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落地,王檢挑著眉頭,一臉得意地活動筋骨,骨節發出嘎嘣響聲。
“我這都要回家吃飯了,恐要有個小半日見不到,”王檢神氣十足,“許大人身為一縣之主,不親自送送我嗎?”
所有衙差都在此時咽了口唾沫。
而在公堂之上,許文壺似乎並不以為然,他果真起身,緩步走到堂下,對王檢說:“王捕頭,請。”
王檢哈哈大笑,衝兩側人道:“看到沒有?官呐,這就是官,官就是這樣的。”
衙門口,人來人往。
王檢大聲道:“好了,縣太爺便將我送到這裡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用不著您老陪同。”
聲音一出,路人無不側目,低聲交頭接耳。
王檢神清氣爽。他是個好麵子的人,兩日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五花大綁,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將場子找回來的。現在,他舒服了。
再看許文壺,他心中便十分不屑,原先以為這小子多有魄力,如今看也不過是隻紙老虎,隻能逞逞一時的威風罷了。
與他相反,許文壺表情始終淡淡的,未有難堪或憤怒的神色,偶爾還會有些抽離,仿佛心思根本不在這。
王檢卻當他是羞憤傻了,內心更加滿足,湊過去在他耳邊陰測測道:“小子,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我就是看上那個宋蓮心了,她男人欠我那麼多錢,聽說我睡她一次能抵五兩銀子,你知道他有多高興嗎。”
“隻可惜啊,不識抬舉。”
“你說她要是能早點從了我,至於被砍頭嗎?我堂堂一個捕頭,哪一點不比她那個賭鬼男人強?”
“最後可好,兩個人都沒了。”
王檢搖著頭,一臉惋惜的樣子。
許文壺的眉心在此時跳了下子,遊離的思緒似被拉了回來。
王檢笑了,“喲嗬,生氣了?那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橫豎人不是我殺的,當日我即便得逞,也不過是睡人老婆罷了,我可沒逼著宋氏去殺人,三年都過去了,難道你還能殺了我償命不成?”
看著許文壺逐漸緊皺的眉頭,王檢心裡更痛快了。他就喜歡彆人看不慣他又乾不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