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得現在去嗎?你知道在哪嗎?”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人家醫院轉院,說什麼也得告訴家屬轉哪裡吧,再說專家還沒見到家屬怎麼行,咱家現在有錢了,得過去給醫生塞個紅包,要不我不放心。”
“媽……”雒挽安騰地一下坐起來,隻覺得腦漿劇烈九十度翻轉,一陣嘔吐感。
“你在家好好養著,不用擔心媽,有你爸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杜春花說道。
“媽,你等我一起去吧,咱倆也好有個照應。”雒挽安等不到回答,杜春花安撫性摸了摸她的頭,撩開了她的劉海,給她一個篤定的微笑。
門沒有關,餘光看到她親媽隻準備了一個雙肩包,包側麵放了個掉漆的水瓶,她背上的時候,包裡的東西往下墜,突兀地橫在她腰上,至少有十五斤。
雒挽安趕忙踩著拖鞋下樓,光著腳追了出去。
杜春花此時正上一輛出租車。
“媽!”雒挽安踩著拖鞋跑過去。
聖誕節的寒風簡直不做人,像是刀子在她本就高燒未退的身上紮。
“你這孩子,趕快回去!”杜春花看了眼手機,“我快趕不上高鐵了。”
車子揚長而去,雒挽安終究抵擋不住寒風,拖著身子上了樓,她看著自己的臉頰,被風一吹,像是戲子上台點了彩。
雒挽安吃了藥,本來應該躺下再睡一會,她閉上眼睛,距離她親生母親抵達京華還有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之後,她就會發現,事情遠沒有轉院那麼簡單。
按照沈世覲的打法,她會被拒之門外,甚至是編造一些莫須有的恐怖謊言來打垮她的神經。
雒挽安深吸一口氣,她打給了沈世覲。
這個在心中爛熟於心的號碼,這個讓她可至骨髓無比記恨的號碼。
嘟嘟——
前奏像是走上了絞刑架。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盛化的夜空之上,在一片轟鳴和嘈雜中沈世覲對她說的話。
“雒挽安,對不起。”
電話接聽了。
雒挽安舔了舔嘴唇,“沈世覲,告訴我轉院的正確地址,讓我媽見我父親,你要做什麼都可以,我都答應你。”
有片刻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