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我這裡有藥,外敷內服都有,不信的話,你來看看。”她拉著虞卿昭的手回到了房間。
從床上把自己的包袱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打開,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了兩個寫著“一片血”的小瓶,“看,這就是藥,一個外敷,一個內服。”
她先自己吃了一粒,又把袖子挽上去,把藥粉撒上去,外敷。
“一會兒我就沒事了,你彆擔心。”那三人看著她這番操作還有些愣。
虞卿昭指了指這一堆的東西,心裡有些猜測,“這些都是解藥嗎?”
“對啊,你們要是想看的話,可以看看。”瞧著她那有些呆愣的表情,寧秋不由得笑了起來。
“見血封喉、一線天、鬼蜘蛛……”虞卿昭三人沒想到她這裡竟然有這麼多劇毒的解藥,“這……”
“邱公子,我能否拿幾粒去研究一下呢?”元止越看越興奮,她研究過的毒藥,邱公子這裡有解藥,她沒有研究過的毒藥,邱公子這裡也有解藥。
“拿吧,拿吧。”寧秋很大方。
她這樣子做,一是為了告訴虞卿昭她這裡確實有解藥,二是為了給虞卿昭再露個底。
沒辦法,剛才殿下緊張她的樣子,真的很讓她欣喜。
因為這表明,殿下心裡有她了。
不,應該這樣說,殿下的心裡應該一直都有她,隻不過現在,在殿下的心裡,她的位置要比之前更重要了。
第46章 反客為主,我抱著你
這段時間以來, 她能感覺到殿下對她的關心和依賴,以及那突如其來的默契。
不說彆的,就說這晚上睡覺, 沒她抱著,殿下就睡不好, 有她抱著,殿下才睡得好,更何況,昨天晚上殿下就讓那兩人離開了, 讓她留下來抱著她睡, 而她也正好想抱著她睡,這不就體現出兩人的默契了嗎?
現如今她這樣把所有東西都擺出來, 她相信, 就算她不說,虞卿昭也應該能明白她這樣做的用意:
一是讓她知道她有解藥
二是給她露個底, 讓她知道她有哪些毒藥的解藥,以後要是有需要,可以來找她
三是向她表明,在阿寧的心裡,阿昭是很重要的,她可以信任她,也可以試著依靠她一下;
不出她所料, 虞卿昭看到她這一堆瓶瓶罐罐後, 第一反應是驚訝, 第二反應就是了然, 了然阿寧對她的信任,了然她在阿寧心裡的位置。
其實阿寧隻需拿出“一片血”的解藥就可以了, 沒必要把這些都拿出來的,可她偏偏拿出來了,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阿寧信任她,這代表,在阿寧心裡,這件事可以不用對她隱瞞。
這代表……她與阿寧更近一步了。
心尖泛著甜的殿下眼裡盛滿了星光,雙頰帶著粉色,不自覺舔了下嘴唇,把唇角的笑意隱藏了起來。
“阿昭,你在笑什麼?”哪怕她想隱藏,可一直關注著她的寧秋也已經看到了她的笑容。
“沒什麼。”她在笑什麼,自然是不能給阿寧說了。
看她這小模樣,寧秋也沒再多問。
其實她不說,她也知道她在笑什麼,應該是對她信任她而滿意吧。
這些解藥在外麵可是很難得的,有幾種解藥更是千金難求,如今就這麼擺在她麵前,可就不就代表了對她的信任嗎?
兩人此時倒是有種心照不宣的樣子。
“你的手臂真的沒事嗎?”雖然為阿寧信任她而開心,但阿寧的手臂真的就沒事了嗎?
她這藥管用嗎?
“沒事了,你看。”寧秋起身,走到她麵前,刻意將傷口露在她眼前,“已經不怎麼流血了,傷口也沒有黑色了。”
虞卿昭仔細看了看,確實是好多了。
這傷口原本就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深,之前流血的時候速度也不快,要不然她也不會到後麵湊近阿寧才察覺到血腥味,而現在,血也不流了,傷口也不再泛黑了。
這就證明,解藥確實是有效的。
“這下你放心了吧,阿昭。”看她點頭,寧秋才放下衣服。
“嗯。”隻要她沒事就行,“今天晚上你要好好休息才行,受傷的人需要睡眠。”
“我儘量吧。”聽到這話,寧秋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也想睡啊,可懷裡沒有阿昭,她哪裡睡得著呢?
聽到這話,虞卿昭才想起那天早上兩人的黑眼圈,微微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之前阿寧就是因為沒有抱著她才沒睡好的,那今天晚上她手臂受傷了,自然也不能抱她,那她還能睡好嗎?
就算不說阿寧,隻說她,她今天晚上沒有阿寧抱著,能睡著嗎?
此時兩人的腦回路又默契地去往同一個地方——自己晚上還能否睡著……
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想等著對方說些什麼,可偏偏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按照慣例來講,寧秋受傷了,應該早些休息,虞卿昭在讓她好好休息後也該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但是,她們兩人要是不抱著睡覺的話,又都睡不著,這就造成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局麵。
“阿寧,你確定你這藥真的有效用嗎,可彆半夜突然沒效用了,再出些什麼事?”已經沒有話題好說、想轉身離開的虞卿昭停下動作,作了最後的掙紮。
寧秋眼睛突然一亮,果然,阿昭還是想讓她抱著睡覺,這不,借口立刻就來了嗎?
“不確定。”隨之,就順著這個話接下去了。
“那我今天晚上在這裡守著你吧,若是明天早上無事的話,應該就徹底沒事了。”虞卿昭對阿寧這個回答很滿意,她就知道阿寧也是如她一樣的心思。
“好。”
一旁的元蓯兩人對視了一眼,她們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過還挺好,不用她們自己出門給她們騰地方。
待虞卿昭看過來時,她們兩人也不用主子吩咐,就主動轉身離開,還把門關上了。
“這兩人……”寧秋看她們如此嫻熟的動作,仿佛早就已經做了上百遍,不由覺得好笑,而且,這二人的動作不也恰好證明了她們已經熟悉阿昭的心思,知道她想留在這裡嗎?
