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都像點了火似地,徐鳳白轉了過來。
趙瀾之才一瞥見她胸前傷口,真是不敢再亂動,趕緊放下她的裡衣,抓住了布帶一頭:“上次的傷口還沒好?彆動彆動,我來拆。”
說著,一邊拿了剪刀過來。
他扶著徐鳳白走了裡麵坐下,半跪了床前一點點將染血的布帶剪開,藥布也拆了下來。
櫃子裡有新的藥布,徐鳳白看著他忙前忙後東翻西找的樣子,一點也不想提醒他。
看著他的背影,她忍不住歎息。
“你最好快點離開徐家,省得有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
趙瀾之到底在櫃子裡拿出了新的藥布,回身坐了她的身邊,讓她抬胳膊,徐鳳白裸了半身,坦然張開雙臂,任他輕纏。
幸好傷口不深,就是舊傷崩裂,他動作越發輕柔了:“我不來就沒有殺身之禍了?你還是不相信我?比起他,你信他還是信我?”
光纏了傷處,又拿了乾淨裡衣過來幫襯著給她穿上了。
徐鳳白渾身疲乏,散開頭發隻躺了床上,眼都沒抬:“信你。”
這般敷衍,趙瀾之如何相信,他脫了鞋,側身躺了她身邊,這就伸了一條胳膊到她枕下,想要把人整個都攬入懷中來。
客徐鳳白沒有動,仍舊閉著眼睛:“快走吧,再不走我今天晚上也沒個消停了。”
趙瀾之當然明白她話裡意思,徐家有李昇的眼線,時刻盯著徐鳳白的動靜,一旦知道他留了她屋裡,怕是用不了一時三刻那位就殺來了。
他不以為意,隻看著她:“他來也好,索性撕破臉。”
徐鳳白聽他說什麼撕破臉,慢慢睜開了雙眼。
她看著帳頂,低低地:“李小姐對你也算一往情深,你成個家也好,以後……”
不等她說完,趙瀾之驀然抬眸一翻身就欺了她的身上,小心沒有壓到她的傷口,他雙臂在她兩側撐著自己,定定看著她目光灼灼:“那還有以後嗎?少唬我,當年二皇子這邊娶了皇妃,你那邊就找了我,我要是成了家,怕是你轉身就能給阿蠻找個後爹了!”
徐鳳白眨著眼,沒有否認:“早與你說過了,露水夫妻當不得真,你成不成家於我來說都一樣,明白嗎?”
她向來這樣,他才不以為意。
長發散開在臉側,徐鳳白低著眉眼的模樣平添了三分媚色,他低頭看著,情動,唇角才要落下,腰腹一痛整個人直接摔了床下去。
徐鳳白隨即坐起,長發在胸前微動:“得寸進尺。”
趙瀾之才拍拍身上站起來,院子裡的狗兒突然叫了兩聲,二人麵麵相覷,很快齊齊的腳步聲越發近了,門口的洪運刻意揚起來的聲音,屋子裡聽得清清楚楚。
“殿下,怎地這個時候來了?”
“你主子呢?”
“回殿下的話,主子已經歇下了。”
“……”
四目相對,徐鳳白抓了枕邊的外衫這就穿上了。
敲門聲響了起來,她穿鞋走了門前去:“什麼事?”
洪運忙道:“殿下請主子書房一見。”
女扮男裝十幾年,徐家榮耀一時,怕撕破臉皮的不是李昇,而是她,而對於此事,趙瀾之和李昇都心照不宣,所以有時候刻意退讓也是留給彼此唯一的默契。
腳步聲似都遠了些,趙瀾之不走,她真是沒個歇息了。
徐鳳白隨意綰了發,低頭又仔細係了扣子,猛地發現自己胸前高高聳起,還在櫃裡拿了鬥篷披在身上:“我去書房坐會兒,趕緊走,再不走,我今晚都不用睡了。”
趙瀾之也知道現在不是撕破臉皮的好時候,嗯了聲,送她到門口。
洪運等得直著急,來回踱著步,影子就在門上映著,來來回回來來回回的。
徐鳳白才要開門,手腕又被人拽住。
趙瀾之追過來站在她的身側,就那麼低眸看著她,到底還是不放心:“你這麼長時間不來找我,也不許我找你不興我碰你,另外有人了?”
這個時候他還記掛這個,她真是不想理他。
一手扶著房門才要拉開,尚還年輕的男人又將她手腕握緊了些,又惱又急:“或許,二皇子日日在你眼前,這麼長時間怕是早不氣他了,你和他有沒有……”
許是心裡沒底,話說了一半,頓住了:“沒事沒事,你去吧去吧!”
說是讓她走了,但還下意識拉著她,徐鳳白沒有開門,到底還是回了頭。她歎著氣,真是被他磨得一點脾氣沒有了:“沒有,沒有,都沒有~”
話音才落,男人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好,那你說話算話。”
門外的洪運直催著,徐鳳白才要動,耳邊一熱,趙瀾之輕輕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與她低喃著。
“你再忍忍,我一定把你從那泥潭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