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吃飯的時候,一大桌子人,各有各的江湖。

Mia一直在逗葉子,抱著弟弟不樂意撒手:“葉子喜不喜歡姐姐?”

葉子紅著臉:“嗯。”

“那姐姐明天也帶葉子一起玩,好不好?”

葉子懵懵地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葉、葉子還要跟爸爸一起,而且還有狗哥哥。”

“什麼狗哥哥?”Mia捏捏他的小臉,“狗哥哥有姐姐漂亮嗎?狗哥哥有姐姐會玩嗎?”

旁邊,狗子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怨,幾乎變成一隻小小的人形怨靈,圍著Mia和葉子繞啊……繞啊……

葉子:>﹏<

啊啊啊!爸爸爸爸!葉子該怎麼辦!這個世界好可怕!

可何澤書正端著杯子走神,他還惦記著白天張導的話。

原書裡也有節目組讓嘉賓配偶出席的情節,但如果何澤書沒記錯,這應該是娃綜最後才出現的劇情,目的很簡單——讓主角受的霸總老攻華麗出場,蘇到極點也爽到極點,可以說是劇情上的一個小高潮。

可現在綜藝還沒過半,節目組就把這個環節提上了日程。是張導的意思?唐淵的意思?還是他背後主角攻的意思?

何澤書在心裡輕歎口氣:經過自己有意無意的乾預,所有劇情線都開始歪著走,現在已經在崩盤邊緣橫跳了。幸好,於自己而言,一切都在往積極的方向大步邁進……但是好奇怪,他怎麼總感覺心裡亂糟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預感。

“澤書?”

“……”

“書兒?”

“……”

“何澤書!”田野在他背上“啪”來了一巴掌,“發什麼呆?”

何澤書無奈抬頭:“田野老師,你這是對待傷員的態度?”

“你是手指受傷,耳朵還好著吧?”田野戳戳何澤書的胳膊,“你看小屁孩兒那邊。”

何澤書順著田野的視線看過去,看到Mia正火力全開在葉子麵前開屏,狗子坐在葉子另一邊,盯著這倆人,氣得直磨牙。粽粽依舊沉默,細嚼慢咽地吃法,但視線卻在往這邊飄,總“不經意”地落到葉子身上,又迅速移開。

“嘖嘖嘖,”田野手邊就差一盤瓜子了,“書啊,你家崽這個禍國殃民的體質,嘖嘖嘖。”

何澤書一隻手捂住臉:“……”

田野越說越上頭:“要不咱們定個娃娃親,等他倆長大了,就讓Mia把你們家小葉子娶回家……”

何澤書忍無可忍打斷他:“滾蛋!”

全場安靜了一瞬,唐淵和辛伍也停止聊天,一起往這邊看,何澤書趕緊擺擺手:“田老師大腦皮層出現一點病理問題,我試圖用語言刺激幫他治療一下,大家繼續,哈哈,大家繼續。”

唐淵淡淡笑了一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書書,不是我說你,還是要多注意注意自己的素質——”

“咚!”一聲響,突然打斷了唐淵的話。

眾人又齊齊看向動靜製造者——邢燁然,影帝表情淡然,扶起手邊的杯子:“抱歉,手滑。”

他轉向表情難看的唐淵:“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唐淵活像剛吃了屎:“……沒什麼。”

“嗯,”邢燁然點點頭,轉向辛導,“辛導,你第一天來,菜還合胃口吧?”

辛伍笑得很客氣:“合胃口,聽說是燁哥主廚,真是好手藝。”

“我和澤書一起做的,”邢燁然拍拍何澤書的肩膀,“田野老師也幫了不少忙。”

辛導:“哦呦,大家都在乾活,我倒是吃了一天的閒飯。”

“哪裡哪裡,”邢燁然的應酬話術相當完美,“是節目給了我們露一手的機會,沒想到還能收獲辛導的捧場,是我們的榮幸。”

“燁哥客氣哦!說得我臉都紅了。”辛導站起來,端起茶杯,“來來來,我以茶代酒,敬邢大廚。”

邢燁然也揣著標準微笑,起身:“該我敬您才對。”

田野很少有機會近距離“觀賞”酒桌文化,看得津津有味,一邊喝酸奶,一邊拍拍何澤書,小聲問:“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局’?”

何澤書挑眉,小聲問回去:“你沒應酬過?”

田野乾脆搖頭:“沒。”

何澤書:“你家不是圈內人士嗎?”

田野:“不想去。”

何澤書:“就沒個迫不得已的時候?”