哎呀,阿昭這心思竟然明顯到這種程度了嗎?
她該是多想讓她抱著啊……不過沒關係,她也想就是了。
“她們二人挺了解我的,知道我下一句話就是讓她們離開,便自己主動走了。”虞卿昭不是沒察覺到阿寧眼裡的戲謔,但她極會掩飾,便裝作完全沒看到的樣子,坐下來,喝了杯茶。
與阿寧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她發現自己大多數已經很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阿寧剛才不就想看她被她戳破心思後略帶窘迫和羞惱的樣子嗎?
她偏不。
“嗯嗯,確實是挺了解你的。”寧秋見自己的小計謀沒有得逞,也不惱,隻是覺得阿昭是越來越了解她了。
“這些解藥你都是從哪裡得來的?”時間還早,虞卿昭便開啟了另外的話題,反正現在已經可以留在房間裡守著阿寧睡覺了,而現在時間尚早,阿寧也沒有絲毫倦意,那就再增進一下感情吧,她也想再多了解阿寧一下。
今天若不是出了這件事,她都不知道阿寧手裡竟然有這麼多種解藥,要知道她身為虞國公主,都沒有搜集這麼多,甚至這其中某些解藥,她都沒找到。
“這些都是我自己研製出來並親自試驗過的。”對虞卿昭,寧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若是以後你或者是身邊的人中了毒,記得來找我要解藥,免費。”
“這可是你說的啊。”這麼大的便宜,她自然要占。
麵前這人似乎是覺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眼尾上揚,紅唇輕啟,麵帶薄紅,很是欣喜,寧秋估計若是她有尾巴的話,可能都已經翹起來了。
“我說的,絕對不騙你。”她不禁寵溺一笑,“要不然這樣吧,等從楚國回來,我把這裡的所有都給你一份,如何?”
“好,一言為定。”這可是比剛才那個便宜還要大,絕對不能讓它跑了。
阿昭是真的很可愛呢,寧秋彎了眉眼,柔了目光,“一言為定。”
隨後,她又問了這樣一句,“阿昭,你今天真的打算守我一晚上嗎?”
“對啊。”虞卿昭目前的打算就是守著阿寧一晚上,她覺得,就算是阿寧沒有抱她,那她在她身邊,應該也能睡一會兒吧。
“那要是你困了怎麼辦?明天我們可是得趕路呢。”寧秋暗戳戳地找借口,想看看怎樣才能抱著阿昭睡覺,雖然她左臂受傷了,但現在也好些了,再說了,左手不能抱,不是還有右手呢嗎?
“困了的話,我就在你床邊趴一會兒,若是你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也能及時醒來。”
“可,我睡覺不老實哎,萬一壓到傷口,碰到傷口怎麼辦?”
睡覺不老實?
信了你的鬼。
虞卿昭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要是她睡覺真不老實的話,能一抱她就抱一晚上,那手臂還根本不動地方?
她可不相信,睡覺不老實的人能安穩抱著她睡一晚上,而第二天早上醒來,兩人的姿勢與睡前更是沒有一分一毫的區彆,但是,瞧著這人澄澈明亮的眼睛,似乎又不是在說謊,尤其是她眼巴巴地看著你,像是真的擔心自己晚上睡覺會壓到傷口。
見到此,她又不禁有些懷疑,難不成是因為抱著她,她才睡覺老實的嗎,而今天晚上不能抱著她,她睡覺就不老實了?
一旁的寧秋眨了眨很是無辜的眼睛,等著阿昭的回答,可等了片刻,也沒見阿昭說話,反而看到她沉默若有所思的樣子,眼裡不覺劃過一絲笑意與狡黠。
偏巧,這笑意與狡黠就被虞卿昭捕捉到了。
她就知道,阿寧睡覺絕對不會不老實,看吧,她這就是在說謊呢,估計之後應該還有下文,那她就看看她打算做什麼。
“這……也確實是個問題。”於是虞卿昭就順著她的話說了。
“要不然我們還像昨天晚上那樣?隻不過我左臂受傷了,有可能需要用右臂抱著你。”她都想好了,要讓阿昭躺在床上,她用右臂抱著她。
“那也不行啊,你要是用右臂抱著我的話,萬一你左臂動了怎麼辦?”
還用右臂抱著她,嘖。
用右臂抱著她,她能保證左臂不動嗎?
雖然知道這是阿寧為了抱著她睡覺而找的借口,她方才也想讓她抱著,但是,這會兒她又改主意了:阿寧左臂受傷了,那她像昨天晚上的阿寧一樣抱著她睡覺,也是可以的吧,到時候,她的左臂就可以把阿寧整個人抱住,也可保證她左臂不動。
“那你說怎麼辦呢?”原本寧秋還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很好,阿昭應該會順勢答應下來,畢竟她也是想讓她抱著的,可沒想到她竟然反問了。
“我抱著你,像昨天晚上那樣。”
第47章 殿下得償所願
“我抱著你, 像昨天晚上那樣。”
虞卿昭一句話,寧秋就明白了,殿下這是想抱著她睡覺。
可她抱著殿下睡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兩人身體都已經形成習慣了,隻要她抱著她, 就都能睡著,那反過來的話,她們兩人還能睡著嗎?
