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
聞時雨就那樣透過教室的窗戶看見了跟同伴練習曲子的盛川。
從窗外可以看到,盛川在彈奏鋼琴,一旁的同伴拉著小提琴。
盛川彈鋼琴這項技能她還是頭一回知曉。
她們駐足仔細聆聽,聞時雨才聽出曲子是巴赫的《勃蘭登堡協奏曲》。
她在古典音樂方麵涉獵不深,隻是偏愛幾首巴赫的曲子。
“A大稱他倆為晝之聲。取盛川的sheng,周子遊的zhou而成。”吳霖隻以為聞時雨被曲子吸引,並不認識演奏者,遂跟她介紹。
“這段時間A大樹洞他倆熱度挺高。”
聞時雨儘量表現出一副自己隻是好奇的模樣:“小霖,我可以看一看嗎?就是那個樹洞的帖子。”
“噥,帖子挺多的。”吳霖沒問什麼,直接遞上了手機。
聞時雨用吳霖的賬號潛入A大樹洞,發現周子遊的呼聲比盛川還高,有關他的每篇帖子都蓋出幾十幾百層樓。
標題是什麼“富二代”。
她雖好奇,但隻點進了盛川的帖子看。
那是聞時雨第一次遇見盛川的好友。她很高興盛川擁有了在音樂方麵契合的朋友。
她想,北京之行的目的實現了,該知足往返,一抬頭卻撞見盛川也剛好練完出門。
外麵的人沒想到裡麵的人這麼快就出來,裡麵的人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人站在屋外。
四人麵麵相覷。
聞時雨隻看著盛川。
三年未見,他們好像又回到高中第一次相見的時候,盛川麵無表情,隻有深色眼眸中的晦暗情緒,一如既往叫人捉摸不透。
她不自禁向他走近一步,而他隻是立在原地。
在無數次麵對著麵的時間裡,他好像從未朝她走近。
哪怕一步呢?
……
北京太大了!從東南角到西北角距離好遠!聞時雨咬咬牙,一狠心又打了車。
大老遠就看見A大那個宏偉的校門——
“師傅,門口那裡好多人在打卡,您找個可以停車的路邊停了就行!”時雨雀躍的心按耐不住,已經將手放到門把手處,隻等師傅一停車就往A大衝。
“哎姑娘!您行李箱不要啦?!”
她打開車門才衝出去一步,就聽司機師傅在身後著急大喊。
“哦哦哦!行李箱!”聞時雨不好意思地朝師傅笑笑。
“也不是開學的時候啊您這麼心急!”
“嘿嘿,見朋友!”聞時雨低頭拉出行李箱拉杆,抿著嘴。
師傅一看又懂了:“男朋友是吧?”
“不不不。”大庭廣眾之下叫這稱呼還怪難為情的,“目前隻是朋友。”
她非常認真地糾正了師傅的錯誤。
“姑娘您還害羞啊?”師傅熱情的很,“那相遇一場,叔叔就祝你們的關係早日升級!”
A大隻開放了親友預約通道,她憑著親友的身份,順利從一群打卡的人群中擠過,刷身份證進入A大。
她才從門禁處進去,發現盛川早已在門口等待。
“學長!”她右手拉著行李箱,舉起空餘的左手朝盛川招手。
盛川瞧見了,也向她走來。
“你今天上午不是才考完試嗎?”他接過時雨的行李箱。
“對啊,我一放假除了複習也沒彆的事,不過擔心你還有實驗,所以馬不停蹄地來了。”
聞時雨甩了甩因為拽行李箱飛奔而被勒紅的手。
“確實,我過幾天還有實驗課。”盛川歎了口氣,“走,我們就近找個地方放行李箱。”
他把時雨的行李箱放到一座教學樓樓下。
“等出校的時候來這裡拿行李,還方便些。”
大學校園有一點特彆好——像是手機、行李箱這種貴重物品,根本不會有人來偷。聞時雨大學時,身邊同學丟失最多的物品還得數外賣、衛生紙和雨傘。
不知道A大學生會不會也有這種喜歡小偷小摸的人。
她打開行李箱:“學長,我給你和蘇夢學姐帶了兩本在你們畢業後出的校刊,還有些小零食,回頭彆忘給學姐一份啊。”
“哦,好。”這些禮物就占了四分之一個行李箱,琳琅滿目的行李把盛川都看呆。
冬日午後陽光正好,室外溫度還算合適,盛川帶著聞時雨打卡了A大地標後,他們兩人就漫無目的在校園閒逛。
A大的人好像永遠都在奔赴下一個計劃,一路上遇見不少行色匆匆的A大學子,跟普通大學的學生走路風格很不同。
走路好像都跟盛川一樣——
目光堅定,腳下生風。
“跟你一起逛學校,大概是我進入A大之後度過得最悠閒的一段時間了。”盛川為配合聞時雨的走路習慣,步伐刻意放慢。
在一眾著急趕路的行人中慢悠悠走路的兩人,讓聞時雨恍惚回到初中第一次相遇。
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個操場。臨近假期,還有不少學生在操場上跑步。
“學長,我想去那裡買瓶水。”聞時雨指向操場——操場旁邊正好有一個自動販賣機。
一個A大能頂三個長溁一中,他們走了好一會兒也聊了好一會兒,聞時雨早就渴得不行。
還沒等他們走近販賣機,從操場跑出來一個個子不高的“男生”,在他們前麵拉開了販賣機。
聞時雨越看他背影越眼熟。
“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