田野:“沒,我家足夠牛逼。”

何澤書:“……”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澤書:打死你個富二代】

【我的表情like:何澤書】

……

又是一天錄製結束,唐淵回到房間之後當真是身心俱疲。

《追太陽的爸爸》隻有一點好處:每個人的臥室沒安攝像頭,算是給每個嘉賓一個放鬆的私人空間。

“爸爸?”粽粽小心翼翼地喊,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唐淵的狀態越來越差。

唐淵給了孩子一個很敷衍的微笑:“嗯,沒事,我們洗洗睡吧。”

他拿出手機的手都在顫抖,這兩天的輿論情況太糟糕,何澤書這小子不知道打通了什麼任督二脈,不再像原來那樣天天揣著一副愚蠢的死樣子,整個人激靈起來,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升。

唐淵深呼吸兩口氣,點開了今天的熱搜:

太糟糕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失控、脫軌。

唐淵整個人幾乎頭暈目眩,他緊緊攥著手機,帶著滿腦子亂七八糟的雜念沉沉睡過去。

這一覺,他夢到了一年多以前,唐淵最最不願意麵對的往事——

唐淵最膈應何澤書的地方,說起來應該是他對周於青的糾纏。

唐淵主持的第一次THEone隊內聚餐就把周於青帶過去了,當時THEone剛成立沒多久,唐淵本意

是顯擺一下自家老攻和後台,省的其他人有什麼上不得台麵的小心思。效果也挺顯著,其他隊友不管心裡怎麼想,至少明麵上都笑著祝福這對“神仙眷侶”。()

隻有何澤書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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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周於青的眼神帶著不加眼神的熱烈,非要坐在周於青旁邊,總有意無意製造些肢體上的接觸,不隻是唐淵,連周大總裁也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托借口先走了。

唐淵當然不是通稿裡發的那個“清純小白蓮”,當晚,他就沉著臉把“何澤書”拉去談談。

“你要點臉吧!”唐淵一肚子火氣,當場撕破了白蓮花的偽裝,狠狠瞪向“何澤書”,“我和周於青已經結婚了,你想傍金主就去爬彆人的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還真以為於青看得上——”

誰料“何澤書”一抬眼,看向唐淵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慚愧——相反,那雙完美的桃花眼裡全是刻骨的怨毒,嚇得唐淵當場後退了半步:“你!”

“何澤書”陰慘慘笑起來:“我不要臉?在你結婚之前,周總應該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吧?你當小三背著人家偷情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不要臉呢?”

唐淵臉色瞬間“刷”一下慘白:“你、你怎麼可能知道……”

“不對!”他搖著頭矢口否認,“於青根本不愛他!他們之間隻是名義上的婚約關係而已!這、這怎麼能說是插足……”

唐淵聲音越來越小,鬢角滲出細密的汗,他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笑容詭異的“何澤書”,心裡一陣陣發毛:自己最大的黑料偏偏被這麼個不對付的冤家知道了。

他強行鎮定下心神:“何澤書”一向蠢,名聲又差,自己背後有周氏撐腰,根本不用怕他!

想到這些,唐淵的心情也穩下來一些,他強撐著保持高高在上的狀態,冷冷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吧”,就匆匆走了。

唐淵最後回看了一眼,小陽台上的感應燈暗了下來,“何澤書”一個人站在黑暗裡,一點動靜都沒有,跟個遊蕩的孤魂野鬼一樣。

唐淵心裡又是一驚,他按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強迫自己收回視線,跟逃一樣離開了。

之後,唐淵想過雪藏“何澤書”,但又忌憚他手上自己的黑料,幸好“何澤書”是個又蠢又壞的笨蛋,反倒成了自己往上爬的跳板,一來二去唐淵也沒有動他的心思,由著他去折騰——反正自己總能坐享漁翁之利。

但現在不一樣了!

何澤書身上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魔障,突然就全變了,再也不是之前那副上躥下跳惹人嫌的鬼樣子,變得非常討喜,渾身上下帶著無窮無儘的生命力,不管往哪兒一站,都很自然地成為所有人視線的焦點,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像一朵盛放的桃花,眼尾那顆淡褐色的小痣若隱若現,讓人恨不得在心裡罵一句“妖精”。

最要命的是——他不蠢了。

之前“何澤書”糾纏周於青,唐淵隻覺得好笑,看他像隻狗一樣圍著自己老攻轉,除了討人嫌沒有半點正麵效果,每次聽到周於

() 青皺著眉抱怨自己這個不要臉的隊友,唐淵總溫聲勸慰他,還能顯示出自己自信大方的一麵。

但現在……如果他還像之前那樣糾纏周於青怎麼辦!

唐淵的危機感越來越重,他心裡有個越來越迫切的聲音:毀了他!必須趕緊毀了他!

他在原地轉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撥通了金高山的電話:“查的怎麼樣?”