但是,不得不說, 虞卿昭的這個方法也可以, 而她也想讓殿下抱著她睡。
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 都是她抱著殿下睡, 殿下還沒抱過她呢,這樣想著, 她便一口答應下來了。
要是到時候真睡不著的話,那就再換過來好了,反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抱著睡覺而找的借口,阿昭心裡也清楚,不是嗎?畢竟這一開始就是阿昭開的口啊。
虞卿昭見她答應下來還有些意外,她以為阿寧會堅持抱著她睡覺呢,但想了想, 誰抱著誰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彆。
“阿寧, 你覺得方才那些人該是誰派來的呢?”已經商量好了一會兒該怎麼休息, 兩人開始說起正事來了。
今天這件事出現的很莫名, 腦海中劇情根本沒有提示,若不是阿寧手裡有“一片血”的解藥, 有可能她就要失去阿寧了,想到此,虞卿昭心裡突然感覺到一絲害怕。
一想到與她這樣默契、總是保護她、抱著她睡覺的阿寧會離開自己,她就有些恐慌。
此時,她不得不承認,她,不願意失去阿寧。
因此,這幕後黑手,她一定不會放過。
“隻是有個大概猜測,沒有準確消息。”徐益橋和虞景輝兩人是排除在外的,他們都在倚月樓的監視之下,至於其他人,她也沒有和彆人結仇,思來想去,最終的結果還是確認到古什門師兄弟的身上。
這件事得去問問大師兄才是。
“何人?”虞卿昭眼裡閃過一絲狠辣,這人竟然敢傷阿寧!
“不清楚。”寧秋皺著眉頭在眾師兄弟中搜尋可能對她下手的人。
不清楚?
虞卿昭愣了,阿寧竟然不知道?
她連自己有沒有仇人都不知道嗎?
但瞧著她這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
不禁有些扶額,阿寧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我是真的不清楚,因為我一般不和人結仇,就算是結仇,也是當場就解決的那種。”寧秋見她似乎不相信,還刻意解釋了一下。
結仇的話,當場解決?
虞卿昭對此抱有懷疑。
她可是好幾次見過長出獠牙的阿寧呢,那不都是“秋後算賬”的嗎?
哪裡當場解決了?
不過……對彆人的話,好像確實是當場解決,比如徐益橋,當時阿寧可就放火了。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若是想不到的話,也要早做防範,彆再出現這次的事情。”虞卿昭都想把阿寧拐回皇宮了,在皇宮的話,她一定能保護好阿寧。
奈何她們兩人此時在去往楚國的路上,這就沒辦法了。
“我知道了。”知曉阿昭的好意,寧秋也沒有拒絕,更何況,她原本就打算好好查查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虞卿昭起身離開了,“阿寧,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寧秋看著她離開,關上了房門,才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不過片刻,陰厲帶著探子進來了,“樓主,這件事是屬下的過失,沒有及時探查到,還請樓主責罰。”
“無妨,不是你們的錯。”若是這些人確實是古什門的某個師兄弟派來的,連大師兄都沒能提前查到,陰厲他們又怎麼能查到呢?
“其實屬下已經查到那夥兒人的由來以及原因了,他們是前方蕭城陸家鏢局的人,這次能到這裡來,是有人雇他們護送東西去濰城,要的很急促,他們都是連夜趕路的,也是這樣,屬下以為他們吃完飯就走或者是稍微休息一下就走,便沒給您說。”此時那個探子無比後悔沒有及時給樓主提醒,差點兒就讓樓主受傷。
“樓主,這件事也有屬下的錯,屬下管下不嚴,還請樓主責罰。”陰厲也沒想到,這些探子竟然會犯這樣的錯誤,還是他管教不當啊。
“人心隔肚皮,他們表現的不明顯,你們也沒辦法看到他們的心思,”寧秋根本不在意這些,她現在就隻想知道到底是誰派人來做這些事的,“這件事就算是過了,彆再提了。”
她抿著嘴唇,指尖輕點桌麵,房間裡隻能聽見“噠噠”的聲音,“你們去查一下這個鏢局是什麼情況,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另外……”
她從包袱裡把當初來京城的時候大師兄給她的扳指拿了出來,遞到陰厲手裡,“回京城去一趟,把這枚扳指送到怡音閣,交給他們的東家,其他話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是。”
隨後,那兩人就走了。
寧秋看著外麵深沉的夜幕,隻覺得在這背後或許還隱藏著一個大秘密,一個她沒寫到,但是世界裡自行出現的大秘密。
雖然現在可能還沒看出什麼苗頭,但是她就有種直覺,這一世,或許比書中的劇情要更複雜。
虞卿昭給元蓯兩人安排完事情後回到房間,便看到站在窗邊的阿寧。
從她的角度看去,窗外那片夜幕猶如一隻龐大的猛獸,要將阿寧吞噬入口,而阿寧似乎也甘願被其吞噬,臉上沒有一絲逃離慌張之色,那一瞬間,她有些慌了,“阿寧。”
“你回來了。”寧秋轉過身來,回了她一句話,又將窗戶關上了。
等窗戶被關上,那片夜幕消失,寧秋的身影被房內的燭火照的很亮,不再像方才那樣,虞卿昭才鬆了口氣。
“怎麼了,你臉色怎麼不好?”回過頭來的寧秋一眼就看出虞卿昭的臉色不太好,急忙走過去詢問。
其實對於虞卿昭的離開,她心裡隱隱是有些猜測的,猜到她應該是去找元蓯兩人了,可現在回來,這臉色怎麼這樣了?
