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 / 2)

“倒也不能用‘放棄’或者‘不放棄’這麼絕對的說法,”盛縉想了想,“一來,粽粽是周於青的親生兒子,他絕對不希望粽粽的直係血親有案底;二來,多少有些舊情吧,做不到視若無睹。”

何澤書點點頭:“人之常情。”

盛縉點點頭:“確實。”

其他圍城一圈吃瓜的人眼巴巴看著盛縉,等著他繼續,但隻等到一片非常乾脆的沉默,盛總對目光有相當強的“抗性”,在一眾期待的眼神中安然自若。

瓜田裡蹦躂的猹們隻能集體把目光投向何澤書。

何澤書:“……”

承載著大家的希望,何澤書作為吃瓜群眾嘴替施施然開口:“然後呢?”

“然後?”盛縉微笑,“還需要什麼然後?然後就是剛說的,唐淵被判了七個月。”

尚導條件反射開口:“你剛剛不是說‘人之常情’……”

盛總保持微笑:“那是他周於青的人之常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做的隻是把唐淵送進去,至於周於青和周家因為這件事元氣大傷,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現場所有人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瞬間安靜如雞。

何澤書看著他們的神色,心裡感覺好笑,麵子上又隻能憋著,幸好這份安靜沒來得及持續多久,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進來:“幾位,快開場了,請大家前排入坐吧!”

說實話,在公映之前,何澤書也沒有看過《十年》的成片。伴隨著這句“請大家入座”,就有種突然被拉上考場的危機感,何澤書心臟“咚”一下加重了一拍,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但一隻溫熱有力又寬大的手,恰到好處握住了他的。

何澤書一抬頭,就跟盛縉的雙眼對上。

“緊張?”盛縉在他耳邊低聲問。

何澤書眨眨眼睛:“有點。”

“我也是。”

何澤書眼睛都因為詫異瞪大了一圈,他看著麵前永遠波瀾不驚的男人,有點難以相信。但盛縉牽起何澤書的另一隻手,按在了自己胸口。

“咚、咚、咚——”微微加速的有力心跳順著掌心的觸感,“蔓延”到何澤書的胸口,兩人的心跳律動似乎在這一刻完美共鳴。

“我也緊張,”盛縉衝著愛人微笑,“但有你在,就好多了。”

在場眾人因為狗糧食用過度同時發出大腦過載的奇怪聲音——尤其是景冰煙,雙手捂著嘴,臉迅速漲紅,眼睛亮得跟燈泡一樣,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她身體似乎還在微微顫抖,看著多少有點嚇人。

眾目睽睽之下,何澤書還沒能修煉到盛總這種對旁人視若無睹的流氓境界,臉頰迅速燒起來。

他火速把手從盛縉掌心抽出來,讓人轉過去,使勁兒推著往前走:“快進去!都快開場了!”

《十年》主創集體參加的這場首映安排在影院1號廳,將近400個座位的IMAX廳,按照一些業內習慣,有不少觀影效果不錯的座位已經提

前送給了主創團隊的親友們,還有些咖位不錯的藝人前來捧場——大概是導演或者編劇的熟識。但總體來說,購票觀看的普通影迷還是占觀影席位的絕大多數。()

從VIP休息室走進影廳的路上,何澤書幾乎不敢抬頭,完全不想直麵烏壓壓一大片的觀眾,隻低著頭跟在盛縉後麵——盛縉走他就走,盛縉停他就跟著停,反正不至於撞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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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主創一行人徐徐露麵,影院內慢慢響起自發但又克製的掌聲——並不嘈雜,但帶著十足的期待和真心的喜愛。

何澤書感覺自己本來就加速跳動的心臟又快了兩拍。

盛縉一隻手落在何澤書肩上,俯身在他耳邊:“小書,期待你的人很多,比你想象得多。”

很快,影廳的燈光暗下來——電影開幕,全場瞬間安靜,隻剩下頂級的視聽體驗。

隨著愛人的臉出現在巨幕上,盛縉醇厚的聲音響起,環繞耳畔,動聽,帶著不可思議的敘述感——何澤書的眼睫輕輕顫了一下,然後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就是這兒了。”

“父親,”葉子砰砰跳跳走到無字墓碑前麵,“母親在這兒睡著?”

“是。”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那……葉子還能見到他嗎?”

男人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眼睛裡有時間沉澱下來的東西,像一片深不可測的海,他蹲下來,撫摸麵前的石碑。

“那一天,我攤開時間的長卷,在裡麵隨手一點,”他微笑起來,“第一次見到了你母親。”

畫麵轉切,調轉到何澤書的臉上。

看著屏幕中央的自己,何澤書的手心攥緊,幾乎滲出細汗——他神經太過緊張,甚至忽略了觀眾席的騷動,混雜著壓抑的驚呼和一片低語

“啊好好看!”

“好偉大的臉!”

“大屏幕會等比例放大美貌嗎!”

……

影片中,時遠茫然向前走著,路上人群熙熙攘攘,是極致的熱鬨,偏偏主人公的眼睛中有一種極致的安靜,好像燃儘後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