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抱歉,我嚇到你了嗎?”該人說道,“隻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可不可以暫時幫我拿一下這些東西?那孩子好像需要幫助。”
需要拿著的東西是網球包還有一本叫做《好兆頭》的小說,封麵繪著對立的天使與惡魔;而那孩子,我順著他指著的方向抬起頭,是一隻被困在樹上的小貓,看見我們一接近,立刻發出了可憐的小奶音,像在哀嚎。
“你應該也是選手吧,萬一從樹上掉下來受傷就不好了,還是交給我吧。”我把相機摘了下來,“幫我拿著這個就好。”
“沒問題嗎?”他看起來有點擔心,“這棵樹有點高,看上去還是有些危險的。”
我伸出大拇指:“放心。”爬樹作為我的童年經典項目之一,對我來說不在話下,與其並列的還有板羽球、破魔弓、木刀還有風箏。實際上,我還會懸掛攀援呢,不過為了維持淑女形象就不表演給大家看了。
觀察了一下樹上的地形,我很快確定了救援路線。在攀上了一根樹杈以後,我確定它是穩當且安全的,隻是細細的枝條總會在途中撫弄我的臉,弄得我直想打噴嚏。
“真的沒問題嗎?”我聽見少年在樹下喊我。
“真的沒問題!”我躍上了最高的樹枝,儘力維持著平衡,一隻手環抱著樹頂的枝乾,雖然觸感上來說堅固粗糙,此時此刻卻可以感受到它的紋理和力量;我一邊前進一邊伸出另一隻手,試圖去攬住風的翅膀和雙臂,空氣從不同的方向襲來,偶爾帶有樹葉的香氣,而目標物正抱著搖晃的樹枝,眼看就要墜落的時候,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的後頸,接著把它放在我的肩膀上。
“沒事了。”我伸出手摸了摸它的下巴,而它則是回應似地舔了舔我的手指,接著用“喵喵”兩聲提醒我俯瞰麵前的景色——
我能看到天際線和浮雲在空中飄動,視線所及甚至可以到達遠處的湘南海岸,它的光輝與樹海相互映照,風一吹,我的眼前就會泛起布滿泡沫的青綠色海浪,在那幾秒,我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的掌控感,生理和心理都有種離天堂相當接近的感受。
隻可惜我們被一隻正在試音的蟬打斷,不得不快速回到人間。
迎接我的是男生的掌聲和讚美:“好厲害,跳下來那一下,像戴勝鳥一樣。”
我伸出食指晃了幾下:“嘻嘻,小菜一碟。”
“不過看起來這孩子好像很喜歡你,你已經被纏上了的樣子。”
“嗚哇——真的,扒都扒不下來。”又是一張貓皮膏藥,你跟我家豪太郎是遠方表親嗎?!在嘗試了好幾下以後,我隻好放棄,“算了,那我就先把它帶回去再想辦法吧。”
“謝謝,那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我趕緊打斷他:“沒關係,不用麻煩你,我家裡也是養貓的,放心交給我就好。”
“好的。”男生睜開了眼睛,是漂亮的冰藍色,一旦見過就絕對不可能忘記。在那一瞬間,我們的頭頂是沙沙作響的、某種硬葉的磋磨,節奏斑駁而緩慢,這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不起,我沒有搭訕你的意思。”我必須鄭重聲明這一點,“請問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據說每個小說裡,隻有擁有名字的登場人物,才算得上真正故事角色。有了名字後,無意義的動作也會變得有意義,隨口間的話語也會更長久地停留在空氣裡。
……我身為本書女主角,有記下每一個出場人物的義務!(對不起,是思考過度導致的胡言亂語)
“啊,我想起來了,”神明大人!感謝我出色的記憶力,“不二由美子姐姐的弟弟,不二周助同學對吧?”
“是我,好久不見,宇賀神真弓同學。”
“真的抱歉,因為上次見麵已經是很小的時候了……我記得是小學四年級的那一個暑假對吧?”
一切記憶都瞬間清晰了起來。
那時的我才10歲,真紗姐姐14歲,而由美子姐姐已經是個18歲的大學生了。
誰懂啊!對一個10歲的我來說,18歲