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皺著眉頭把她拉進屋裡,關上房門。
虞卿昭沒有說話,而是抬眸看著寧秋,目光專注且深邃。
一時之間,寧秋有些摸不到頭腦。
“沒有。”虞卿昭垂眸,遮掩住了所有的想法,無人知曉她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若是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見她臉色好一些,寧秋定睛仔細觀察一下,才歎了口氣。
“知道了,阿寧。”
“時間不早了,要休息嗎?” 虞卿昭的心定下來之後,就想著休息了。
“好。”原本寧秋還不困呢,可看阿昭這個樣子,知道她可能是想安靜下來,便沒有拒絕。
將床鋪整理好,她便上床坐在了床頭,隨後虞卿昭就走過去,想著從後麵抱住她。
但是,這件事看起來很簡單,可坐起來,卻很難……
此時的寧秋把外衣脫了下來,隻露出了裡衣,低頭整理衣服之時,白皙如玉的脖頸露了出來,有些碎發像是調皮的孩子一樣在肌膚上麵玩樂,燭火散發著微弱的橙色光芒,顯得她很是溫柔。
虞卿昭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口渴,她的目光盯著露出來的脖頸,不用多想,就知道那裡的肌膚應該會很是光滑。
腦海中似乎意識到這個舉動不妥,急忙轉過頭去。
該死,她方才怎麼像是登徒子一樣那樣看阿寧呢,那樣的不尊重她。
深吸了口氣,再轉過頭來,就見阿寧乖巧的坐在那裡,眼巴巴地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此時的阿寧像她宮裡養的那隻小狗,看著你的時候,那眼裡水靈靈的。
橙色的微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給她的左半身都撒上了一層輕紗,白色寢衣上橙色由深變淺,那張精致的麵容一半陷入黑暗之中,一半被橙色點綴。
以往那雙澄澈的眼睛裡麵不知道是不是摻雜了什麼東西,在燭火的映照之下,更加深邃,虞卿昭不禁呼吸一滯,她真的很喜歡寧秋這雙眼睛。
“準備休息吧,你坐到這裡。”寧秋對虞卿昭的舉動沒有在意,隻是對她方才呼吸的紊亂稍稍疑惑,剛才是發生了什麼嗎?好像沒有吧,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沒有,便不再放在心上。
“好。”虞卿昭順著她的手勢,坐在了該坐的位置上。
隻是……她坐是坐好了,就是看著阿寧這個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動手。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抱,這手該放在那裡。
不過……
她坐在阿寧的身後,才突然發現,她的腰肢還挺纖細。
“哎”剛看了一眼,阿寧就直接靠過來了。
“你不是說要抱著我睡覺嗎?抱吧。”寧秋不懂得她的心理活動,覺得她應該坐好了就直接向後仰靠過去了。
等等,就這樣抱嗎?
她,她,該怎麼抱?
回想著以往阿寧抱她的樣子,伸出左臂從後麵抱住了她。
“手應該放在這裡才對。”雖然被抱住了,但是有些不太舒服,寧秋又給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間,自己的左手也放在了上麵。
嗯,這個姿勢就很好。
她側身靠在了她的懷裡,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而抱著她的虞卿昭,感覺到她不再動彈後,也如當初的阿寧一樣放鬆了身體,讓她靠的更舒服一些。
看著在她懷裡閉著眼睛睡覺的阿寧,她的心裡不自覺升起了一股滿足與愉悅:原來抱著人睡覺是這樣的感覺啊。
第48章 又一個要打折祁康腿的人
原本想阿寧靠在她懷裡, 或許會不自然、不自在,再睡不著,畢竟之前可是她主動抱著的, 可沒想到,這人似乎是完全不在意這個, 哪怕是懷裡沒有東西,她也毫無防備,對她特彆信任,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實際上確實是這樣, 寧秋對虞卿昭是完全信任的, 她根本不會對她有任何懷疑,再加上在虞卿昭懷裡睡覺比在床鋪上睡覺更軟和, 鼻翼間還有熟悉的香味, 她哪裡睡不著呢。
虞卿昭看著這人乖巧的靠在她懷裡,呼吸平穩, 她心裡很安定,比阿寧抱著她睡覺還要安定,懷裡的這人與她極近,要知道以前她也就是靠在她肩膀上,可阿寧的額頭都要與她的下巴緊挨了。
若是以前,她或許還覺得這樣的兩人距離太近了,可現在, 她巴不得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甚至還想讓阿寧距離她更近一些。
一開始寧秋確實沒距離她這麼近, 但等她睡著後, 就“不老實”了,一個勁兒地往虞卿昭那邊湊, 而虞卿昭不僅沒覺得她這舉動不妥,還把她往懷裡帶了帶。
第一次抱著他人睡覺,這個他人還是阿寧,殿下表示:很喜歡
心情愉悅的殿下,沒一會兒也陷入睡眠之中。
兩人相擁而眠,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彆。
睡夢中,虞卿昭進入一片白霧之中,她向四周走去,卻找不到任何東西,也無法辨彆任何方向,向著四周詢問,也無人回答。
就在她摸不到頭腦的時候,從白霧之中走出了一個人——這人赫然就是穿著男裝的邱寧。
“阿寧,你怎麼會在這裡?”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能見到一個熟悉的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阿昭,時間有限,我長話短說,楚國裡有和虞景輝勾結的人,你要小心,還有,你要派人注意一下燕國和魏國的動向,尤其是燕國七皇子,古什門也有人摻和進來了,你要提醒寧秋注意些。”
麵前的阿寧與懷裡的阿寧有些不太相同,尤其是眼神與氣質。
若是說懷裡的阿寧是一朵雪蓮,表麵正人君子,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做倚月樓那樣生意的人,那麵前的阿寧就是帶刺的玫瑰,雖然表麵仍然是謙謙君子,俊俏瀟灑,但仔細觀察,就知道這人不好惹,稍有不慎就會被刺傷。
她仔細聽著她的話,急忙把關鍵信息記下來。
“寧秋?”耳尖微動,捕捉到了這樣一個名字。
“對,我的本名就叫寧秋,不過,是秋天的秋。”寧秋見她這樣,便知道,那人還沒將本名告訴她,不由得撇了撇嘴,可彆都把媳婦兒追到手了,媳婦兒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算了算了,還是她說吧。
“邱寧,寧秋。”虞卿昭嘴裡嘟囔著這兩個名字,原來阿寧和她一樣啊,都把名字反過來了。
“是的,和你一樣,把名字反過來了,我的公主殿下,虞卿昭。”寧秋瞧她這樣,搖了搖頭,滿眼寵溺。
對方知道她叫什麼?
虞卿昭聽她叫出自己的名字還有些驚訝,雖然心裡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覺得阿寧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當得知真相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我剛才說的話你要記清楚。”周圍的白霧開始吞沒兩人,眨眼間,虞卿昭眼前就沒了寧秋的身影。
從睡夢中醒來,虞卿昭也才剛緩過神來。
她回想著剛才得到的信息,陷入沉思:
楚國裡麵竟然還有人與虞景輝勾結?
