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哥哥是……”
“……”
話未說完,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徐椀狠狠一摔,人直接摔了地上去,再上前,才爬起來的幾個人都紛紛後退,站了劉秀兒的麵前,她慢慢蹲了下來。
劉秀兒才見惶恐,顫著眼簾:“你想乾什麼!鄭尚宮可這就回來了!”
徐椀伸手鉗住她的下頜,也是笑:“你看,人總是要找個依靠的,你說你哥哥是什麼人,你說鄭尚宮要回來了,可見有個依靠多麼的重要。將軍與我的確有些說不清的關係,既然說得上話,那我為何不能靠他一靠?你就從未想過,我真個說上話的,這般行事,隻會先讓你出了這尚衣局。”
說著她也沒回頭,將劉秀兒一把又是推倒:“我勸你們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剛才誰過來圍我了,我可以假裝沒看見,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等我一起身,你們要是還在這杵著,那我會一一記下來,直接給你們攆出去還是有彆的去處那就說不準了。”
她不想這樣的,但是這深宮裡哪裡還有什麼純真。
若不狠厲,如何站得穩腳。
背後腳步聲頓起,徐椀緩緩站起了身來。
劉秀兒梗著脖子,直看著她身後那些棄她而去的人:“你們!”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也是她撞到不該撞的時候了,徐椀再不看她,轉身往出走。眾位可都瞪著眼睛抻著耳朵看著她,見她往出走,更是有兩個到窗前偷看。
鄭尚宮才往裡來,顧青城已經不見蹤跡了。
想必是已經走了,他才來過,應該是來找鄭尚宮的,眾位更是紛紛猜測,眼見著徐椀到了鄭尚宮的麵前了,都麵麵相覷,互相使著眼神。
有人回頭說了一句:“尚宮回來了,將軍早走了,都沒影了!”
頓時又議論紛紛起來。
“這丫頭什麼來路?”
“沒聽說過,就知道有人安過來的,鄭尚宮帶過來的……”
“今個好像還去了澤寧宮,我聽小李子說好像是誰來接的。”
“還去了澤寧宮?那跟顧將軍有什麼關係?”
“……”
七嘴八舌的,劉秀兒聽了臉色卻是變了,澤寧宮是什麼地方,自古以來都是中宮,小皇帝才登基就住在那裡,有人接了她出去……那樣一想,說不定也真的是跟顧青城說得上話的,如果真是這樣,她可是闖了禍了!
狠狠給窗前那兩個推開,她顧不得去數落剛才那幾個,往外看去,徐椀就站在庭院當中,似乎在望天。她心下驚疑,正是心驚,鄭尚宮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已經走進了殿內。
眾宮女紛紛上前見禮,鄭尚宮快步走了一桌前,回身坐下。
“劉秀兒何在!”
“在。”
劉秀兒連忙上前,撲騰跪下了:“姑姑容稟,徐椀初來乍到不知禮數,數落我等姐妹,還動手打人,尚衣局從來和氣,怎容得下她這樣的人!”
鄭尚宮半闔著眼,隻是歎息:“這尚衣局,是容不下你了。”
劉秀兒大驚失色,可鄭尚宮身後的那倆個小太監已經過來拖她了,這姑娘慌得亂了神了,連忙掙紮著,過來抱了她腿求饒:“姑姑救我!我在宮裡幾年了,一直與姑姑在一處,姐妹們也都知道我的,我不能離開尚衣局,離了這裡我無處可去啊!姑姑救我!”
鄭尚宮看向門口,腿一動,抖開她手:“若非我攔著,阿蠻真個去與人說了,你以為你還有活路?我已經是救了你了,秀兒,你就自求多福吧!”
劉秀兒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徐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來了。
她心中慌亂,可卻是一滴眼淚沒掉,摔開兩個太監手,快步這就往門口來了。
徐椀站定,揚眉:“怎麼?”
劉秀兒雖然倔強,但也識時務,當即跪下:“徐姑娘,錯都在我,我也吃了虧了,今天給你認個錯,也是求你了,留著我,比趕走我更有用。”
世道本來如此,不惡,如何能在宮裡活得下去。
她說得沒錯,的確是有這樣的人,才能更有用。
“姐姐說的哪裡話,何去何從,我可做不了主。”
“我與姑娘交底,隻求給我一個容身之所,立足之地。”
她眼底都是懇切,徐椀毫不猶豫地彎腰,到底還是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跟姑姑說個情,以後讓你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