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9年,3月的時候你在巴黎聖母院拍下照片,那時的你跟現在完全不同,還要和你的朋友明渱一起去,但你沒有想到4月份的時候,巴黎聖母院發生火災。”
“20x0年,流感蔓延,你生病了,和另外一個人在海邊彆墅裡度過了三個月。”
痛,雒挽安隻覺得窒息感不斷蔓延,她隻是揉捏她的太陽穴,可聲音還在繼續。
“20x3年末,為什麼你會出現在盛化,為什麼?”
那聲音遙遠卻熟悉,“那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你說啊?”
男人驟然站在雒挽安麵前,遮住了客廳的光線,他俯身,深棕色的瞳仁盯著她,雙手捏住她的胳膊。
良久,唇際擦著她的耳垂,呼吸在耳畔。
壓抑著聲音,仿佛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聲音很低,鑽進她的耳朵裡,“為什麼,我還是得不到,明明我什麼都有了……”
雒挽安燥熱難安,一下推開在她麵前站著的男人,頭痛欲裂,兩輩子的記憶在她腦海裡交叉,直至混亂。
這個男人讓她本能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她起身往外麵走,卻聽到身後說道,“雒挽安,你不用管我,我生活的還好,隻是覺得難過而已。”
聲音苦澀,像是一尊完美的白瓷漸漸出現裂紋,壓抑了太久,如今全數崩盤,紋路逐漸遍布,最後慘不忍睹。
冷風陣陣,彆墅區亮起了零星的燈光。
雒挽安出門的時候看著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蛋糕提了出來。
上麵的笑臉痕跡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一團模糊。
她按住自己的胃,剛剛的嘔吐幾近乎肝膽俱裂,很久沒有體驗過的病症如今卷土重來。
寒風突襲,北方的夜晚像是結了霜的凍梨。
她看著蛋糕,扔在地上,轉瞬間卻看到麵前的熱水。
沿著小臂向上,冷冽伴著雪鬆的氣味,男人溫和卻淡漠的目光盯著她,“喝點熱水。”
雒挽安身體先於大腦接了,囫圇幾口。
似乎很久之前,他們就是這樣生活。
“可惜了。”
“什麼?”雒挽安抬頭。
“可惜蛋糕了。”沈世稷低頭,聲音淡漠,一如往昔,“剛剛抱歉,是我說多話了,如果雒小姐有時間的話,我想我們應該談談,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什麼意思?”雒挽安瞪大眼眸抬頭看他,男人隻穿了一件襯衫出來盛化十二月的天氣,凜冽刺骨,寒風刀紮,這樣的穿著無異於自虐。
男人繼續說道:“我得到消息,沈世稷將進行為期一個禮拜的聖誕休假,但是卻沒有出國的機票,隻訂了高鐵票,而且是私人行程。”
“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沈世稷歎了一口氣,“你忘了所有人,卻沒有忘記沈世覲,他就這麼重要嗎?”
雒挽安:"……”
說話間,雒挽安的電話來了,大概是看她太久沒回去,是杜春花。
接了電話,按錯了鍵,不小心外放。
電話那頭,杜春花喜氣洋洋說道:“你的傅叔叔和傅阿姨來了,哎呦帶了很多東西呢,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咱們商量點事。”
餘光看到沈世稷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雒挽安像是被人揭了短,趕忙說道:“媽,我這邊有點事情,一會就回去了。”
“好好,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你傅阿姨給你買了金鐲子呢,你回來看看。”
“好了媽。”
掛斷電話,雒挽安更覺難受。
而麵前的男人目光也變了。
可怕,凝滯。
“是,還有你的同桌傅昃,和即將到來的沈世覲,哪裡還能看到彆人,但是……”
夜晚墨色濃重,恍惚聽見女孩的哭聲,雒挽安看到男人麵色一沉,緊接著大踏步走回了彆墅。
雒挽安想了想還是跟著走了進去,拎著那殘破的蛋糕。
她看到小草莓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像隻小兔子一樣從二樓走了下來,之後撲到了男人懷裡。
臉龐很紅,小聲哭著。
男人緊張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將她抱到沙發上,轉頭拿了退燒藥。
小女孩則是一直在哭,口中呢喃著媽媽。
雒挽安心裡一陣抽痛,比剛剛嘔吐帶來的胃痙攣更加難受。
這個小孩,可能真的是雒挽安這輩子生的孩子。
她不受控製地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