燕國和燕國的七皇子?
前世裡虞景輝勾結的國家就是燕國,但是當初他們查到的主謀並不是七皇子啊?
對,當初燕國與虞景輝勾結,幫助虞景輝謀反,他們都以為是燕國的皇帝與虞景輝達成的交易,若非如此,燕國又如何借兵給他,並在邊關起戰事?
那時的虞乾昊登基,她去邊關平定戰亂,就是和燕國打的,等後麵,虞國與燕國就處於一種平衡狀態,仿佛一種突如其來的默契,你不打,我也不打。
不是虞卿昭不想追擊,實在是虞國剛經曆了內憂外患,實在無人,而且,燕國的大部分兵力去了楚國,若是把燕國惹急了,那虞國可就真的沒辦法了。
對方不打正好,她也能好好培養人手,不過,就算是沒有戰亂,她卻從來沒有對燕國放鬆警惕,等到劇情提示,祁康在軍中叛亂,她便立刻對燕國升起了警惕之心,給部下留好了後手,回了京城。
沒想到,那個時候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動作。
待她登基之後,邊關再起戰事,她才知道,原來燕國皇帝野心太大,覺得楚國就快要攻下來了,便將兵力調轉到虞國了,也是這樣,她才會和楚佑聯盟共同抵抗燕國。
戰勝後,燕國皇宮裡,她用這件事對燕國皇帝質問,他承認了,還割地給楚虞二國,並自裁,才讓她和楚佑放了燕國一馬,畢竟他們二人也不想百姓再遭受戰亂之苦。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幕後之人竟然可能是燕國的七皇子!
這……
若真的是他的話,那他真的是隱藏的很深,她記得燕國皇帝死後登基的燕國的大皇子,不是七皇子,而大皇子死後,才是七皇子。
嘖嘖嘖,心機真的是深沉。
那魏國呢?
魏國又和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難不成虞景輝還和魏國有關係?
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她便不想了,隻打算明天早上醒來,就派人去探查這些人的動向。
隻不過……
她看向懷裡的人,此時的阿寧睡得很安穩,唇瓣粉嫩,雙頰紅潤,一看就睡得很好。
“原來,你叫寧秋嗎?”紅唇輕啟,無聲的話語從其中吐露。
視線描繪著她的麵容,從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後看了她的全身。
聞著她身上的芳草清香,虞卿昭完全沒意識到她看向懷裡人兒的視線是多麼溫柔,唇角的笑意是多麼明顯。
自從知道她是女兒身之後,便覺得邱寧這個名字,於她而言,貌似不是很好聽,倒不是說女兒身不能用這個名字,隻是……根據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她總覺得邱寧不是她的本名。
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就是,她不太明白自己方才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還有哦,在她夢裡的那個阿寧,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東西?
在這一刻,虞卿昭覺得在這背後有很多謎團等著她去解開。
*
皇宮裡,扮演“虞卿昭”的元諾坐在椅子上,看著殿下傳來的消息。
她自幼與殿下一同長大,對於她的脾氣秉性、處事方式都特彆熟悉,而且,殿下之前就將易容術教給了她們,她扮演“虞卿昭”更是得心應手。
她敢說,哪怕殿下在外一年,都無人發現,虞卿昭不在皇宮。
“一個月的清淨馬上就要過去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啊?”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元諾三人已經在宮裡待的挺無聊的。
元折和元祁還好,有商行和自家勢力的事情要處理,不時還能離開皇宮出去玩玩,但是元諾因著扮演虞卿昭,總是得算計著時間,出去玩玩,便趕緊回來。
倒不是說不能讓元折或元祁代替,而是她們二人不如元諾更加了解殿下,若是出了什麼紕漏、被他人發現殿下不在宮裡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最主要的是,這兩人的身形與殿下也不像。
對於那些不熟悉虞卿昭的人還好,但是對於皇帝、皇後等人來說,稍有不慎,就會出差錯,因此,她真的是很難出宮,生怕她這邊剛出去玩,那邊就有人來找殿下了。
大多數,她都是在晚上悄悄溜出宮去轉轉,等轉完了,再回來。
“該如何就如何。”元諾回答了元折的話,將殿下傳來的信息放好。
“元折,你現在就是太閒了,要不然你再去給殿下找一些能夠掙錢的東西?”元祁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
她剛從彆院裡回來,給那些屬下安排好了任務,還沒休息好呢,元折就在這裡問這個問題。
“彆彆彆,這些鋪子我都管不過來呢,再多些東西的話,那我得多忙啊?”元折一聽這個急忙擺了擺手,她可不想再那麼累了。
“元祁,殿下剛才來信說,讓我們多注意一下徐益橋、祁康和虞景輝這三人,若是可以的話,最好能與他們搞好關係。”元諾聽著這兩人的話,心裡暗暗思量。
“你的意思是?”元祁隻聽這一句話,就大致猜到了她的意思,見對方點了點頭,她立刻起身離開,“我明白了。”
“這……怎麼又出去了,不是剛回來嗎?”元折的腦子還慢一些,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倚月樓那邊有什麼動靜?”元諾沒給她解釋,轉而問了彆的問題。
“他們好像是有了新的任務。”說到正事,元折也正經起來,“哦,對了,我之前去倚月樓看了邱公子在上麵留下的有關於殿下簪子的信息,最近好像有了新進展,這件事祁康也知曉。”
“嗬,就祁康,一個廢了的人,竟然還敢肖想殿下?”元諾眼裡一片冰冷,起身走到一旁,把這件事寫下來,讓探子送去給公主,“元折,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能和祁康搭上線,最好是能夠讓他信任你。”
“明白了。”到這個時候,元折才明白剛才的事情,也起身離開了。
敢肖想她們殿下,腿都給打折。
第49章 又一次意外
祁康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尤其是他的腿,已經有好幾個人盯上要給他打折了。
宴寧殿下玉簪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倚月樓的最新消息是:在穀城的一位姓李的遊商手裡。
遊商, 顧名思義,就是遊走的商人, 他們在各國遊走,目的地都是隨心所定,不拘必須要去哪裡。
穀城與京城距離較遠,提供消息的人從穀城趕路到京城也有一段時間了, 那這根玉簪就不一定還在遊商手裡了, 當然,這根玉簪也不一定還在穀城了。
但是, 有這個消息就比沒消息強, 當即,他就派了人去尋找這位姓李的遊商。
