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f國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趨於零,學校的富二代多如雲煙,很多不用努力就可以回家繼承家業,隨手丟的垃圾都是牌子的高奢。
讓她更為芥蒂的是教育的不平等和眼界的差距。
很多人年紀輕輕就周遊世界,閱曆豐富,但她大學前從來沒有離開過青小縣。
她就像是個井底之蛙,偶然有一天跳出了井外,卻為未來而擔心。
她隱約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如果把握住,甚至可以跨越階層。
“雒小姐,您彆誤會,隻是需要讓您見一個老人,每次會有一千歐的報酬,不會占用您太多時間。”雅克說道。
雒挽安脫口而出:“時間倒是好說,但我想請問,上次你接到你要接的人了嗎?”
麵前的雅克沉默了,良久,他說道:“小姐出了很嚴重的車禍,現在昏迷不醒,主人家不想讓老人有遺憾。”
“我很抱歉。”雒挽安說道。
“小姐的奶奶還不知道小姐的事情,但是我跟主人家講了您的樣貌,他們希望您作為小姐去陪伴老人度過最後的歲月。”
一錘定音,雒挽安明白這句話背後的家人有多痛苦。
這場痛苦初始不覺得,但卻像大雨一樣永遠潮濕下去。
可對於雒挽安而言,她獲得了一張刮刮卡,一張必中獎的刮刮卡,這張卡姓羅。
她隻需要扮演羅小姐的身份去一座彆墅裡聊一會天,就會獲得一百歐的獎勵,和一個老人愛的關懷。
僅僅因為她和真正的大小姐長相相似。
雅克遞給她一張名片之後就離開了。
雒挽安拿著名片,看到上麵寫著——羅氏。
雒挽安回到宿舍之後,搜索了一下羅非這個名字,是很有名的實業家,屬於他的新聞報道數不勝數。
不是什麼詐騙團夥,雒挽安鬆了一口氣。
她的宿舍裡麵隻有兩張床,另外一個f國姑娘在外麵租房子住,很少回來,所以宿舍裡隻有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留學經曆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隻是知道是偏得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把握住。
學校裡麵有一家甜甜圈店,早上美式配甜甜圈的學生排了一排,大部分都是華國麵孔,就連店員都是華人,內卷第一名。
雒挽安看著手機裡存的號碼,猶豫要不要今天就給羅先生打電話。
”黃油可頌,謝謝。”
清新的香皂味道在甜品店宛如清流,她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男生,穿著白色襯衫和牛仔褲,看上去很瘦,背著一塊畫板,能清晰的看到畫板勒在他肩膀上的痕跡。
男生比她足足高了兩頭,於是她側身的瞬間,正好撞在畫板上。
“抱歉。”雒挽安下意識雙手去扶畫板,但沒想到男生拿著可頌也轉了過來,於是變成雒挽安直接扶在了男生的腰上。
男生的身體一抖,黃油可頌掉在了地上。
雒挽安手忙腳亂去撿黃油可頌,男生也彎下腰和她同時撿。
抬頭的瞬間,兩個人額頭重重撞在了一起。
雒挽安捂著自己的頭,習慣的女士優先的生活,如今第一次碰到這麼個沒禮貌的。
男生像是沒感覺到痛,撿起可頌仔細撕掉外麵臟的部分扔進了垃圾桶。
手上沾了油漬,他又扯了自助台的紙巾撕成兩半,一半仔細擦了手指,另一半放進口袋。
大概是剩下的黃油可頌小的可憐,不足以支撐一個成年人的食量,他又拿出一個布袋子錢包,仔細數了錢,又買了一個,才背著畫板離開。
把剛剛的罪魁禍首當作空氣。
足足一分鐘,雒挽安才想起來去追,她莫名無語,這是個擰巴到有些潔癖的男生。
她叫住他,“誒!”
男生回頭。
她第一次近距離看一個男生的眼睛,在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雜質情感,就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寒冰。
她在他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惶恐,反倒是男生有些厭惡。
雒挽安還是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這個黃油可頌我請你吃吧。”
她拿出三歐要遞給男生。
男生長得太白了,之前在室內不覺得,但是在室外,藍天白雲的掩映下周身像是籠了一層光暈。
“不用,你覺得我付不起第二個的錢?”
“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是對不起。”雒挽安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你是美術生嗎?我是漢語言文學的,我……”
雒挽安還沒說完話,就看到男生已經走遠了。
可能學美術的多少性格有些特點,但這個簡直是沒禮貌至極。
下午沒有課,雒挽安準時等到了雅克的奔馳車。
“我想問一下,我談話的具體時間有限製嗎?”
“沒有雒小姐,您的存在比什麼都重要,這是我們之前整理出來的關於羅小姐的喜好,儘量出問題。”雅克說道。
雒挽安學習一向很好,事實證明,她在記憶方麵也是出類拔萃,短短二十分鐘的車程,她幾乎記下了所有的內容,沒有什麼特彆的,隻是一些社會關係。
比如羅小姐全名是羅安馨,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