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個渣攻(七)(2 / 2)

黑衣男人突然皺了皺眉,旁邊的危月饒有興趣地說道:“這小子還挺記仇,拿到十分了也不肯下場,非得把之前圍攻他的人都殺了。”

沒錯,擂台上,之前參與過圍攻的人都發現,自己被杜仰韶盯上了。

黑衣男人道:“魯莽。”

危月慢條斯理地說:“隻要不死,他就是勝利者。選擇在廝殺中變強,總勝過臥榻之上腐朽。”

魯集為他話裡的嘲諷意味感到心驚:“危月!”

“彆忘了你的身份。”他皺緊了眉頭。

危月扇子一收,懶洋洋道:“我?我是暗樓樓主,隻服從主上一個人的命令。想要讓我收回那句話……嗬,其他人可不夠格。”

從來看熱鬨不怕事大,危月笑得張狂。

半個時辰後,擂台上的血腥味濃鬱得令人作嘔。危月拍了拍手,一列列衣著相仿的暗樓弟子無聲地出現在了二樓。他們一共有二十人,皆身著黑衣,領口用銀線繡著特殊的標識。每個人身前都垂下了一塊玉牌,上麵從甲到乙,從一到十,分彆是“甲一、甲二、……、甲十、乙一、……乙十。”

“黑衣銀紋,代表著暗樓最優秀的二十弟子,擁有其他弟子無可比擬的特權……”危月的聲音裡透著漫不經心,這個每年必備的“節目”,實在是很少給他驚喜,“新弟子想要成為這二十人之一,最快也需要三年。但是——如果有人現在挑戰他們,就可以直接取而代之。”

他蠱惑一般地說:“否則,你們就必須在暗樓的最底層度過三年……要知道,每一年,能夠從那裡活著出來的不足四成。反正都是死,為什麼不讓自己死得好看一點呢?”

各個擂台上皆無人吭聲。他們才經曆過一場耗儘心神的淘汰,又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去挑戰暗樓最優秀的精英弟子?

危月等了一會兒就不太耐煩了,他失望地歎了口氣:“今年怎麼一個傻子都沒沒有?好罷,那就……”

他的話被一聲清脆的玉石碎裂聲打斷了。刻著“甲十”兩個字的玉牌被刀鋒挑下,落在地上,摔成了粉末。

一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而擂台之上左手持刀、看起來瘦削單薄的少年,無視了所有看過來的目光。他冷淡地注視著被自己選中的對手,長刀一揚:“你,下來。”

被選中的甲十:“……”

他幾乎氣笑了:“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四樓,危月以手掩唇,若有所思地問自己的副樓主:“你教了他幾招?”

魯集眼神複雜:“我哪有時間教他?全看他自己這半個月來學了多少。”

“那可危險了。你說,如果他死了……”危月饒有興趣地望著擂台上正在交戰的身影。

“那也是他的命。”魯集聲音冷硬,“既然主上沒有吩咐過要保他的命,那麼他就和其他暗樓弟子一樣,都是可以犧牲的卒子。”

“唔……”危月對他的話不置一詞,他凝視著擂台上的情況,悠然道,“結束了。”

他看了魯集一眼,“我真該感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驚喜。”

刀鋒寸寸碎裂,杜仰韶半跪在地上,垂著頭深深喘息。他沒有多看一眼一旁死不瞑目的黑衣銀紋弟子,隻是抬起手,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