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實不相瞞,手術是我做的。您電話裡和您交代完病情之後,我回去又看了一下,發現令千金的腫瘤可以切除,於是……”
一邊說著,聶文群一邊瘋狂對著陸波使著眼色。
可陸波現在自己也是戰戰兢兢,哪有膽子在這個節骨眼開口。
“夠了!”陳暉忍無可忍:“你當我陳某人是傻子嗎?”
邊說著,陳暉邊把目光看向了張院長:
“既然小女現在無礙,那我決定讓我女兒在ICU住到康複出院。畢竟如果我女兒要轉到一個有這種主任的科室,我實在是不能放心。沒問題吧,張院長?”
“沒問題的,陳先生。”張副院長惡狠狠地瞪了聶文群一眼之後,轉頭就來到門外打起了電話。
這時候,陳暉重新品味了一番剛才的對話,這才認真打量起了鄭毅:
“這麼看來,就是這位小醫生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了是嗎?”
陳暉點了點頭:
“年輕有為,敢打敢衝。不錯,我看好你。就是跟著這種主任,可惜了。”
又陪了陳芯蕾一會兒,陳暉深深地看了一眼聶文群和鄭毅後,才和張副院長拂袖離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聶文群隻覺得自己的天空一片灰色。
“聶主任。”鄭毅眼裡的怒火已經逐漸平息,看著聶文群淡淡地說道:“現在還有什麼彆的事嗎?”
看著鄭毅的雙眼,聶文群心裡不由得一激靈。
聶文群腦海裡不由得瘋狂地湧現出剛才鄭毅的表現。
鄭毅的每一舉每一動,在聶文群的回憶裡,已經統統變成了步步為營,機關算儘的模樣。
難道,這是鄭毅早就計劃好的?
他就是想麻痹自己以為陳芯蕾沒救了,然後趁機自己給陳芯蕾做了手術,坑自己一把?
如果陳芯蕾死了,那麼鍋有可能不用他背。
但是。
隻要陳芯蕾能活過來,他就能大大方方地搶走自己的功勞。
這個節骨眼上,倘若自己不明就裡的給他扣黑鍋,甚至自己還會被他反將一軍。
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這年輕人,為了自己上位,居然能狠毒到這種程度。
可是,他怎麼會做那麼高難的手術?
那可是國內頂尖專家過來,都不一定敢碰的手術啊!
聶文群越想越怕,看著鄭毅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這個時候,聶文群突然靈光一現。
“彆以為陳芯蕾活了你就沒事了!”聶文群重新給自己鼓足了底氣:
“我告訴你,你這次違背科主任指示擅自手術,這事沒完!”
看到聶文群這幅胡攪蠻纏的模樣,鄭毅的心中不由得冷笑。
著名植物學家,哲學家華強·劉就曾經說過:
“當你問出這瓜保熟不的時候,這瓜熟不熟已經不重要了。”
“在你的心中,它就是個生瓜蛋子。”
那你聶文群想要給自己扣黑鍋的時候,這個黑鍋是不是自己的也已經不重要了。
“聶主任。”鄭毅的語氣逐漸轉冷:
“扣黑鍋沒成功,就開始像潑婦一樣罵街,這可對你堂堂心胸外科大主任的名聲,可不太好。”
“不好意思差點忘了,今天這事過後,你聶文群還有什麼名聲嗎?”
聶文群被鄭毅懟的啞口無言,隻覺得一股氣憋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他的臉色逐漸開始發青,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就連呼吸也跟著越來越急促。
突然,聶文群無力的蹲在地上,開始劇烈的喘息起來。
“聶主任您怎麼了?您可彆生氣啊,氣大傷身。”鄭毅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呀,聶主任,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忘了您有哮喘,不該這麼刺激您的。”
看著聶文群已經有些發紫的臉色,鄭毅看向了一旁從陳芯蕾出現開始就一直處於癡呆狀態的陸波:
“陸波,愣著乾什麼呢?聶主任身體不好,您作為他的得意弟子,一定照看著主任一點。”
“要不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那是醫院的損失,對不?畢竟是那麼多人命堆出來的大主任呢。”
一句話撂完,鄭毅轉身就走,再也不想看聶文群一眼。
隻聽見背後陸波手忙腳亂的忙碌聲。還有聶文群用儘全力從嗓子眼裡憋出來的怒吼:
“你他娘的明天就給我滾去醫務科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