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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黑 餘姍姍 6852 字 4個月前

很快,屏幕上又出現第三個人。

許景燁——三十三歲,許長尋次子,美華公司老板。

這個男人絕非年輕英俊四個字可以概括,倨傲的氣質,疏離冷漠的笑容,陰晦幽深的眼底,令人難以窺其深淺。

夏銘說:“不隻是林明嬌和許景楓關係惡劣,許景燁也是一樣。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卻是水火不容。就現有的資料,如果隻從作案動機來分析,許景燁的嫌疑是最大的,但他並不在最後留下的五名賓客中間,他隻在宴會上逗留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夏銘話音剛落,便有警員自言自語道:“半個小時,去做什麼?”

夏銘給出一個可能性:“也許是去找人的。”

說話間,屏幕上切出下一個人物資料。

那是一個年輕女人,五官生的柔和,周身散發著文藝氣息,乍一看是仿佛是個性情溫婉的人,可眉宇間流露出的英氣,卻恰到好處的將此中和了。

女人穿著法式連衣裙,頸前係著絲帶,收縮的袖口也有花邊裝飾,頭發齊整的攏在耳後,一對精致小巧的珍珠耳釘點在耳垂上,和微微翹起的唇角剛好在一條弧線上。

周珩——二十六歲,許景楓未婚妻,周楠申之女。

根據資料顯示,這次的宴會,原本是周珩操辦的,她作為許景楓的未婚妻,宴會的女主人,按理說應該留到最後將賓客們送走,才會離開。

可周珩的離開時間卻比所有賓客都要早,而警方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周珩當晚是因為突感身體不適。

直到現在,周珩都還留在醫院裡做檢查,無論是在時間還是在動機上,周珩的嫌疑都微乎其微。

這次,是副隊第一個發言:“夏隊,你剛才說許景燁是去找人的?難道就是找她?”

夏銘笑了下,很快調出手機裡的一段畫麵,並通過屏幕播放出來。

視頻正是許景楓的彆墅監控拍到的,時間卻不是案發當日,而是是在案發前一個月。

當時天色已晚,彆墅的後院伸展著茂盛的花草樹木,它們沒有肆意舒展,而是“任人擺布”的展現藝術造型,這是園丁精心修剪照顧的結果,它們不僅能起到欣賞作用,可以綠化環境,還可以為一些人,一些事,巧妙地進行遮擋。

很快,身著長裙的周珩便出現了,她在枝繁葉茂間穿梭,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拎著裙擺,隨意找了張長凳坐下。

周珩刷開手機,一雙手在屏幕上快速點著,頭微微低下來,頭發就梳在腦後,露出一截後脖頸。

而那手機屏幕的光照在她臉上,也映出了平靜的臉龐,眼睛時不時眨一下,睫毛恰到好處的遮擋了眼底的情緒。

不會兒,那花草中又踩進來一道不緊不慢的人影,頎長而悠閒,腳尖指向明確,絕非漫無目的的閒逛。

周珩姿勢不變,唯有刷手機的手輕輕一頓,隨即又恢複了節奏。

顯然,她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直到那道人影來到周珩身後,他彎下腰,上半身挨的周珩非常近,幾乎要貼到一起了,這時他的嘴唇才動了動。

周珩停下來,隨即抬頭扭身。

這一轉身,周珩便背對著監控。

而從視頻的角度,隻能看到男人臉上浮起的笑意,以及兩人的臉像是貼到了一起,乍一看仿佛是親吻。

但很快,周珩站起身,看著男人說了兩句話。

男人卻沒有讓開距離,反而還擋著她的路,更在周珩準備繞開的時候,伸出一手去托她的手肘,像是在扶,更像是在握。

周珩試了兩次,手肘沒有滑開,她向四周看了半圈,低著頭,小聲提醒著男人。

男人沒有放手,還變本加厲的靠上去,另一手去攬周珩的後腰。

曼妙的身材貼近男人懷裡,襯出幾分嬌小纖細,男人動作很輕,而周珩掙紮了一下,就停下來,似乎是妥協了。

直到她抬起臉,看向男人的眼睛,又說了幾句話。

男人專心地聽著,眼神更是專注,他的笑容逐漸收斂了些,嘴唇也微微抿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隨即他歎了口氣,落眼時,雙手收了回來,更向後錯了半步。

本以為周珩轉身便會走,誰知卻站在那裡不動,還將自己的手機遞到男人手裡。

男人剛接過,周珩就又向前半步,一雙手落在男人的領帶上。

男人似是一怔,目光再度落在她身上,卻是一動不動。

直到周珩幫他調整好,將手機拿回,這才對男人點了下頭,抬腳越過他走了。

男人隻在原地駐足,側身看向周珩離開的方向。

隨即又轉過頭,眼皮掀起,筆直且精準的望向鏡頭的方向,和正在觀看視頻的刑警們對個正著,臉上哪還有半點笑意,冰冷的眼神更是透出一絲挑釁。

這視頻裡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許景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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