不過, 比他動作更快的是陰厲,他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就立刻派人去找了,至於這個消息,是又過了兩天才透露出來的,為的就是“阻擋”那些想給宴寧殿下獻殷勤的人。
而這裡麵,最殷勤的就是祁康。
陰厲:既然樓主心悅宴寧殿下,那他一定會幫他把這玉簪弄到手, 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得到
其實今天晚上見到樓主的時候, 他就動了把這件事告訴他的念頭, 但瞧著他那受傷的樣子,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憑借他對樓主的了解, 在這件事上,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隻要這玉簪能到他手裡,這過程如何,他是真的不關心。
於是,陰厲就隻做不說了,等玉簪到手,一切就都明了了。
到那個時候,不僅給了樓主一個驚喜,還能防止樓主空歡喜。
要是他現在把這個消息告訴樓主,但最後沒有拿到玉簪的話,樓主肯定會不高興的,有可能還會覺得他辦事不利,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他隻有越來越能乾,才能得到樓主賞識,得到更多獎勵。
“祁康派人去穀城了。”
祁康那邊剛一有動作,陰厲這邊就有了消息。
“給他搗搗亂,最好讓他白忙一場。”剛回來的陰厲一晚上沒睡,還有些疲憊,祁康這個時候的動作正好讓他起了玩心。
“是。”
相比於祁康,陰厲自然是更偏向自家樓主。
他這一舉動,可是給祁康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這些事情,寧秋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她還在虞卿昭懷裡睡覺呢。
這一覺,她可是睡的很長,也睡得很熟。
不說她,就是虞卿昭也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虞卿昭醒來,懷裡的寧秋還沒有睡醒。
動作輕輕地把她靠在被褥上,仔細觀察了她的傷口,嗯,比昨天晚上的情況又好了不少。
看來那藥是真的有用,阿寧還真的有一套。
就在她仔細觀察的時候,寧秋醒了,她一偏頭,唇瓣正好從對方的臉頰蹭過,一時之間,兩人都愣了。
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寧秋也清醒了,她不知道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這一次,是她主動偏頭過去的,唇瓣上的感覺完全沒辦法忽視,細膩、柔滑,還有些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以前就有過這樣的情況呢,可在她記憶中又沒有出現過,那估計就是沒有吧。
上一次在馬車裡,她當時還睡著,根本就沒有清醒,那下意識的動作就隻是將她往懷裡摟了摟,用力集中在腰部,再加上當時的虞卿昭還是清醒著的,兩人接觸時完全是蹭了一下,特彆輕,她根本都沒有意識到,更沒有察覺到。
可她不知道,虞卿昭知道啊。
臉頰突然被什麼東西蹭過,記憶裡的那一幕又被勾了起來,但不同的是,上次那個比較輕,這次比較重,要更加明顯才是。
當然,最主要的是,阿寧這次醒來並察覺到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
“你的傷口沒事了。”虞卿昭裝作不在意地繼續查看傷口,待“仔細”查看後,才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嗯。”寧秋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自己方才“輕薄”了人家,雖然說是意外,但畢竟發生了。
“咚咚”兩聲,有人敲門,“公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我一會兒給你把飯菜端上來。”虞卿昭待在這沉默的空間裡,隻覺得自己被“親”到的臉頰都在發燙,還有些不自在,這時聽到元蓯的聲音說飯菜準備好了,就急忙離開了,倒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殊不知在她離開後,寧秋也鬆了口氣。
方才虞卿昭在這裡,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宕機了,對於接下來該怎麼做,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原本還覺得兩人會一直這樣安靜下去,或者是隨意開啟“尬聊”,把這個話題截過去,沒想到元蓯突然來了,完全解決了這個問題。
偏頭看了一下房門,正好看到對方的背影。
回過頭來,指尖下意識摸到方才觸碰的唇瓣。
心尖像是百花盛開一般,不僅冒著泡泡,還帶著香蜜,甜滋滋的。
寧秋抿了抿嘴唇,很軟,很香,她……對這個意外,很滿意。
腦海中再次閃過方才的畫麵,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在這一刻,她想把那個畫麵牢牢地記在心上。
可偏偏,她越想這麼做,這個畫麵消失地就越快,她的記憶就越模糊——剛才那個意外時間太短了,再加上,那時的她剛醒來,怎樣也比不上完全清醒的時候。
沒辦法將其印刻進腦海,寧秋歎了口氣,準備下樓和阿昭一起吃早飯。
剛打開門,正好就看到端著飯菜、抬手敲門的虞卿昭。
“你怎麼下床了,我不是說要給你把飯菜端上來嗎?”瞧著她的動作,虞卿昭就知道,她是想要下樓吃早飯。
“我又沒有殘廢,右手也沒有受傷,哪裡需要端上來呢?那會兒我就想拒絕了,但你跑得太快了。”寧秋癟了癟嘴,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從這人的動作、言語、眼神之中,就明白,她又在調笑自己。
還跑得太快了,她哪有跑啊,真是的。
這人……
“那你自己端下去吧。”
哼,讓她白跑一趟,還調笑她,她還不樂意了呢。
隨即轉身下樓。
看著她的背影,雙手端著自己的飯菜的寧秋寵溺且無奈地笑了笑,阿昭怎麼這麼不禁逗呢。
下樓後,元蓯兩人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整個大廳裡,就隻有一張桌上放著飯菜,旁邊還坐著虞卿昭。
“讓你坐了嗎?”剛想坐下,某人就說了這句話,一下讓寧秋不敢坐了。
“阿昭,就讓我坐下吃飯吧,站著吃飯很難受地。”知曉阿昭生氣了,寧秋急忙哄。
“旁邊都是空桌子,你去坐吧,那些我都管不著。”輕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周圍的空桌子,那意思很明顯,讓她去那邊去。
雖然周圍都是空桌子,但隻有這一張桌上有阿昭啊,她自然不願意,“阿昭,到了楚國,我給你做樣小點心,好不好?”
