垂眼披在紀荷前肩上,揉了下她的腦袋,溫聲道,“以後不許這樣,我的自製力沒你想象得那樣好。我回房了,明天要去見醫生,你早點休息。”

客廳隻剩紀荷一個人後,她沉默地坐了很久,腦海裡想得都是陸潯之背部那幾條猙獰的傷痕。

-

隔天上午,兩人一起出現在邁克爾醫生的診所裡。

紀荷做完幾項專項測試,拿到醫生的評分後嘴角綻放出很大的笑容。

“你的自愈能力很強。”邁克爾醫生欣慰道。

紀荷已經不會沒緣由地哭泣了,心情和心境都很正常,也很少會感到焦慮,不失眠,能睡能吃,她是真情實意的開始熱愛生活了,不再像從前那樣人前人後一副麵孔。

“紀小姐,和你講個好笑的,你每次來這裡,我覺得陸先生才是那個生病的人,掩飾不了的憂心神色。還聽我的助理說,陸先生總是滿眼不安地坐在外麵等你。”邁克爾醫生笑笑,“你對他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紀荷笑道,“他是我最感激的人,沒有他的陪伴,我不認為自己能如此快痊愈。”

“紀小姐,祝你生活愉快。”

“謝謝。”

...

從診所出來後,放眼望去,天空蔚藍,萬裡無雲。

陸潯之嘴角始終上揚著,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不見了,他終於可以安下心,能好好的去追求紀荷。

紀荷輕輕瞥他,很純粹地笑著:“你比我還開心呢。”

說完仰頭望著天空,複發這五個月以來,說實話,她來美國的這段時間心裡是既踏實又輕鬆的。

紀荷也不敢百分百去保證未來有天會不會再複發,但她都會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走下去。

其實最初埋在心底的根已經被拔起了,她也相信有些事總會隨著某些東西的離開而慢慢消失。

離開診所,陸潯之驅車帶紀荷去看海,一起坐在高高的岩石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大海。

“紀荷。”

“嗯。”

“紀荷。”

“嗯?”紀荷

回眸看陸潯之。

他舉著相機,連著把這一幕拍了好幾張照。

她眉一揚,伸手要相機,“總是你給我拍,也該輪到我拍你了。”

陸潯之笑笑,把相機交給紀荷,在她的命令下擺了幾個比較滑稽的姿勢。

他無奈,撿了片乾淨的葉子去撓她的臉頰,“非要把我拍醜是嗎?”

紀荷不語,眼中含笑,把鏡頭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時候在愛丁堡,你說以後想去那裡定居,真話還是假話?”陸潯之問。

紀荷說:“真話,但我隻是想,並沒有這個打算。”

陸潯之看著她:“隻要你想,我來為你實現。”

紀荷瞅他一眼。“你怎麼這麼愛做慈善。”

“慈善?”陸潯之忍不住笑,“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難道不是嗎?不求回報,無私奉獻,當代雷鋒。”

陸潯之挑眉:“誰說我不求回報了?你不願意給罷了。”

“我申請跳過這個話題。”

“駁回。”

紀荷舉起相機,作勢要砸他,海風將她發絲吹得淩亂,裙擺也不甘示弱。

陸潯之伸手過去按住,另隻手脫下外套罩住她,順便奪回相機,“風太大,我們回家。”

...

午飯是紀荷下廚,她做了一桌子清淡的菜,其實陸潯之已經慢慢適應辣味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忌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