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白,那時看著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除卻那道疤的話,左邊側臉還是很好看的,隻怪她當時有些怕他,平時都鮮少一起說話。
從哪裡打探一番才好,計算了下年紀,比她大六七歲,現在應該十三四了吧!
十來年的光景,就是樣貌也不可能一樣,趴在床上翻滾了小半日,迷迷糊糊竟是做了個夢,夢裡似是夜晚,紅燭映著幔帳,火紅的蓋頭就在眼前。
男人喝得叮嚀大醉,挑了她的蓋頭。
成親之前,王夫人可是叮囑過她了,夫妻之間圓房是必不可免,說疼過了那一晚就好了,她還說新婚之夜多叫兩聲夫君,男人多半會疼惜妻子,不那麼折騰的。
她自己也惡補了下共色圖,裡麵的姿勢可真是讓人麵紅耳赤。
合巹酒她是喝了壯膽的,和一個陌生的人赤身相見,再怎麼說也是又羞又怕,她記得舅母的話,一個勁地叫著夫君,不敢推他,就狠命地摟著他。
他說你真軟,然後,然後就圓房了。
那種疼痛就像是整個人被劈開了一樣,事後,她還咬了他。
他手腕上……
赫然在夢中驚醒,徐椀一下坐了起來!
對了,那人右手手腕裡側有倆顆並排的小黑痣,也不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這些線索串聯起來,試試的話,應當能找得到,畢竟權貴公子哥,在京都是數得過來的,可以找人側麵問問。
想到此處,她趕緊穿鞋,讓洪珠把花根拿了過來,隻說要給親爹送去,這就出了門。徐鳳白不在家,特意跟王夫人說了,自然是準許了的,後院的小廝趕了車出來,花桂親自跟著上了車。
徐椀就掀著窗簾往外看,花桂在旁邊嘮叨著:“一個花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想見你爹直說就好了,乾什麼還拐彎抹角的兜圈子呢!”
徐椀趴在窗口,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嗯,是想見他了。”
花桂歎了口氣:“聽說他這兩日可忙著,也不知道在不在家。”
不在家就等他回來,徐椀才不以為意。
馬車行過西邊街口,突然停了下來。
花桂連忙掀開車簾問怎麼回事,車夫前麵問了下,說是封街了,隻能走人,不能走車。
走過前街,再過一個路口就到趙家了,徐椀拿著花根就下了車:“沒事,走去就好了。”
花桂讓車夫趕車在街邊候著,也連忙跟了上去。
街上行人不多,貨郎卻多了不少,再往前走,遠遠就看見一行侍衛隊側立在旁,前麵一大一小都在個鼓畫攤邊站著。
大的錦衣華服,拿著個小鼓左右地看,不是彆個,正是衛衡。
小的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穿著精致,身後還跟著兩個嬤嬤模樣的。
她隻道為何封街,原來是有貴人。
鼓聲偶爾響起咚的一聲,少年單手敲鼓,似很有興致。
徐椀和花桂避開侍衛隊,靠邊慢行。
也不知是怎麼地,衛衡一抬頭就看見了她們,遠遠地指著就讓人過來叫她們。
徐椀隻得上前見禮,衛衡正在挑著鼓,回頭瞥著她:“病可好了?”
她連忙說好了,多謝記掛。
一板一眼地,像個小大人,衛衡揚眉,就拿了個小鼓遞了她的麵前:“給你了,拿著。”
徐椀才要謝絕,麵前的小鼓立即被旁邊的孩子搶了去。
這小女孩眉眼間全是怒氣,抓了小鼓啪地就扔了地上,還踩了一腳:“剛才我跟你要,你怎地不給?不給我也不許給彆個!”
衛衡臉色頓沉,回頭看了眼侍衛隊:“先把安平送回宮去,好生顧看著!”
小安平氣哭了,還跺著腳,少年神色冷峻,卻是淡漠得很。
徐椀下意識後退一步,心都要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