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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啟齒呢?談論起彆人的戀愛頭頭是道的宇賀神真弓對於自己的戀情實際上無所適從這件事。都說少年人動心的時刻來得又急又熱烈,可偏偏我就慢了半拍,看似穩穩當當,實際上在偷偷暈船。太過直白的示愛不好,當個鋸嘴葫蘆當然也NG,為了讓自己內心的天平能保持平衡,我每一天都在進行一些說出來會很令人無言的自我拉扯。同我的無所適從形成鮮明對比,我見到幸村精市的時候每次都宛如看到春天,就好像是特定的自然現象一樣,對方遊刃有餘的人格魅力有種大自然的鬆弛感。

可是我不相信隻有我一個人不知所措,同樣是第一次,為什麼對方就這麼熟練呢?偶爾也想看看幸村精市露出破綻的樣子,我是懷揣這樣無聊而單純的惡意買下電影票的。什麼?你問我?我可是具備專業素養的神職人員,連夜晚一個人走山路都不會害怕,豈能被這種人為編造出來的鬼怪嚇倒?而且還有這麼多觀眾陪著我呢。

“等等,怎麼全場隻有我們兩個人?”

“可能是來自恐怖片之神的考驗,”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過真弓怎麼可能害怕,對吧?”

“那是當然,賭上我家神社的名義。”我哈哈乾笑兩聲,然後硬著頭皮放下狠話,“隻有兩個人也好,我怕你等下慘叫的聲音太大,我會笑出來呢。”

“是嗎?希望某些人不會為了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

……

“!”

對、對不起!我承認,這位導演的確有兩把刷子,隻看了半個小時,我整個人已經蜷縮成一團,手緊緊抓著背包,眼睛盯著電影屏幕卻又不敢完全看清。黑暗中,電影的音效突兀地響起,一個陰森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我聽到自己的心臟傳來突突突的動靜,仿佛那腳步聲就在我的耳邊。突然,一聲尖叫劃破寂靜,銀幕上出現了一個帶血的鬼影,我很沒出息地驚呼一聲,雙手情不自禁地擋在眼前,留下幾條縫隙勉強看過去。

在第三次把眼睛遮起來以後,不出意外,我聽到了來自身邊的嘲笑聲:“要幫忙嗎?”

於是在全片的高光場景,我們不約而同扭過頭去看向了對方。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我隻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仍沉浸在電影氣氛當中的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微微發熱的雙手封閉了視覺,與此同時我的其他感官頓時變得敏銳了起來。也許是在訓練結束後剛洗了澡,我聞到了他指尖尚存留蘭香和細海鹽的浴球氣味,和他薄荷葉般若有若無的氣息,黑暗之中我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觸碰我的嘴唇,首先是手指,之後是更為柔軟的事物。我深陷在似夢非夢的中間地帶,有那麼幾秒都在化為流質的幻覺中上浮下潛。在大腦陷入空白之前,我眼前的世界又亮了起來,呼吸重新順暢,在那一個瞬間,我突然覺得剛才同步的扭頭真是心有靈犀得不合時宜,因為心臟有些不堪重負了。

於是我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該不會是生氣了吧?”在路過花店時,他突然變出一捧白色的小花,遞到我麵前,“抱歉,送給你。”

看著我一頭霧水的樣子,他繼續解釋:“是霞水仙,你看它們一簇一簇的就像銀河一樣,很符合七夕的氛圍吧?”哦對,差點忘了,七夕節,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我為了把他叫出來,還特意編了一個“我們也學中國人過農曆七夕”的借口。

“噢,謝謝你。”我接過花束,“可是我沒有準備回禮怎麼辦?”

“已經收到你的心意了,其實是擔心我大賽前壓力很大才特意把我叫出來的對吧?”

“是也不是。”我笑著看向他,“其實我沒有生氣,隻是剛才太緊張了所以不知道怎麼說話比較好。真心話是我很想你,很想見你,因為害怕打擾到你訓練所以找了很蹩腳的借口,希望你不要介意。”

終於,我看見毫無防備的他愣了一下,低低地否定了一聲,然後迅速把臉移開,原來讓他露出破綻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真是做了不少多餘的事情。

“我後悔了。”在走過某條街角的時候,他突然拉住我,“我想要你的回禮。”

“當然可以,你說。”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一束花換一個吻,不過分吧?”

陽光下,我能夠看見他沉靜美好的側臉,他身上飄過來的香氣沒有形狀,臉上依舊洋溢著微笑,幾片垂下來的黃刺玫把他籠罩在花的陰影裡,他的脖頸和耳根此刻微微泛著淡淡的紅色。在我完成回禮以後,我感覺那片紅潮就好像有魔力似的轉移到了我的臉上。

“謝謝你,慷慨又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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