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2 / 2)

十三 餘姍姍 6428 字 5個月前

和康堯預料的一樣,他二人也是統一口徑,開始並不讚成交出大洪,知道一定要交出後,也都表態說不會做這個“劊子手”。

薑林升沒費力氣說服兩人。

利害關係都擺在麵前,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固然會得罪康堯,但也是立功的機會。

不過這樣的功勞,他們二人並不屑,也不屑於在這件事情上玩腦筋。

這一點他們仨都一樣,骨子裡是驕傲的。

薑林升絲毫不感意外。

李從達和方南生對視一眼,正商量著強行推出一個,乾脆抽簽決定。

這時,薑林升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說:“哦,對了,那天小清也去了,讓她也表個態。”

就這樣,原本在樓上聽章赫講《刑法》的徐海清,也被叫到跟前。

……

李從達和方南生並不指望徐海清能扛起重擔,更不相信她能說出什麼微詞大義。

他們都有些重男輕女,瞧不上女人的見識,何況還是個小姑娘——隻要徐海清能果斷表示不出賣自己人,就已經讓人高看一眼了。

徐海清坐下後,薑林升的態度卻是一視同仁,將一模一樣的話擺在桌上。

薑林升還說可以給她幾分鐘時間考慮,想清楚再說。

誰知徐海清聽了,一秒鐘都沒有猶豫,便問:“那個大洪是一定要交出去,是嗎?”

薑林升:“已經決定了。”

徐海清點了下頭,算是明白了,隨即在三人的注視下說:“冤有頭債有主,他下手最狠,也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很公平。”

這話倒是讓人意外,起碼李從達和方南生都沒想到。

薑林升反倒笑了:“但他們三個都不同意把人送過去。”

哦,也就是說事情卡在怎麼辦,由誰來辦這一環上。

徐海清想了下三人不同意的理由和動機,而這些顧慮她是沒有的:“講義氣的確很熱血,但動手的人也應該敢作敢當。如果今天我們包庇大洪,這和包庇肇事司機的人有什麼區彆,將來還有什麼臉去追究他的責任?”

這話落地,就連原本還有些驚訝的李從達、方南生,眼神也不由得微妙起來。

薑林升麵上有光,和兩人分彆交換眼神,彼此心領神會。

徐海清的思路並不清奇,卻很清晰,而且她“不合群”,不報團,沒有受到上上下下這些人的影響,沒有被那些觀念洗腦,更不會因為要盲從、迎合,就玩人雲亦雲那套。

順著大家的話茬兒說,自然不會得罪人,但也不差她一個。

當老大的不能總順著下麵人的意思,一味顧忌情義情分,連原則都不顧了。

薑林升又一次跟徐海清對上目光。

他很少這樣看她。

方南生開口:“這件事一定要有人做。”

徐海清點頭道:“不僅要做,還要‘大張旗鼓’的做,決不能遮掩。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是法製社會,公司也要講規章製度,大洪已經認識到自己的問題,而且敢作敢當,我們非但不包庇,還會送他去自首,該坐牢坐牢,該賠償賠償。”

方南生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來。

徐海清卻不慌不忙:“這麼做,無非是給王世川打個樣兒,將來那個肇事司機被抓到,他也不好意思把人藏起來,得按照同樣的‘禮數’辦。否則事情傳開了,丟人的可是他。”

這一手,就等於把王世川架在中間不上不下,薑林升也算從被動變為主動。

李從達搖頭笑了:“自首,有點意思……真有你的。”

所有招兒大家都想了,唯獨這條路沒有人提。

雖說大家現在都是正經人,但思維和思路還沒轉換過來,這種事一向是私了,也就隻有她敢這麼搞。

徐海清卻還有下文:“堯哥護短,咱們自己人能理解,但說出去不好聽,也很難服眾。如果次次都是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一個打人情牌,講義氣就可以糊弄過去的老板,人人都來搞這套,那還有什麼規矩可言。所以這次也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明白錯在哪裡,也讓下麵人看到後果。”

這番話倒並非徐海清一個人想出來的,而是臨來之前,章赫給她出了一招——要自保,就要先分化。

一旦讓康堯和賀銘遠知道,徐海清將會是他倆的競爭對手,分分鐘都會翻臉。

而她根本沒有底牌跟他們玩。

所以康堯和賀銘遠絕對不能合。

徐海清繼續道:“既然堯哥要受罰,也不要逼他送大洪去警局了,這等於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但這件事總要有人做——我們這些小輩,也就遠哥分量相當。由他出麵,應該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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