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手接過,才一提高了,她人就撲了他身前來,伸開雙臂環住了他的腰身。輕輕靠在他的胸前,耳朵貼著他的心口處,似乎還能聽見他的心跳聲,一聲咚過一聲。
再環緊一些,貼得更近了。
心跳聲似乎更快了些,徐椀笑,也不敢太大聲:“你這裡跳得有點快啊!”
顧青城也是勾唇,交錯雙臂將她攬緊:“想走得慢些,說不定能遇著你,沒想到你在我前麵,也是驚喜。”
“出了什麼事,竟是這樣地急迫。”
“彆問了,得空再與你說。”
安平手中有先帝的遺旨,還有先帝的遺物,既然她說那是可以遏製李昇的東西,他已經猜到是什麼東西了。早在之前,李昇就被抓過一次錯處,就憑他下麵那些人買官賣官,以及他兄弟相殘的證據,足以流放,可卻被先帝壓下來了。
一直以為這些東西應當在東宮,卻不想是在安平手裡。
除掉這些東西,他還有什麼可忌憚的。
夜風吹拂而過,兩個人就這麼擁著,直到背後傳來腳步聲,才是放開彼此。
徐椀自覺站得遠了些,耳根直發熱。
後追過來的,也是趙瀾之,他回了書房,想再送顧青城,卻發現他人不見了,趕緊到後門處來了,遠遠瞧見他身影,才要叫他,定睛一看,女兒也站在一旁。
他更是加快了腳步:“阿蠻,你不去歇下在這乾什麼?”
徐椀站得遠遠的,笑道:“我給他送燈來了,月亮都不知道哪去了,沒有個燈可怎麼回去,路上摔到怎麼辦。”
胡說八道,趙瀾之瞪了她一眼:“趕緊回去!”
徐椀快走兩步,轉身。
顧青城也回頭看著她,她倒退著往出走,一手輕撫在心口,對他笑了笑,他一手提燈,一手便也撫住了心口處,二人心照不宣,都用力按了下,隨後各自彆開了目光。
徐椀走了之後,趙瀾之才看向顧青城:“我真是佩服你的膽識,但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才下定決心的呢!”
目光灼灼,也是做了個請走的姿勢。
知道趙瀾之更喜歡霍征一些,顧青城儘量坦誠,想了下,淡淡道:“從他開始打阿蠻主意開始,這不過是一個契機。”
趙瀾之頓時怔住,隨即釋然。
其實在他心裡,君臣之間,尤為簡單,服從就好。
送了顧青城出去,他在自家後門外站了片刻,等看不見那人身影了才是退回院裡,仔細關上後門,才往回走。
冷不防到了院子裡,徐椀一下又從暗處跳了出來,嚇了他一跳。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隻怕手刀都要劈下去了。
本來也是板著臉的,可自己女兒背著雙手,站在他麵前一副嬌弱模樣,晃著身子直求著他,可真讓他這個當爹的心疼。
“爹,後門這邊太黑了,我不敢走,你送我回去。”
“……”
燈送了顧青城了,想到她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處說著話,他就莫名煩躁,瞪眼看著她,也真是拿她沒辦法,隻好點了頭,讓她一起走。
徐椀腳步也慢,就與他並肩:“爹,你說你是不是最疼我了?”
趙瀾之輕笑出聲:“爹當然最疼你,這還得著問嗎?”
走過這邊院中,轉個彎就進了她的園子,她沉默片刻,還不等到石階下麵了,就一把拉住了她爹的袖子,還輕輕晃了晃,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哀求著他:“那你就告訴我,出了什麼大事了?”
男人左右看看,四下無人,也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回了她:“你還是等你娘告訴你吧,她覺得能對你說,明個一早就能告訴你,要是不想告訴你,我也不敢說,怕是要被你娘打死的……”
說完,站直了身子,還試圖將自己的袖子在她手裡拉回來。
徐椀哪裡肯放手,狠狠拽著,就在他麵前哼道:“你現在就說,要是不說,我就不認你這個爹了!”
她娘要是想說,早就等著她了。
既然一開始就想敷衍她,打發她下去歇息,定是不想告訴她。
隻能問她這個爹了,說什麼也不能放手。
抓著他的衣袖,可真是什麼力氣都使出來了,徐椀見他用力拉扯,一抬手就放開了,還震得她爹一趔趄,差點沒摔了去。
她看準他站穩了,就開始揉眼睛:“你也不是我親爹,我從小時候起……”
哽咽著,故意翻騰他欠她那些年的情,果然,男人最是受不住這個,兩步到了她的了身邊了,也是怕隔牆有耳,趙瀾之到底還是低下了頭來。
“要出大事了,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