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蒼白(2 / 2)

梟鳶 壽半雪 3712 字 5個月前

可一朝事變,來到轉日闕後,這裡的疾風勁草,鷹嘯馬鳴,包括身邊那個願意為了她挑戰服休單於的男人,無一不讓她沉陷其中,周圍的一切漸漸重新鮮活起來。

易鳴鳶轉醒,渾身像是被泡在了溫水裡,她深吸一口氣,身下暖融舒適的床鋪是草原上獨有的青草香,耳畔喚她回神的沉緩聲音輕易把她帶離了黏稠難逃的夢魘,跌回所在的塵世。

時過境遷,床側不再是父母哥哥,換了個人日夜看護。

她一睜開混沌迷茫的雙眼,就被傾身壓過來的程梟抱了個滿懷,他臊眉耷眼,不複初見時意氣風發的樣子,惴惴不安道:“你身上難受,一直不跟我說。”

他回想起易鳴鳶栽倒的瞬間仍然心有餘悸,巫醫說人沒有內傷,隻是因為體質太弱,不適應長途跋涉,又加上今日體力耗儘才造成昏厥。

溫熱淩亂的呼吸噴灑在易鳴鳶太陽穴上方,吹動她微亂的鬢發,手勁兒巨大似乎想要將她嵌進體內,這樣窩心真切的擔心她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易鳴鳶不爭氣的鼻尖發酸,抖著手指回抱過去,用嘶啞乾澀的嗓音給出諾言:“下次,下次一定告訴你。”

程梟寬厚的肩頭微不可察地顫了顫,手臂越收越緊,“等你好起來,我們就走。”

“去哪兒,等等,”易鳴鳶輕輕推開他,清了清乾澀的嗓子,“咳……瑪麥塔說半個月後我們要向東出發,計劃提前了嗎?”

程梟嘴唇微抿,起身舀了一碗水遞到她嘴邊,隻說:“秋後的邊陲動亂太多,入冬後更是,我沒有自信能保護好你。”

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和恐懼情緒是所有匈奴人從小宣過的誓言,因為他們相信這不是怯弱,而是另一種無畏的勇敢。

說實話,程梟並不是擔心自己沒有能力讓易鳴鳶毫發無傷的在這裡度過冬日,而是害怕兩方的摩擦和動亂破壞他精心營造出的祥和生活,侵擾到她的心神。

若不是擔心這個,他早就帶著人跑到中原皇帝的金鑾殿上扔羊屎蛋子了。

易鳴鳶咽下溫水,因為他的話而泛起些不太熟悉的甜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襄永關現在的守城將軍姓吳,他麾下有一位副將,謀略和兵法皆不甚出色,卻因其愛好收集珍禽奇獸而聞名,這次的鬣狗,應該就是他養的。”

“嗯,是他,”程梟又舀了點溫水進去,從木盒中倒出一顆青色藥丸,“吃了。”

易鳴鳶拿起藥放入齒關,沒問是什麼毛病,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在京城的時候也找大夫看過,憂思過度,這是心病,吃再多有益於身體的草藥人參都不管用。

“再喝一口。”程梟皺眉看著她滿不在乎的神情說。

碗裡還剩個底,易鳴鳶也沒遲疑,仰頭灌了進去。

她剛喝掉,程梟猛然用手掌掐住她的臉,借著油燈發出的光把她的口腔左左右右看了個清楚明白。

易鳴鳶扣住他的鐵腕,喉間發出抗議的聲響,“呃嗚嗚!”放開我!

看了一圈,程梟沒有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