“你說何澤書?”經紀人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這小子應該確實沒什麼背景,不然就衝他那張臉,運作運作怎麼著也能紅,大不了艸一個‘笨蛋美人’或者‘耿直’的人設——”

“我不是問你的推理,我問你實打實查出來的東西!”唐淵聲音帶上點暴躁,他平時總端著溫溫柔柔說話,已經很久沒顯露出這一麵了。

“確實查不出來。”金高山耐著性子回答,“從入圈開始,圈子裡就沒有那個說得上話的人捧過他,聽說有過也有人想包他,被這暴脾氣的二傻子給罵跑了。你應該知道這事,因為這個他差點被雪藏了。在這之後也沒什麼人對他感興趣了。”

唐淵:“他前夫什麼身份查出來了嗎?”

“這個確實沒什麼頭緒,”金高山說,“隻能確定不是圈內人,肯定沒什麼能量,”

“隻有這些?”唐淵皺著眉追問了一遍,“他家那個彆墅不像普通人家買得起的。”

“就算他前夫有錢,人家幾年沒管他死活,能現在突然回來管他?”金高山說。

唐淵眉心這才稍微舒展了點:“嗯。”

電話對麵遲疑了片刻,金高山沒忍住,最後還是多問了一句:“糖糖,其實咱們也可以彆管他——”

“不行!”唐淵一口打斷他,聲音一下子變得激動,“你不明白他對我威脅有多大!這次必須把他按死!”

金高山從沒見過他這樣,隻好趕緊附和:“……好,都聽你的。”

*

這兩天,在節目組的要求下,5個嘉賓分彆邀請了配偶或者親屬來節目。

但何澤書誰也不認識,朋友都沒處找,隻能打電話給黎叔,請他過來一躺,充當盛家親戚救救急。

這個“親子日”的前一晚,何澤書莫名其妙感覺有點慌張,左眼跟右眼一起跳,他躺在床上,也不敢頻頻翻身,怕吵醒旁邊的小葉子,隻能筆直且僵硬地躺在木板床上,閉著眼睛數鴨子。

一、二、三、四……

說起來,葉子的另一個爸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五、六、七、八……

家裡沒有全家福,自己的臥房裡也找不到那個人的照片和信息。

很奇怪的一點是,即使何澤書和那位“盛總”已經離婚,房子還記在自己名下,彆墅卻完整保留著盛總的書房和臥室——聽黎叔說,盛總每天會回到這裡,隻是會儘量避免和自己的碰麵。

盛縉跟“何澤書”:好像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路人。

既然這樣,為什麼盛總不搬出去?

舍不得孩子的話,大可以帶著葉子離開呀?

這位神秘的“盛總”真是奇怪,他似乎一邊憎惡原主,一邊又離不開原主一樣……

腦子裡昏昏沉沉地想著,何澤書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朦朧間,他好像看見什麼人的背影,挺拔修長,靜靜站在遠處,看起來很孤獨。

是誰呢?

何澤書想不起來,感覺胸口堵得慌,他上前拍拍那人的肩膀:“你……”

那人回頭的瞬間,何澤書的世界驟然變成了一片空白,他沉沉墜入了深眠。

*

第二天,何澤書早早就醒了,一推開門,發現唐淵比自己起得更早。

“書書,”唐淵笑著轉向他,“早啊。”

何澤書衝禮貌微笑:“糖糖早。”

唐淵轉身就匆匆去了廚房,應該是幫他老攻準備早餐,看來對於周總的到來,唐淵還是相當期待的。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田野才頂著一頭亂發睡眼惺忪地走出來。

“書兒~”大藝術家一把攬住何澤書的脖子,跟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頂著一張氣質出塵的厭世臉扒著何澤書就開始撒嬌,反差效果異常驚人。

“今天要吃賽螃蟹,還要喝甜酒。”

何澤書深吸一口氣,把田野從自己身上“剝”下來:“先去刷牙洗臉!還有,說了多少次,不許‘書兒書兒’的,聽著跟‘順兒’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喊太監呢!”

10分鐘後,田野黑著一張臉從洗手間走出來:“嘖,剛想起來,今天是不是有人過來?”

何澤書:“……你是魚是吧?”

“嘖,”田野臉色又黑了一度,“節目組肯定要把我哥拉過來。”

“你哥?”何澤書頓了一下,“田佑老師?”

田野突然露出有點詭異的表情:“你不會是我哥的粉絲吧?”

何澤書條件反射:“啊?沒啊——呃,不對,不是不喜歡田佑老師的意思,我是說……”

田野非常明顯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何澤書真情實感地詢問:“你小時候被你哥扒過兜襠褲嗎?”

田野:“嗬,何止。”

【野哥細說】

【細說!細說!細說!】

【哈哈哈哈哈哈我一個佑哥粉絲為啥這麼興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