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2)

時間神拉過葉子的小手,讓他站在人類的床邊,拍拍小小神明的肩膀,仿佛在陳述一個悠遠漫長的故事。

“我是你的父親,是時間的神明。”他慢慢閉上眼睛,“來,向你爸爸說再見。”

伴隨著一聲帶著哭腔的“再見”,時間開始續流。

何澤書躺在床上,他儘可能放緩自己的呼吸,一動不動,隻是盛縉的聲音穿耳而過,讓他忍不住動容,好不容易等到尚舒的“卡”,何澤書徹底忍不住,從床上坐起來,雙手緊緊抓住盛縉的衣服,把臉邁進愛人懷裡,淚水瞬間湧出。

旁邊葉子也“哇”一聲撲上來,鑽進爸爸懷裡就開始嚎啕大哭:“哇!爸爸——”

眼看這這一家三口抱著一起哭,工作人員很默契地沒有上前打擾,給了他們一個整理心情的空間。

盛縉拍拍何澤書的背,眼神溫柔到無以複加:“小書,我在呢。”

何澤書緊緊抱著他,說話都因為哽咽斷斷續續的:“你好、辛苦,等待真的好辛苦,我、我光是想一想……”

他一隻手按在自己左胸口:“就、就感覺這裡痛得發麻,難受到受不了。”

“沒事,沒事,”盛縉摟著他,嘴唇擦過何澤書的鬢邊,“我

() 等到你了,這些都不算什麼。()”

嗯,()”何澤書把頭埋在他胸前,聽著耳邊有力的心跳,整個人慢慢安定下來,“我再也不走了。”

“好。”盛縉感覺萬千心緒翻湧上來,甚至意誌堅韌如他,都有一瞬的哽咽,他撫摸著何澤書柔軟的發頂,“再也不走了。”

*

時遠去世——這是最後一幕重要的拍攝戲份。

伴隨著這個場景順利收工,《十年》的拍攝也逼近尾聲。

這天傍晚,盛縉一手牽著何澤書,一手牽著葉子,一家三口在M市做最後的旅遊。

“上次這樣,”盛縉笑著看向他,“跟你悠哉地出來散步,感覺像上輩子的事了。”

何澤書衝他眨眨眼:“我們還年輕,這輩子還有幾十年呢,可以慢慢走,走到你煩為止。”

盛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一下,然後開懷笑起來。

“笑什麼?”何澤書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旁邊,他家幼崽最會煽風點火地湊熱鬨了,學著自家爸爸的樣子,小嘴一嘟,兩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看著他大爸爸:“笑什麼?”

盛縉絲滑道歉,稍稍彎下腰,用那種很難被拒絕的眼神看著自己愛人,搞不清楚他是在道歉還是在調情:“小書,我錯了。”

何澤書臉慢慢就紅了,他飛速瞥了一眼身邊人,突然湊過去,跟做賊一樣在愛人嘴角匆匆印上一個吻,然後也不看盛縉的眼神,三步並作兩步就想往前麵跑

——但被眼疾手快的盛總當場攔住,一把“抓”進了懷裡。

他一隻手臂穩穩錮住何澤書的腰:“親愛的,你耳朵紅了。”

何澤書:“!!!”

他想要裝作若無其事,但是生理反應卻完全不受控製,肉乎乎的耳垂越來越紅——像一顆紅透了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

盛縉眸色越來越暗,但崽崽還在旁邊,又是在外麵,他隻能佯裝若無其事放過懷裡這塊可口的點心,隻是,兩人貼的確實太近,盛縉的唇會時不時“不小心”擦過何澤書的耳郭,總能激起懷中人一陣陣的戰栗。

“爸爸!”葉子睜大純真的眼睛,笑著擺手,“你臉好紅呀!耳朵也是!”

何澤書咬住下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居然被盛縉調戲,又被親兒子打趣!他整個人羞憤欲絕,在盛縉的胳膊上用力一拍,小聲埋怨:“趕緊鬆開!”

盛縉也不說話,但也不鬆手,哄著愛人:“就這樣走嘛,我們繼續散步。”

何澤書還在用力掰他的手臂,也不知道這人是吃什麼長大怎麼鍛煉的,同為成年男性,自己居然無法撼動放在自己腰間的這隻手分毫,他有點說不出的挫敗,仰頭瞪了盛縉一眼:“你鬆不鬆?”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落在盛縉眼中是什麼樣子——美人麵帶紅霞,又因為剛剛小幅度的掙紮氣息微微加速,帶著點薄怒,抬眼輕輕一瞪。

盛縉的臉突然就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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