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個渣攻(二十)(2 / 2)

杜仰韶倚著牆,耳邊是各式各樣的慘叫和求饒聲。

他神情厭倦,和那些在忙著嚴刑拷打囚犯的下屬們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但他作為刑堂的副堂主,能履行責任在一旁看著,而不是像正經的堂主那樣一個月都未必來一次,已經十分叫他的下屬們感動,這些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更兢兢業業,沒有人敢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一束亮光咯吱一聲投射進來,空氣裡的血腥味中多了一絲泛著苦味的熏香氣息。

危月大步走進來,一身紅衣張揚無比。他本身有著很清淡的容貌,卻由於淩厲逼人的氣質而顯得格外妖異起來。在他身後,是一向低調的副樓主魯集。

杜仰韶在危月的示意下跟在他們身後,不是很感興趣地聽了一堆從囚犯嘴裡審問出來的“天山與兩儀門私下密謀二三事”。

這些年,承天閣在閣主杜霄的手上日益有稱霸兩江之勢,再往南,就是天山治下。受此威脅,天山和兩儀門的關係日益親密,兩家商量著如何對付承天閣,並不是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

兩儀門雖說是白道魁首,明麵上大公無私絕不擅自插手江湖爭鬥,但為了做到平衡,私底下也做了不少事情。

比如,從這次拷問出來的消息中,眾人得知,天山少主白謝秋,兩儀門下任掌門人江褚,他們將會作為兩大勢力的代表,在拔劍台上奪得盟主令,借此一振白道威望,然後順勢聯合其他門派勢力,將承天閣逼退回江北。

危月輕蔑地笑了一聲,轉頭看了杜仰韶一眼,神情溫和了不少:“你都聽見了?”

杜仰韶隨意地應了一聲,危月也不生氣,他的聲音低柔又惡毒:“天山算什麼?白謝秋被他們捧著奉承著,就真忘記自己姓什麼了。這次,你將代表承天閣迎戰,除了江褚之外,其他人都不必在意。”

魯集聽見了這個毫無預料的消息,眉頭一挑,隨即深深地沉了下來。杜仰韶倒是依然毫無波動,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是。”他平靜地應下。

時光匆匆,很快到了那場萬眾矚目的天驕大比。因為上任魁首出自兩儀門,所以這次的拔劍台之試定在了兩儀門的勢力範圍,繁華無比的漳州境內。

鴻雁作為杜副堂主曾經的搭檔,有幸得以跟隨在測,要他說,哪怕是當個跑腿的,那也是非常榮幸的事情——很快,他就不這樣想了。

“出什麼事情了?”看見他一臉死了爹媽似的表情,下樓給雲合端水的宿羽輕聲問道。

自從上次,鴻雁親手把宿羽從雪裡挖出來,宿羽對他總算是有了幾分同僚之情,雖然一貫地不愛說話,但好歹不是從前那樣冷冰冰的誰也不搭理——說起來,暗樓的特產之一就是冰山,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死人臉,夏天都不帶用冰塊就可以自動降溫的那種。

鴻雁轉頭看向他,苦著臉,聲音裡幾乎帶上了哭腔,說不出的驚恐:“貓……貓祖宗丟了!”

等杜大佬回來發現了,一定會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