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臻現在似乎才從這麼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他以為的好兄弟,他以為的好朋友,他以為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接納選擇他的人,其實對他有著這樣的私心。
是居心叵測嗎?是的。
但是那是岑安啊,那是從小好學生做到大,聽家長話聽老師話,乖巧的岑安啊。那是為了他江懷臻才任性、才突破自己告白的岑安啊。
江懷臻沒有一點點負麵反應,他不覺得惡心,不覺得過分,沒有半點兒被欺騙的感覺,反而從心裡生出了一種……心疼和喜悅,似乎等這句話等了好久。又似乎是如果今天沒有等到這句話,以後也會等到,或者以後自己會反客為主,對岑安說出這樣的話。
在維護司的漫長歲月,他沒有過這種體驗;在走過的那麼多的世界裡麵,倒是有過很多這種體驗。但是那個時候,他隻覺得一切都無聊,他甚至不覺得反感,隻是覺得無趣。
而如今江懷臻聽著自己胸口裡麵的心臟嘭嘭嘭的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跳動,看著麵前的牆壁,感受著岑安趴在他肩膀上的熱度,和通過肢體接觸傳過來的心跳聲。
他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理智似乎沒有了,懷裡麵的就是整個世界。
這不是個好想法,也不是個好預兆。
但是岑安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脖頸處,呼吸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江懷臻暴露在外的皮膚上,皮膚那個區域癢癢的,心裡麵酥酥麻麻的。
“學長……”
學長,我剛才沒有仔細看電影,在你問我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隻是下意識的回答罷了。
學長,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這麼喜歡我,真的謝謝。但是真的抱歉。
學長,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脫離於世界,站在世界之外冷眼旁觀罷了。你喜歡錯了人。
真的要這麼說嗎?
江懷臻慢慢的把懸在半空的手,輕輕地搭在了岑安的背上,感受著岑安身體細微的顫抖,和仿佛從身體深處傳來的哽咽。
他不能這麼說。
他殺過很多人,謀劃過很多戰爭,翻手覆手間亡家亡國。他有一顆石頭一樣的心。
可是現在他狠不下心。
岑安的心是金子做的啊,他是岑安啊。
江懷臻搭在岑安背上的手,變成環住他的背,結結實實的將他抱在懷裡麵。
“……你彆抱我了……我又想親你了。”岑安的聲音悶悶的,有些哽咽,但更多的是滿滿的喜悅。所求,終所得。
江懷臻聽了這話,竟淺淺笑了一下,手在岑安後背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哄他。
他邊拍邊道:“好了學長……沒關係的……我、我……”
一咬牙,總局維護司聞風喪膽的前六組組長江懷臻大佬,對著岑安道:“我也喜歡你。”
說完,江懷臻自己嘖了一聲,心道羞恥死了。
兔兔小魔王興奮極了,在江懷臻腦子裡麵胡亂唱歌。【愛情~就是這麼美麗!就是這麼令人著迷!愛~不懼怕風雨~愛~讓不解風情的男人沉淪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