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繼續買俺(1 / 2)

二流貨色II:浮燈 頑太 10951 字 3個月前

“我勾引你?”叢蕾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劈裡啪啦地反問,“誰說的?你覺得我勾引你了嗎?我勾引你乾嘛?我為什麼要勾引你?”

“網友說的,”冷千山見她小嘴叭叭地動,挑眉道,“我要是知道,還來問你?”

“哈,”叢蕾受不了地說,“那網友還說呂妙勾引你了呢!你怎麼不去問呂妙?”

“你怎麼知道我沒問?”

“呂妙怎麼說?”

“我沒問。”

叢蕾要被冷千山搞瘋了,心想那你講個屁,她鐵骨錚錚:“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不信就算了。”

“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叢蕾被他戳中下懷,心虛不已:“你被人冤枉了難道反應不大?”

“冤枉?”冷千山不爽,“勾引我很丟臉?”

“關鍵是我沒做過啊!”她雖然動過一點點邪念,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既然你沒做過,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覺得?”

“你有病啊,我為什麼會知道?”叢蕾抓狂道,“她們還說我勾引秦秋榮,我勾引了嗎?”

“你勾引了嗎?”

“廢話!”冷千山滲出一絲殺氣,又聽叢蕾鏗鏘有力地說,“當然沒有!”

“……”

冷千山努力把火星子按回去:“那你和秦秋榮是什麼關係?”

由於叢蕾的緣故,冷千山特地去看了秦秋榮的戲,根據秦秋榮念台詞的發音,冷千山確定他就是此前在西雙版納給她發語音的人。

“沒關係,”叢蕾早就想說了,“我都把他拉黑了,壓根就不想理他。”

冷千山打量著她,忽然笑了一下:“真沒那回事?”

“你愛信不信。”

“挺嘚瑟啊你,知道什麼叫敬語麼?”他閒閒地說,“不是你一口一個‘冷老師’的時候了,敢不敢把麥戴上衝我嚷嚷。”

叢蕾原本就打定主意不再被冷千山牽著走,經過剛才的表演,又捕捉到了某種微妙的信號,自然不會像之前那樣被動。她懶得跟他抬杠,兩人乘坐觀光小火車前往集合點,車上,雁子問道:“你們覺得自己是第幾個到的?”

“第一。”冷千山胸有成竹。

“應該是前三吧。”叢蕾道,再不濟還有個永遠墊底的希戈。

火車在沙漠中緩緩穿行,沙海靜穆蒼茫,太陽炙烤著這一片黃,熱氣向上蒸騰,使得人心浮躁。叢蕾翻開地圖,細細搜尋,冷千山伸手一指:“在這兒。”

“你怎麼……”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找酒店?

冷千山蔑視她:“嗬。”就她那腦子。

蓮花酒店在響沙灣深處,不費磚瓦泥石,用特定的鋼板木材依沙建成,從高處鳥瞰,猶如一朵潔白的盛蓮,據說清晨拉開窗簾,大漠無垠的風光鋪天蓋地,人亦與之融為一體。【注】

叢蕾很想見見世麵。

“放心,”冷千山雲淡風輕地說,“咱們今晚絕對能住進去。”

“萬一住不進去呢?”

“不可能。”冷千山沒有明說,但意思顯而易見:跟著哥,有肉吃。

到了集合點,其他隊的人一個也沒來,叢蕾估摸這局穩了,開心地問:“導演,我們下一個任務是什麼?”

“你們沒有下一個任務。”

“?”

