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臻攬著岑安,手上使了些力氣想把他扶起來。岑安這個時候突然自己掙紮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站直站好,目光有些飄忽,低聲道:“謝謝。”
整個動作非常快,一點兒都沒有想多在江懷臻懷裡麵停留片刻的意思,看起來特彆的直男。
“沒關係。”江懷臻隨口這麼一說,正想再說幾句什麼撞到課桌角可能會受傷啊什麼下次一定要站穩一些啊的時候,無意間偏過眸子就看見宋泯然一臉緊張的表情。
說是緊張也不完全就是正確的,確切的說,大概是一種期待看戲結果未能如願的遺憾情緒。
宋泯然當然就是這個表情,他本來以為岑安是碰瓷好縮在人家懷裡麵,結果岑安嗖的就起來了,他本來還想多看看小少爺鵪鶉一樣的姿態呢。
這邊站直的岑安聽到了江懷臻那聲沒關係,自顧自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越過江懷臻往裡麵走,擦肩而過的瞬間被他看見了有些泛紅的耳根。
襯著岑安白皙的皮膚,這一抹紅色像是會稍縱即逝,可明明卻停留在那裡,駐成幾分誘人色彩。
江懷臻盯著他的耳根,直至岑安轉身坐下,他心中卻還是沒摸準自己的情緒,隻是略覺得有些口渴,拿起桌邊水杯喝了一口。
咕嘟。
而後直到晚自習的時候,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麼。江懷臻盯著自己麵前的空白卷子發呆,愣神的時候岑安的身影老是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有些正經嚴肅的他、有些不苟言笑的他、對著自己的時候有些無奈有些操心費神費力的他。最後萬千種身影彙在一起,凝聚成剛剛在自己懷裡麵的岑安,有些明顯的慌張的岑安,縮在自己心口處的岑安,麵色如常,擦肩而過時紅了耳根的岑安。
這個人……這個自己怎樣都猜不透的人。
江懷臻就在那裡發呆,沒找兔兔看股票做代碼,兔兔自己玩了一會兒,就有些奇怪的跑來問。
【主人你怎麼啦!你都不找我了!我再也不跟你天下第一最最好了!】
江懷臻沒理會它又是哪裡看來的撒嬌賣萌的新詞,沉吟了一會兒,問兔兔。【你覺得岑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兔兔有些驚訝主人問自己這個,但是想了想,說道。【唔……很色^氣的一個人吧!】
江懷臻一愣。
【這個詞是哪裡來的?怎麼就色……】
兔兔嘿嘿嘿的笑了一會兒。【主人你覺得剛剛他縮在你懷裡的時候,有些羞憤的樣子不好看嗎?岑安學霸超好看的啊!超可愛!超想日!我看了這麼多**網劇,裡麵的受都沒有……咳!我……我什麼也沒說……】
“……?”
江懷臻突然覺得自己知道了些什麼。
【……受是什麼……】他想了半天,還是沒能完全理解這個字的意思,但是他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忍不住偏頭看了刷題的岑安兩眼,心跳得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