小點心?
她還會做小點心?
虞卿昭若有所思:讓她坐下,換一樣小點心,也不虧哦。
寧秋見她思考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應該沒多大問題了,不過……
她的視線落在她吹彈可破、帶有薄粉的臉頰上,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之前的那一幕,耳尖頓時發燙。
“那你坐吧。”明白自己穩賺的虞卿昭“寬宏大量”地原諒了她,並允許她與自己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阿止他們呢?”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寧秋立刻低下頭吃飯,遮掩自己發紅的耳尖,並轉移話題,“自動降溫”。
比較幸運的是,虞卿昭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他們去收拾東西了,一會兒吃完早飯,我們就要繼續趕路了。”
雨停,地乾,自然是可以離開了。
方才那兩人來叫她的時候,都還沒有吃飯——她沒有吃,她們自然也不敢吃。
隻不過,那時的她,與阿寧,還處於一種比較尷尬、不知道說些什麼的狀態,她們敲門,正好給了她一個離開房間的理由,於是,她就匆忙出來了,但,她還是想和阿寧一起吃早飯的。
而在她出門後,劉叔就上樓來告訴她“可以離開了”,既如此,她就讓元蓯兩人先去吃飯,吃完飯後就去收拾東西,到那時,她再和阿寧一起吃。
待那兩人吃完飯,給阿寧準備飯菜的時候,她又遲疑了:萬一阿寧提起早上那件事該怎麼辦?
因此,她就端著阿寧一人的飯菜上樓了。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虞卿昭瞪了她一眼:她可是好心給她端飯菜的,她還不領情,哼!
不過,能讓她給她做小點心,也還行吧,不算虧,甚至可以說是賺了。
她煮粥都那麼好喝,這小點心應該也不會差。
想到這裡,她不禁懊惱:失策了,應該多讓她做幾樣小點心的,怎麼就被一樣小點心打發了呢?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到時候她先嘗一嘗,若是好吃,那就再多坑她幾次,若是不好吃,那就不坑了。
一旁吃飯的寧秋瞬間打了個哆嗦,仿佛被誰盯上了一樣,向周圍看了看,沒什麼異常,又繼續低頭吃飯了。
早飯過後,商隊繼續前行,而在他們行進方向的路上,就有一個遊商的隊伍。
第50章 找到玉簪
虞卿昭坐在馬車上, 寧秋騎馬走在前麵,兩人距離老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公子, 您和寧公子是怎麼了?”元蓯兩人餘光瞥了一眼前麵的人,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不太明白早上發生了什麼,一開始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就這樣了?
“沒事啊,我和她好著呢。”虞卿昭沒覺得兩人怎麼了, 她掀起一邊的簾子, 欣賞周圍的風景。
好著呢?
元蓯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要是真的好著呢, 這兩人怎麼距離這麼老遠?
一個根本看不到人,估計就在隊伍的最前方, 一個在這裡裝模作樣地看風景,其實外麵就是光禿禿的一片石頭,沒有絲毫風景好言,根本就沒必要看。
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一些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而實際上……虞卿昭和寧秋還真的沒發生什麼事情。
她們兩人吃完飯後,就各自回房收拾東西了,隨後就跟著隊伍離開了,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情。
寧秋之所以到前麵, 僅僅隻是因為她想去前麵了, 沒有彆的理由。
至於虞卿昭, 她就是心情好而已, 畢竟某人說要給她做小點心呢,白得一樣小點心, 心情自然很美。
商隊繼續向前走著,迎麵來了一隊人,其中最前方,白色旗幟上,一個大大的“遊”字很是明顯。
見此,寧秋就明白,這是遊商。
聽大師兄說,遊商所帶的貨物大多數是一些新奇的、沒怎麼見過的、其他國家的東西,她倒是有些好奇,這些貨物會是多麼新奇?
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碰見遊商呢,自然要好好看看,隨即便驅馬向那個隊伍走去。
“你們這裡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嗎?”到了隊伍前麵,馬才停下腳步。
“我們這裡新奇的東西很多,外邦的琉璃、搖搖椅、香水等等,應有儘有。”為首之人看到來生意了,立刻很是熱情地為她介紹自家的貨物,“您看這材質、您看這樣式……”
寧秋看到這熟悉的東西挑了挑眉,難不成這個世界還有彆的穿越者,還是說在這個架空的朝代中,外邦真研製出這個來了?
剛想多問幾句,眼角餘光卻瞥到了一根玉簪,外形與她要找的那根很相似,難不成這根就是?
立刻將其拿在手中仔細觀察,她記得那根玉簪簪頭處與蘭花相接的地方刻著一個“卿”字。
循著簪身看去,蘭花下麵,就恰好刻著一個“卿”字。
太好了,她終於找到這根玉簪了。
稍稍抿緊嘴唇,想著讓自己不要表現地那麼明顯,可她真的是很開心,很驚喜。
剛才她心裡還隱隱想著,這根玉簪不會是她要找的那根吧?沒想到還真是。
誰能想到這麼巧呢?
