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我錯了。”
顧青城眉心發疼,自顧自拿著她手按在自己額間。
眼看著李顯帶著人已然沒了蹤跡,徐椀想掙又掙不開,另外一隻手在他臉邊比劃了好幾次,想抽他,又下不去手。
矮凳太矮,他一雙長腿無處安放,將她連人帶凳勾了麵前來,一手也托住了她後腰上,目光哆哆:“就這麼一直等下去,你什麼時候能不氣了?嗯?”
徐椀雙手都抵在他想胸前,也是抬眼:“你喝醉了,回去吧,我不想和你說這些。”
顧青城低頭,逼近:“可本王想說,你在這少女身軀當中,可早已不是少女,當明白我在說什麼,由著你玩,但是不能由著你胡鬨。”
她急急推著他:“哪有胡鬨,我安安分分在東宮待著呢!”
他自然不信:“顯兒可有為難你?他快十三了,帝王家的孩童心智成熟都早,他既然沒有為難你,沒有把你驅逐出宮,定是甜言蜜語籠絡你了,你可受得住?”
徐椀彆開眼:“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孩子,先也為難我,後來是與我說了貼己話,但是你說的這什麼話,我什麼個什麼人,我現在連個像樣的家世都沒有,他籠絡我乾什麼。”
他貼了她的耳邊,卻是一聲輕笑:“怎地沒有?”
呼吸就在耳邊,熱氣燒紅了她的臉,徐椀推脫不開,隻扭著頭:“我有什麼,快點放開我,顧青城……”
話未說完,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他的聲音輕得像在天外來:“你有本王,哪個不想籠絡你。”
說著綿綿細吻都落在她耳朵上,沿著她的耳朵直往下,她的頸子,轉過來,又來尋她的唇瓣,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道越發的濃了,有什麼東西在她耳朵裡轟地炸開了。
徐椀兩條胳膊都被他壓緊了,一回頭,唇瓣也被他吮住。
她剛才想要說什麼來著,看著他的眼,忽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呼吸交纏,他的臉似乎也滾燙得很,意識漸濁,顧青城也是受不住,好半晌才放開她唇,平息著胸中火光,定定看著她:“阿蠻,假的,你要知道,因著我,他為難你隻是做做樣子,待你好也隻是籠絡,當不當得真。”
這算什麼,徐椀才在昏昏然當中清醒過來,便聽著他警告自己。
有的時候,即使看破也不說破,留三分美好,不是很好。
她臉還熱著,怒目以對:“人心這種東西,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呢?至少他無心害我,有些人更是信不得,因為他還能喪命呢!”
她知道這是他的軟肋,更是揚著眉。
顧青城垂眸,臉色沉了下來:“……”
徐椀推開他,連忙站了遠了些:“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看見你就生氣。”
他一手撫額,並未抬頭:“你也不在徐家,怕你是不知,徐妧及笄了,婚事也定下來了,高家那人與你說過,當是不錯。你家姐妹也被你大舅舅送入花名冊了,托到我這,不日便要進宮。”
徐椀捂住耳朵:“不用跟我說那些,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因此欠你人情……”
顧青城站了起來,腳邊的矮凳碰倒,滾落一邊。
他快步上前,哪裡有一丁點的醉態。
目光灼灼,站了少女麵前,他目光深邃,眼底儘是無奈。
“阿蠻,又或許,我隻是想你。”
那些話做那些事,也都是借口,到了麵前,想抱她,想擁著她,也說些心底的話,那些話大多毫無意義,他隻是想說那一句,那一句而已。
“想你,是了,我很是想你。”
徐椀怔住,她側身而立,彆開眼不去看他,光隻歎著氣:“說什麼想我,以後彆說這樣的話,進東宮那日,就見你將軍府裡,還有等著你的姑娘小姐呢,還說什麼等我,約莫你能等幾年,怕是都是笑話,笑話……”
他上前,握住她一隻手:“什麼姑娘小姐?”
她飛快甩開:“進了將軍府後院的姑娘小姐,還能有哪個?”
那日她去送貓,都聽見了。
顧青城也是一下想到了,失笑。許是借著這一丁點的酒意,才能更貼近,雙手捧了她的臉,這就讓她轉過頭來。
他低了頭,笑意漸大:“看來,阿蠻很是在意本王。”
徐椀抬眼,他唇色早變了,臉上一邊也紅了,她好歹行醫兩年懂得一些:“你怎麼了?受風寒了?燒熱了?”
再顧不得彆個,伸手撫向他額頭,一下驚呼起來:“呀,這麼燙!”
推開他,料定後麵肯定有人跟著,這就往殿門口快走了兩步,叫嚷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