“抱歉兩位,”導演無情地說,“你們用時倒數第一,接下來要幫彆的隊伍紮好帳篷,做好晚餐,等他們回來享用。”

叢蕾的笑容垮掉。

冷千山:“不可能,我要調監控。”

事實證明另外三個隊早就到了,隻有他們,今晚不僅要在沙漠裡露營,還得給另一個隊為奴為婢。節目組發了兩個無比簡陋的帳篷,布麵打著補丁,不知道是從哪個旮旯角翻出來的。

這待遇差距和叢蕾所期望的不是一般的大,她瞅了眼冷千山,冷千山敏感地問:“你看我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

冷千山繃著臉:“你要想住,等節目錄完了我出錢,讓你住到八十歲。”

“我一點都不想住。”

冷千山自己喜歡說反話,但討厭叢蕾有樣學樣,他氣衝衝地紮完自己的帳篷,又氣衝衝地紮好叢蕾的帳篷,獨自走到沙坡上。

雁子問道:“你不去啊?”

“我去乾嘛?”叢蕾擺弄著鍋碗瓢盆。

“沒有團隊精神,你這樣容易被黑。”雁子道,“友情提示。”

冷千山選了一座坡度最陡的沙丘,風過之後,沙麵浮現出如浪的沙褶,叢蕾用圍巾包住臉,勉為其難地跟著冷千山,她脫掉鞋子,雙腳陷在沙中,沙子軟而燙,像是踩在磨砂海綿上,不容易使勁,步子一停就往下滑。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叢蕾找準方法,踩著冷千山的腳印前進,冷千山回頭一看:“你倒是會省力。”

“謝謝。”

他們一直爬到丘頂,放眼望去,平沙莽莽,人在其中,星星點點。純淨的金色裡,參雜著微渺的黑,隱入柔和的沙脊線,叢蕾掬起一捧沙,看沙粒從指縫中綿綿密密地漏出來,細得像一抹黃煙。

冷千山戴著墨鏡,一動不動。

“你在想什麼?”叢蕾抱著膝蓋問道。

大漠之下,寸草不生,有隻小甲蟲破沙而出,爬到冷千山的腳背上,被他用手撣落。

“想我奶奶。”他冷不丁說。

叢蕾始料未及,兀地注視著他,黑色的鏡片架在冷千山的鼻梁上,她隻能看到他平靜的側臉。

“她從來沒見過沙漠,”沙丘堆湧,景色寥遠蒼涼,冷千山道,“如果她還在的話,我應該會帶她來看看。”

子欲養而親不待,隻有親人離世時,人才會發現生命的不可承受之重,每當思之念處,所有壯麗皆為孤獨。

“她,”叢蕾克製著翻滾的情緒,艱難地說,“你的奶奶,她是怎麼走的?”

“生病。”冷千山直視著前方,“突發性腦梗,我們都以為能救回來……就像以前一樣。”

丁瑞蘭福大命大,幾次化險為夷,算命的都說她會長命百歲。

“結果沒有。”冷千山語速緩慢,像在述說一個陳舊的故事,“當時情況很亂。”

有多亂,亂到連通知她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嗎?話到嘴邊,攝影師突然把鏡頭對向叢蕾,給她拍了個大特寫,顯示器裡,她滿臉悲傷,似乎冷千山對親人的追憶深深地打動了她。

叢蕾攥緊手指,第一次想讓攝影師彆拍了。

天空漫無邊際,沉沉地把人壓著,這麼多的啞謎,這麼多的人,他們至今沒辦法避開攝像機坦誠相待。對於丁瑞蘭的離開,叢蕾始終難以釋懷,她待不下去,扯了扯帽簷,起身走到另一端。

傍晚,幾個隊先後做完任務,七顆寶石被集齊,落日渾圓,駝鈴悠然,一行駝隊迎著暮色遠遠駛來,在沙漠投下龐大的豎影,領頭的女孩便是今天最後一名嘉賓,傳說中的沙漠公主,岑映婕。

岑映婕身著層層疊疊的綢裙,白紗覆麵,露出一雙桃花眼,頗具異域風情,駱駝四腳跪倒,她被人攙下地:“冷哥,久等了。”

“你等得比較久。”

“應該的,”岑映婕熱絡地說,“小白讓我跟你問好,錄完一起吃飯哦。”

叢蕾杵在一旁,與她打了個場麵式的招呼,岑映婕在劇組天天遲到,態度不見得有這麼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