她第一次碰到遊商,就找到這根玉簪了,真的是太好了,太棒了。
太太太……nice了。
她運氣太好了。
此時的她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唇角都沒辦法落下來了,真的是特彆開心呢。
“我隻要這個。”
付完錢後,就轉身回去了。
手裡緊緊握著這根玉簪,真的沒辦法想象她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它了,要知道倚月樓查探了許久都沒查到呢,結果……
不行不行,得克製一下自己的情緒,要是被阿昭看到就不好了。
現在阿昭還沒有暴露身份,她也不能把這根玉簪交給她,再者說,她之前給阿昭說過這件事,若是她將其放到她麵前的話,她應該也不會要,畢竟這根玉簪可是“宴寧殿下”的,既是如此,“趙青玉”又怎麼會接受呢?
所以,她還是把它藏起來吧,等阿昭暴露身份後,或者是等回到京城,再送到她手裡。
嗯,就這樣定了,她一定要把它保管好,不僅如此,還得給陰厲說一聲,讓倚月樓繼續保留著這個信息,為的就是要讓祁康無功而返,一無所獲。
就他這隻被廢了的癩蛤蟆,哪裡還配肖想阿昭?
第三條腿已經給他打折了,接下來就該剩下的兩條腿了,若是兩條腿不夠的話,那就再加上兩隻爪子,哼。
她才不會讓他和阿昭有任何關聯。
虞卿昭大老遠就看著阿寧笑得可開心了,整個人神采飛揚,洋溢著喜悅的氣息。
這人騎在馬上,背脊挺直,一身藏青色祥雲紋飾長袍穿在身上正貼合,騎著的棗紅色馬兒慢悠悠地向前走著,悠閒自在,心情舒暢,整個人都顯得那麼輕鬆愉悅。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她突然轉頭看向她,對她溫柔一笑。
此時,遠處天空太陽已然升起,從她這個角度看,那太陽正好貼著她的側臉,像是給她攏上了一層紗衣。
隨著她的走近,太陽漸漸向她身後移去,光芒也慢慢被她掩蓋,直到一半太陽隱藏起來的時候,那一瞬間,她隻覺得心臟的跳動開始逐漸加快。
這人,越來越近了。
她騎馬而來,自信且從容,眼神溫柔而寵溺,被她注視著,她隻感覺整個人像是泡在了溫泉之中,暖烘烘的。
心跳聲突然響起,震耳欲聾,視線落在粉嫩的唇瓣上,雙頰又開始發燙。
“阿昭,你叫我?”寧秋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隻是覺得她方才看了自己一眼,應該是在叫自己,於是就過來了。
“發生什麼喜事了,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啊?”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虞卿昭看她笑著的模樣便脫口而出,語氣裡還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醋味。
寧秋聽她這麼問,還愣了一下,她以為阿昭是找她有事的,沒想到是問這個問題。
“前麵來了一隊遊商,你要去看看嗎?”大腦快速運轉,將玉簪的事情拋在後麵,轉而說起了遊商的事情,“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遊商呢,他們賣的東西挺新奇。”
“有什麼新奇的東西?”虞卿昭被她這個樣子吊起了胃口,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阿寧這麼驚奇啊?
“琉璃、香水、搖搖椅等等,我之前都沒怎麼見過。”
這個時候,自然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沒見識”,才好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開心呀。
“這些東西我商行就有,你若是想要的話,等回京城就送你一些。”
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就是一些之前不知見過多少次的東西,不過……
阿寧這個樣子還挺可愛的,她,有些喜歡。
“好呀好呀。”雖然她在現代看過比這更好的東西,但,她的表現得符合目前的狀況啊,“幸好我隻是看了看,都還沒買,要是買了的話,那不就虧了嗎?”
“當時就想著我們要去楚國,這一路上帶著那些易碎的、大件的東西也不太方便,就都沒買。”
她一副“我聰明吧”的樣子,隻叫虞卿昭覺得好笑,不禁軟了聲音,掩住笑意,“嗯,阿寧還是挺聰明的。”
元蓯兩人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不是一開始距離老遠嗎,怎麼這就聊上了,難道真沒什麼事?
行吧,有可能就是沒什麼事。
是她們多想了。
之後,兩人就這樣“相伴”,跟著商隊前行。
幾天後,商隊終於趕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楚國的都城——金城。
這幾天晚上,兩人又是抱著睡覺的,而且,基本上還是寧秋抱著虞卿昭睡覺。
與之前相同,她們一開始仍然是各自睡各自的,可到了早上醒來後,就發現,又抱著睡覺了。
這……就很難搞。
虞卿昭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太有記憶了,感覺就好像改不了的樣子。
那等之後回了宮裡,阿寧又不可能跟著她一起回去,那該怎麼辦呢?
這時的她完全不知道,等她回宮的時候,阿寧是真的和她一起回去了,還在她的床榻上,抱著她睡覺。
這幾天空閒的時候,她是想過,在還沒入睡的時候就讓阿寧抱著她睡覺的,當然,她抱著阿寧睡覺也行,但偏偏那個時候元蓯或元止會在馬車裡麵守著,她又不能給她們說,不用守著了。
要是那樣說的話,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們兩人抱著睡覺的樣子,那兩人自然是見過,那她把她們“趕”出去,絕對就是“不打自招”,告訴她們這裡麵有事。
所以,還是算了吧。
晚上……隨緣吧。
實際上,她思考的這個問題,寧秋實際上也想過,但就是因為元蓯兩人,她最終也是放棄了。
不過,對於她來講,這件事倒不算什麼,畢竟阿昭終究會靠在她懷裡,不是嗎?
每天早上看著阿昭在她懷裡醒來,真的是很滿足。
因此,她看到“金城”兩個大字,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此時天色已晚,商隊到了“金城”,那自然就是要住客棧的,這也就意味著,她不能抱著阿昭睡覺了。
“今天晚上要住客棧嗎?”心情不好的她掀開簾子問虞卿昭。
“不住。”
不住客棧?這麼好!
還不等她開心,又聽到了這樣一句話,“我們直接去商行,商行裡有地方住。”
哦,金城裡麵有平安商行,所以……用不到住客棧。
嘖,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