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他!”水影抓起她的手,心中愈加難受,像絞著一般疼。
“不,不關你的事。我過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阿爸是喝酒喝多了,在回去的巷子中遇到歹徒的,灌酒的人抓住了嗎?那灌酒的人也許和凶手脫不了關係,也有可能就是凶手本人!”她睜著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全是憤怒。
水影抬眸,望向炎曜,炎曜說:“你放心,付瑞恒已經被巡捕房的人帶走了。”
“付瑞恒?怎麼是他那個禽獸!”阿凝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滿眼的震驚。
水影:“你難道見過他?”
阿凝恨不得咬碎銀牙,“那是我十歲的時候,阿爸外出務工,我隻能跟著鄉裡的舅舅舅媽,有一天在我們種田的時候,付瑞恒來了,說地是他的,逼著我們交租子,舅舅不服,就被他手下的人暴揍了一頓,我氣不過,衝上前理論,他居然色眯眯地盯著我,還說要舅舅交出我他才不再為難,舅媽害怕他的權勢,隻能將我交給他。我那時才十歲啊,什麼都不懂,隻知道他是個壞人,誓死不從,寒冬臘月被他關在柴房裡三天三夜,差點被凍死,後來靠著裝瘋賣傻才逃過一劫,被他扔了出去丟在雪地裡,還是赤腳走了幾天才找到回家的路。後來,我就再也不敢穿乾淨漂亮的裙子了,隻能把自己弄得亂糟糟的,才能不被壞人惦記……”
“你受苦了。”水影擦了一下她的眼淚,阿凝小麥色的皮膚,五官卻是姣好的。
也許在這個時代,美貌對富家千金是增加體麵的資本,對於窮苦人家的女孩卻是可怕的催命符。
……
一小時後,蔣照已經驗屍完畢。
他脫下口罩,拿起記錄板,說:“死者常昶,男,五十二歲,江淮人士,被人砍斷四肢,初步判斷是失血過多而死,他的胃裡有一片殘留的紙屑,上麵依稀能看到‘付家,軍火買賣’的字樣,我還取了他的血,要等化驗結果。”
水影沉聲道:“難道是老常不小心聽到了付瑞恒在酒席的談話,付瑞恒乾得都是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他擔心老常泄露秘密,所以才滅口他的?”
阿凝哭著說:“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那麼殘忍,居然砍斷阿爸的四肢,隻留下一具軀乾,那他的手腳呢,被他們藏在了哪裡,是還漂浮在水麵上嗎?”
傑克:“搜查隊已經去附近的水域搜了,暫時還沒有發現斷肢。”
蔣照:“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也不知是沉入湖底還是被凶手丟到了彆處,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又為何對他的手腳感興趣呢?”
水影回憶道:“老常經常穿長衣長褲,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過老常的臂膀,隱約看見有一個蓮花樣式的紋身,這紋身很奇特,並蒂蓮開,兩片葉子向兩邊延伸,包裹住花蕊,我覺得奇怪還問了一句,但是老常立馬就把袖子翻下去了,還說就是紋著玩的,沒什麼其他。”
眾人的目光望向阿凝,作為老常的女兒,阿凝一定比他們知道的更多。
阿凝抹了把眼淚,哽咽道:“阿爸以前家裡很窮,在鄉間乞討,有一些教眾就專門收這樣的小孩子,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對於連飯都吃不飽的孤兒來說,教派不教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給口飯吃,冬天能給暖衣穿,就夠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