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輕人那句話說出口之後, 寧朝歌的目光微微一閃, 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也是特殊能力者？”他神情似笑非笑，看人的目光冷颼颼的, 有著讓人頭皮發麻的滲人之感。
這種感覺其實並不單單針對這名年輕人，此時任何人來都隻會撞到木倉口上。
003用肉墊按在他手上, 他總覺得寧朝歌像是隨時都要失控的樣子。
幾年前初見時, 這個少年很長一段時間都給他這樣的感覺, 扭曲的、對周圍的一切都懷著惡意, 恨不得世界下一刻就要毀滅。
坦白講……有點中二。
後來寧朝歌倒是漸漸正常了許多，不再整天盼望著世界毀滅或者和那對男女同歸於儘了。
——003在見到他挑燈熬夜研究怎麼讓自己父親破產時心裡還有點欣慰。
但現在, 寧朝歌仿佛又變回了那個中二少年。
年輕人一怔, 坦然道：“對。”
“我的能力是……”
“我對你身上懷著什麼垃圾不感興趣, ”寧朝歌打斷他, 厭煩地一抬眸, “出去。”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炸|藥|桶，我建議你下午再來。”一個機械的聲音道。
這聲音不高，但是帳篷本來就小, 於是該聽見的聽見了, 不該聽見的也聽見了。
003沒忍住，發出了一串“咕嚕咕嚕”的笑聲。
他沒有理會寧朝歌幽幽的目光，而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個年輕人, 想要找出這個機械的聲音來自於哪裡。
——莫名地, 有點熟悉。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順勢介紹說：“這是我的諾亞。”
那個聲音機械地反駁道：“我的名字是小智。”
方舟無奈地撓撓頭, 解釋：“這是我父親取的小名。諾亞……小智是他的作品。”
一個……本該失敗的作品。
“這是你的能力？”寧朝歌一眼就看出來了其中違和之處。
年輕人一點頭，“沒錯，我的能力。”
在大災難之前，他的父親捧著這個花費十數年的心血四處找人投資卻被拒之門外；而大災難之後，他用自己的能力讓小智變成了一件最珍貴的寶物。
“它……是可成長的。”猶豫了一下，年輕人道。
這無疑是極其珍貴的屬性。
寧朝歌道：“哦，果然是垃圾。”
年輕人眼中倏地閃過一絲銳利之色，他反駁道：“小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智能！它的用處比你想象中更大！”
003衝他喵了一聲，異□□瞳眨了眨，像是在提醒什麼。
年輕人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寧朝歌“嗬”了一聲：“我見識了你的能力，禮尚往來，也該讓你見識見識我的。”
他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感覺到熟悉的磁場的003隻想為那個年輕人歎一口氣。
果然，下一刻年輕人的臉色就變了，他控製不住地想要跪下去。
膝蓋已經半彎，身體像是脫離了大腦控製，不再受主人的驅使。他臉色發白，額頭上汗珠點點，卻硬是扛住了沒有真的跪在地上。
小智在他耳邊說：“檢測到異常狀況……建議使用身體掃描……已監測部位……”
年輕人腳步趔趄一下，他扶著膝蓋微微發抖，然後下一刻就不由自主地“自己”摔出了帳篷裡。
——寧朝歌的能力，是“精神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