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你小子,管好你自己,你現在嫉妒的樣子嘖嘖嘖,醜陋醜陋!”
“我有什麼好嫉妒的,我隻是關心你的蘋果派,你是打算自己交出來還是我們動手搶,選一個,puri。”
“哎哎哎,我自己來可以了吧!”話已至此,被盯上的人隻好開始不情不願地分發,“一人一個,胡狼你沒有。”
“憑什麼又是我遭難?!”
“廢話,我今天過生日,想給誰就給誰。”丸井文太來到幸村的麵前,猛地往他手裡塞了兩個,“還是幸村多吃一個吧,往後的日子還要請你多多關照。”
“關照?”
“嗯嗯,因為我喜歡的人在你們班上。”他雙手合十,“她不是直升的學生,也沒加入什麼大型社團,放學以後還要回家裡幫忙生意,真的好辛苦,我怕她不適應這裡的環境或者交不到朋友之類的,幸村你能不能幫我關注一下?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可以馬上告訴我,我也好及時幫她解決。”
這下,一切都明晰了。
“你喜歡的人叫宇賀神真弓?”
“對啊,你怎麼知道?”神啊,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話,丸井文太一定會想打死當時的自己,如果他天才的腦細胞能在那個時候高速運轉,之後就會免受很多皮肉之苦。
笨蛋,還需要問嗎?
“幸村你喜歡真弓,對嗎?”
“對。”被提問的人直截了當,被回答的同時也像在拋出另一個問題——
所以呢,你要怎麼做?
陽光白得劈頭蓋臉,糊在睫毛上,丸井文太努力瞪大眼睛,依然隻能看清幸村的臉。廣播站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然撳開喇叭奏響bgm,對古典音樂一無所知的他也能從第一個音就聽出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如此不合時宜,如此驚心動魄,仿佛防空警報,或刑場上的喪鐘。他在一刹那被巨大的恐怖襲擊。
他發現自己的勇敢瞬間熄火了,因為眼前的人可是幸村精市啊。
他從前好像就是一個缺乏勇氣的人,學妹當麵告白,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學妹的眼淚抖著落下,他毫不猶豫地接住;學妹無可奈何地發問:前輩你為什麼總是心不在焉?他毫不猶豫地腳底抹油,還要去看我的部長,先走一步。
他知道他的心此時此刻不在那裡,可是他開不了口。
“文太,去道歉。”幸村很久沒對他這麼生氣過了。他的憤怒是欲崩的冰山,外表如常,但內裡的裂縫會悄無聲息地擴散,碰到一絲水紋,就以萬噸的量級崩壞。
“你乾嘛突然發火啊?”
“我不應該生氣嗎?讓女孩子難過的人是世界上最差勁的人,你自己說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我還想準備關東大賽,還想和大家一起拿下冠軍,還想、還想照顧你!因為你雖然是部長,可是我才是年紀最大的那一個,我從內心深處,其實把你們每一個人都看作我的弟弟一樣。”丸井文太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煩躁,他很少情緒失控,這次屬於抑製不住,算了,去他的大道理吧!在他心裡,幸村精市活得像一株植物,纖細、堅韌、花期循環,是個光憑呼吸就能讓地球變得更好的人。前段時間他們還一起練習發球,現在他就躺在病床上等待手術,這個世界又在講什麼道理呢。
“可能你不知道,我在約會之前已經吃了很多塊蛋糕調整自己的情緒了,我去看電影去逛街去做以前會讓我很快樂的事情,可是一想到你還一個人在醫院,我就發現我根本快樂不起來。我也知道我的做法有多差勁,可是至少是你,理解我、理解我一下吧!”
幸村感到自己最初繃緊的下頜骨有慢慢放鬆下來的感覺,他像解數學題一樣流暢又冷靜地說:“……文太,我很謝謝你,也很理解你。但是你還是要去道歉。”
“你這個人——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