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的結婚戒指,林至安記得。
答案顯而易見。
他在紀荷張嘴前溫聲阻止她,“這是紀老師你的私事,我還是不問了。今天的早餐是麵條,你快上去吧,等下孩子們要來了。”
紀荷看林至安一眼,然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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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早讀課時紀荷收到陸潯之的微信消息。
陸潯之:[報備行程,鎮長邀請去鎮上見麵,大概傍晚能回來。]
她回:[辛苦辛苦(敬禮)]
陸潯之:[給你
帶好吃的。]
紀荷在打著字,旁邊響起了林至安的聲音。
她抬頭,眼神疑惑。
林至安下巴朝著一個方向抬了抬,說:“能去那邊聊聊嗎?”
紀荷猶豫兩秒,點點頭,跟在他身後走。
“我打算過兩天回香港了。”停下後,林至安看著她講道。
紀荷驚訝了瞬,“這麼突然嗎?”
林至安說:“年後去北京,本是打算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回香港正式幫我父親打理公司,但——”他笑了笑,沒繼續往下說。
“這邊的公益項目我會繼續推進,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停止。”
紀荷轉身,手搭在圍欄上,望著雲霧繚繞的山林,緩緩笑道:“這裡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你,知道你要離開的話肯定會纏著你哭。”
林至安凝視著她白淨的側臉,那你呢,你會有一點點難過嗎?
但他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問。
“嗯,我會好好和他們告彆。”
紀荷麵向他,伸出手,揚唇道:“至安,你是我為數不多朋友中的一個,我很珍惜著這段緣分,你為田心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會記得的。祝你以後萬事順意,擁有敞亮的未來。如果有機會再去北京,叫上芝宜和宋堯,我們再一起去滑雪。”
林至安頓了頓,看著那隻停在半空的手,他沉默著,在胸腔泛起無儘酸痛中緩慢地將紀荷的手用力握住。
“好。”也祝你,永遠幸福。
搭上回香港的飛機那天,林至安無意間聽到了一首歌,歌詞裡其中一句“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被他深深記在腦海裡。
密友?確實談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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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潯之也要回北京了。
紀荷在陸潯之出發前一天送他去鎮上。
在鎮上的旅館開了間房。
晚上找到鎮上唯一一家麻辣燙店,裡麵環境不太好,便打包回旅館吃了。
這間旅館算是小鎮裡最好的了,很乾淨,裡麵還有電視機。
紀荷一個多月沒看過電視了,陸潯之去洗||澡時,她開窗開電視,開始吃麻辣燙。
電視上播著明天的天氣預報,她有些心不在焉看著。
陸潯之洗完出來她也沒發覺,直到他的氣息包圍住她。
“走神了,在想什麼?”
紀荷微垂下眼,手中的筷子戳著碗裡的豆芽,嗓音低落:“我好像有點矛盾。”
陸潯之走到紀荷前麵,看她微紅的眼圈,心頭發緊,捧著她的臉問,“你說,我都聽著。”
“我希望你能回北京過屬於你的生活,”紀荷勉強笑笑,“但心裡卻更想你能留在這裡陪我。”
明明知道陸潯之下周末就會回來,紀荷還是忍不住惆悵,她要在這裡一年,陸潯之肯定會無條件陪著,但他的事業和家人都不在這邊,難道要讓他在這邊浪費自己一年的時間嗎?
她極度糾結,在不舍和理智中來回切換。
陸潯之聽完後把她摟到懷裡,“隻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紀荷,你在給山區的孩子們傳授知識,而我在做著公益,我們做得都是些很有意義的事情。在回北京繼續去過暢快無憂的生活還是在這裡和你一起去為這個社會做出貢獻的中,我毫不猶豫會選擇後者,因為後者有你。”
紀荷抱住陸潯之的腰,久久未語,低落的心情已經消失殆儘。
夜裡關了燈。
旅館隔音不好,兩邊牆總會傳來各種響聲。
紀荷在陸潯之懷裡動了動,就馬上被他給按住了。
她抬眼瞧他:“明天下午的飛機。”
這句話暗示意味十足。
“嗯,早上把你送回學校,我再出來。”
奈何某人故意不接招,可真能忍,她伸手碰了下,柔聲說:“都這樣了……”
陸潯之眸光微暗,低眼看紀荷,手放在她的臉頰摩挲,啞聲道:“你自找的。”
紀荷翻身,看著陸潯之的眼睛,低頭親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